再沒有士兵敢殺向她,所有的兵器都扔到了地上。
除了兵器落地的聲音以外,彷彿所有的一切全都凝固了。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穿着黑袍的老者不再提逃走的事,他跪在地上不斷說着讚美的話,沒有跪下的只有三個人,洛思琪自己,一直護在她前面的唐小蝦,還有伍緒。
那個剛纔還有如惡魔一樣兇狠的傢伙,此時變成了一座冰雕,那冰雕晶瑩剔透,他的姿勢還停留在作勢砍向別人的樣子,他被整個的凍住了,他的表情栩栩如生,可洛思琪能真實的感受到他已經死了。
突然間,所有的村民都歡欣雀躍,他們不停的向自己心中的月神歡呼,而那些伍緒帶來的士兵們都恐懼的跪在地上,戰慄的瑟瑟發抖。
“你們把他擡回給你們的主子,告訴他別再來騷擾我!如果不然,這就是他的下場!”洛思琦的聲音說不出來的冰冷,冰冷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看着那些士兵如蒙大赦的擡着那個大冰雕向樹林裡逃去,他們顯得那樣的慌不擇路,擡冰雕的那幾個士兵因爲冰雕沉重而落在了後面,不知道是害怕的關係還是冰雕太寒冷,有幾次都因爲顫抖差點把冰雕掉到地上。
可沒有一個人敢試圖將不好抗的冰雕敲碎,或丟到地上,他們漸漸的消失在了密林的夜色中,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唐小蝦頹然的跌坐在地上,他的凌雲劍和劍鞘都無力的扔到了一邊,洛思琪覺得他好累,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洛思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剛纔決定獨自面對的是怎樣的危機,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便融化了,不再像之前因爲憤怒而堅硬如冰。
銀白色的光芒消失了,洛思琪走到唐小蝦的身邊坐下,微微側身,用右手輕輕的扶住他的肩膀,溫柔的看着他。
夜,變得那樣的安靜。
月神教的教主很快就趕來了,洛思琦和唐小蝦在黑袍老者的木屋裡休息一夜,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洛思琪就聽到了外面馬隊的喧囂聲。
洛思琪警覺的出門去另一個房間找唐小蝦,發現他也已經聽到聲音出來了。
兩個人開門後發現黑袍老者正對着一個帶着黑色圓帽的女子說些什麼,圓帽下的臉被黑色的面紗遮住了,洛思琦看不請她的臉,但她身穿黑袍子上的月亮是金色的,應該是金線繡成的,顯得與他人相比高貴的不同。
洛思琪從她的身上看出了一種自然流露的氣勢,那個在村子裡顯得德高望重的老者在她眼裡簡直就如一個十分低賤的僕人一般。
昨晚住到黑袍老者家時他自己介紹說叫權忠,他把自己家的兩個屋子都讓給了他心中的月神和她的朋友住,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是在向那個女子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那女子身後跟着十幾個和她一樣裝束的女孩兒,她們的年齡比教主還要年輕一些,她們黑袍上的月亮都是藍色的,看起來應該是月神教教主手下的使女,月神教的教主看見洛思琪出來,便上前幾步拱了拱手說:“月神教教主寒月拜見神女,寒月救援來遲,還望神女見諒!”
寒月身後那些黑袍女子則都跪倒在地,齊聲說到:“屬下參見神女!”
洛思琪沒想到月神教的教主親臨居然有這麼大的陣勢!她昨晚也聽權忠說了月神教的概況,月神教是由教主寒月一手創立起來的,寒月的武功深不可測,出手決絕,以信奉月神爲名一手創立了月神教。月神教的總壇在臨月峰,離此地不到兩百里,全教自教主以下包括一名大祭司,三十名月姬,幾十名小祭司,和數以千計的普通教衆。大祭司叫做晨星,是個風華絕代的神秘男子,權忠還沒有見過,不過據說通曉許多奇能秘術,能力不在教主寒月之下。
洛思琪看着那些黑袍上繡着藍色月亮的女孩兒們,知道他們就是所謂的月姬了,至於權忠,他只是各地教衆中的一名小祭司,級別很低,有什麼祭祀活動直接受大祭司派出的使者通知而已。
面對着寒月教主,洛思琪實在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洛思琦昨晚從權忠那裡還聽說,他們昨晚舉行的祭祀就是祭祀月神的,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月神教的人們都要舉行祭祀,臨月峰的祭祀由大祭司晨星主持,各地的祭祀則由各地教衆選舉的小祭司主持,寒月教主對她的教衆們說過,只要內心虔誠,月神是會派神女降臨的。
洛思琪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神女,月神教的教義裡說,月神有時會附身到神女的身上顯靈,神女自然就是被月神選中的女子,她的地位比教主還要高,只是洛思琪對這個神女的位置實在是不怎麼感興趣。她只此時只關心自己和唐小蝦能不能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想出回到現代的方法來。
此時的洛思琦很忐忑的對寒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聽到寒月語氣誠懇的對她說:“大祭司已經通知了各地的小祭司齊聚臨月峰,請神女與我一起同回臨月峰接受他們的朝見,宣讀月神的旨意,恩澤每一個教徒!”
洛思琦並不是很想去什麼臨月峰,她對於自己昨晚忽然擁有的能力是震驚的,她後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曾在洗過臉後試圖將權忠送來那盆洗臉水凍成冰,可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這一點,無論她怎麼做手勢,怎麼用意念想,那盆水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僅這樣,就連她試圖喚出掌中的水也失敗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爲何又消失了,就像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一樣。
她看向唐小蝦,發現他衝自己點了點頭,於是便對寒月說:“好吧!”哪怕她不知道唐小蝦爲什麼叫她答應,她現在都願意相信他。
寒月見她答應便側身示意洛思琪走在前面,唐小蝦跟在洛思琦後面的時候,寒月有問洛思琪他的身份,洛思琦想說他是自己的師兄,可不知爲何竟然說了一句:“他是我的護法!”
寒月“噢”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她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唐小蝦因爲隔着黑色的面紗,洛思琪並沒有看見她看完之後的表情。
去臨月峰的路上洛思琪沒有再在後面抱着唐小蝦騎馬,寒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輛馬車,洛思琪叫唐小蝦和自己一同坐在馬車裡,寒月卻說:“神女怎麼能和別的男子同坐在一輛車裡?就是護法也不妥的!
”
於是唐小蝦只能騎馬跟在車後,寒月也騎了馬,不過她是在車前的,一行人在寒月的引領下,徑直奔臨月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