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雖然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過對我們到是客氣了不少,送我們到門口再關上門的時候,我看到朱祥背對着門靜靜站在電視機前,沉重的背影好像再無聲訴說着什麼故事。
“明月,這件事情等回了觀裡,你可得好好跟我講講,我要全部記錄下來。”大師兄覺得我們做了件好事,下樓的時候開心不已。
“那是當然。”我笑着說。
此時此刻我怎麼也沒想到,在我和大師兄回到觀裡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被警察逮捕了。
我和大師兄懵了,幸好被逮捕的時候趙欽不在,否則非得出大事不可。
我們隨着幾位警察叔叔上了警車,逮捕原因他們說得很明確,說某小區發生了一場兇殺案,而從監控視頻裡看,我和大師兄是唯一進過顧太家的人。
也就是說,我們被朱祥給完美的利用了。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和大師兄正蔫蔫地蹲在過警察局過渡房裡的時候,左峰終於出現了,還算他有點良心,把手裡的盒飯往圍欄縫裡塞進來,小聲說道:“再沒有提審之前,你們什麼也別說,我會給你們按排最好的律師。”
“左峰,你不會真相信顧太是我們殺的吧?”我急着。
“當然不相信,可那屋子裡有你們的腳印,還有樓道口的監控視頻,這一次恐怕有些麻煩,不過也沒關係,顧太的死很詭異,沒有人能做到。”
“她怎麼個死法?”
“她的肚子裡被塞了整整一小袋生米,你們可以想像嗎,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吃下那麼多的生米?她是被米給撐死的。”
要是半年前,有左峰這句話,八成我手裡的盒飯是吃不下去了,不過現在還好,我慢慢悠悠吃着,因爲太餓了,早晨出門的時候走得急,我壓根就沒吃早餐。
大師兄吃得更香,一邊聽一邊只管吃。
由於左峰因爲身份特殊,他同樣是大公無私的警察,所以不能和我們說太多話,他只能交待幾句後,便離開回了樓上辦公室。
等我們剛把盒飯吃好,老道長帶着趙欽和小白齊刷刷地站到了我們面前。
我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警察局辦公樓,莫名怕那隻女鬼此時會出來纏上趙欽,此時便催促着他們快點回去。
趙欽修眉微皺:“實在不行,我救你們出來。”
“不行,那樣的話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老道長打了個道訣:“這一次,一定是那個朱祥搞的鬼,他一定是無法自己回家門,所以才讓明月他們帶他進去的。”
經老道長這一說我明白過來,原來朱祥的目地竟然是利用我特殊的體質把他帶回家,然後好殺了朱太,不由心神闇然:
“沒想到是我害了朱太。”
“阿月,不要這麼想,都是夫妻原本是冤家,也許他們兩之間原本就有什麼仇怨,你別想太多了。”看到我這樣子,趙欽很是心疼,若不是現在大白天的,我想他早進過渡房裡來陪我們了。
小白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去找左峰瞭解一下情況,實在不行,再想着怎麼把他們給救出來。”
大家沉默着點點頭,小白說的是最理智的辦法,只是我並不想趙欽進辦公樓,便叫住他:“趙欽,你留在這裡陪我。”
趙欽眼底掠過一絲光波,這半年來,我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說過讓他陪我,看着他目光灼灼,我驀地發現,愛情真的難令一個人變得自私,爲了得到他,我又有何不可。
剛要說話,一個警員出來干涉不讓他靠近,趙欽便神色微寒,只見他伸手比劃了一下,那警員便啞巴了似的一下子閉上嘴巴,轉身回辦公樓裡去了。
“你還是先回道觀去吧,總不能每個警察出來你都讓他們閉嘴,這樣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對了,告訴小白,這種時候,是該動用陸予聰了。”
趙欽很是不情願地蹙着眉頭,驀地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些話你等下自己告訴小白,我去辦點事情,晚上再來陪你。”話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大門,看着他欣長和身影消失,我長長地鬆了口氣,下意識地睨了眼辦公大樓,還好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整個過程中,大師兄一直沒有說話。
“大師兄,我們兩真可憐,這過渡房我們可是第二次進來了,還記得第一次是和小旺一起進來,對了,也不知道小旺這孩子怎麼樣了,我們託人給他帶去的那隻貓,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抑着頭背靠着牆,心裡沉甸甸的難受,如果顧太沒有犯錯怎麼辦,如果我帶着朱祥回去,是給她帶回去一個殺人兇手怎麼辦?
要是知道朱祥會做這樣的事,就算他要我的命,我想我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去隨便傷害一個人。
大師兄安慰了我兩句,驀地說:“明月,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你說。”我看着他。
“你還記得我們工作室的第一個女顧客嗎?那個姓鐘的,鍾小綿。”說到這裡,大師兄有點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躲閃了一下。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她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呢?”
“是這樣的,那天,你們都不在工作到的時候,鍾小綿來了,當時我也不知道這個瘋女人發了什麼神經,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不喜歡她,所以看到她來,我然少得有些不自然的,誰知道她竟然往前湊,還強行在親了我臉上一下,當時把我給嚇得差點暈了過去。明月,你知道嗎,雖然當時我便一把將她給推開了,可從那以後,我覺得我不乾淨了,我愧對了師兄,愧對了祖師爺。”
說到這裡,大師兄是真的動了真情義,兩眼變得通紅。
怪不得那天大師兄很奇怪,後來提起鍾小綿他也很抗拒,原來是因爲鍾小綿對他做了這樣的事。
我很理解大師兄的感受,鍾小綿親了他那一下,就好像一個常年吃齋唸佛的人,被人突然塞了滿嘴肉似的令人噁心,而且之後,還會揹負着一種沉重的負罪感。
“大師兄,這樣吧,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心理衝擊很大,如果我真想要安慰你,但你自己內心裡擺脫不掉的話,我說什麼也沒用。所以,等我們從這裡出去之後,我把古書上的一段清心咒摘抄給你,然後,等你心裡一但覺得對不起師父和祖師爺的時候,你就默唸清心咒,這樣就可以功過相抵,沒有誰對不起誰了,好嗎?”
我的話讓大師兄兩眼一亮,精氣神也提起來不少:“真的?”
“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