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本身就是說出去永遠都不會有人信的,例如“我就是想單純的抱一晚”,再比如“贏一局就睡覺”、“再買砍手”,當然也包括丁小天很想說的“我不是故意的”。儘管這絕對是無心之失,但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的。丁小天又往下看了一眼,一羣人正在水裡撲騰着。雖然覺得場面有些喜感,他的內心之中還是充滿了愧疚的。
希望你們不會感冒,他這樣好心的想着,然後趁着他們還沒注意到誰是罪魁禍首之前就倉皇逃竄了。雖然原則上是不允許過多的肢體接觸的,不過就現實來考量,丁小天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被打成沙包,逃跑的時候也不管方向了,反正一個勁地往右側奔跑着。
場館內有三個起點,不過這個印刷工廠本身當然是一體的,之間還是互通的。丁小天所進入的入口是在最左邊,往右跑肯定是有路口的。之前在隊伍後面慢慢悠悠節省下來的體力一下都還回去了,丁小天氣喘吁吁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一眼自然是不會有人追來,只不過還是有些心虛罷了。
看了看周圍發現已經沒什麼人了,從這條路線上走的人應該都過去了,因爲他在奔跑的時候往回跑了一段路。四周亂糟糟的,不知道是因爲搬遷拆除造成的,還是因爲被剛纔過去的選手們徹底翻了一遍。沒有人的話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他自己往前走反而顯得更加安心,特別是還處在生病的狀態下,旁邊有人不停的說話幾乎讓他頭都要炸了。
這麼一跑讓丁小天的腦子更加的發熱,感覺暈乎乎的,往前走着竟然像是看到了大木在鏡子裡面。
“啊,已經出現幻覺了啊。”丁小天擡起雙手揉了揉太陽穴,低着頭專心往前走。
“咚、咚、咚。”
“啊,居然還幻聽了。”他伸手捂住了耳朵,想要把這個聲音隔絕出去。
走到那塊玻璃前面丁小天隔近了又看了一眼,“哦嚯,這麼逼真。”
“快幫我出去!”
“……”
有些神志不清的丁小天這才意識到是大木和另外幾個人被關在一個屋子裡,然後這個巨大的玻璃是唯一的窗戶,玻璃有些厚度,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毫無疑問肯定是觸動了什麼陷阱所以被困在這裡了。
“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開門的機關!”大木在裡面喊道。
丁小天去門那裡看了一下有沒有什麼打開的辦法,不過毫無頭緒。然後他試圖尋找一些類似於石頭之類的東西,想要來個司馬缸砸光——呃,好像不對,反正也沒找到什麼適合的材料,隨手撿起一個鋼管敲了一下玻璃,沒有出現任何裂紋,反而把他的手震得生疼。
“算了、算了,你繼續往前走吧,別管我們了!”大木在裡面連連擺手,再讓他敲下去,這麼厚的玻璃不知道會不會碎,裡面的人肯定都被噪聲震死了。
丁小天只好繼續往前走,剛纔那一陣奔跑之後出了很多汗,現在汗消了反而感覺好多了。前面的路又被限制只能從很窄的一個傳送帶一樣的東西上走過去,有很多障礙物,有的在高處,有的在低處。所以通過時需要不斷的彎腰或者跳起來躲避開。這個傳送帶大概是用生產線改造的,看起來有些簡陋,而且運轉的速度非常慢。
一看就毫無難度嘛,丁小天自信滿滿的跳上去,不過剛上去就感覺到傳送帶開始加速了。這讓他稍微有些吃驚,但是也慢慢適應了過來,它的方向是往後的,現在有點像是跑步機了。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快了,丁小天只能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閃避障礙物,勉強還算可以,至少能看到終點了。然而傳送帶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突然往前反向轉動。這個變化讓丁小天始料未及,由於慣性的原因一下子沒剎住撞倒了障礙物上,有些疼。
就這樣進進退退、快快慢慢,花費了很長時間才通過了這條並不算長的傳送帶。下去之後丁小天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往前走,前面似乎是一個倉庫區,這裡就能看到很多其他選手了。雖然工廠已經廢棄了,不過一間間的倉庫當中還是散亂的堆積着許多印刷好的書。那些選手就在書堆中翻着,如果裡面真的有通行卡那想要從這麼多書當中找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些書都不是整整齊齊堆好的,非常散亂,很多都是同樣的書。丁小天隨便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些名著和古典小說,有的印刷時間已經有兩年了。他寧願相信這些是爲了比賽現找來的道具,不過心中也明白真相更可能是這些書堆積在這裡已經很久了。又往前走了一陣,丁小天在路過一個房間門口的時候又走了回來,因爲他看到一個背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