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你還怎麼發飆。
四片脣瓣緊緊地貼在一起,我瞪大眼睛看着趙欽,他也瞪大眼睛看着我,那種感覺,就好像多麼的不可思意似的。
頭頂上,黑月派一衆人的腳步聲和叫罵聲急急忙忙地奔跑而過。
“楊二哥,楊二哥,你醒醒,醒醒。”等大多數人跑過去後,有三兩個人一邊苦叫着一邊過來,大概是楊二受了重傷不行了,他們竟然將他放在巨石上。
一個說:“怎麼辦,事情沒有辦成,反而搭進去了楊二哥,我們怎麼向主子交待?”
“楊二哥還有一口氣,快點送醫院吧。”
“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醫院在哪裡怎麼找得到?”
“不管怎麼說,先下了山再說,快走。”
三人再次將楊二背了起來,一起往前追去,因爲這個小小的插曲,我下意識地擡起眼睛小心留意着巨石上,聽到他們走遠了,心裡鬆了口氣,此時再低下眼睛時,竟看到趙欽的表情變了,眉頭舒展,那清澄如月的眼睛裡,有一抹邪邪的笑意。
這個我也是瞭如指掌的,他一打壞主意的時候,臉上基本上是這種表情。
下意識裡我想要往後退,卻感覺脣上一痛,趙欽竟然張開嘴咬住了我。
痛……
通常這種情況下,只有男人被咬的份,咬完之後,女人還得給男人一嘴巴。
可我,我只能含糊不清的:“哎喲,趙,趙欽,快點放開我。”很不好意思,因爲他只咬住了我的上半嘴脣,所以這一說話,還很不雅觀的掉出一串口水來。
可他還是那副冷然發笑的表情,咬着我,不放了。
還算我反應彼快:“王爺,救你放了民女吧!”
好了,這下終於放開了我,臉上卻掛着一絲據傲的神情:“看你還敢不敢再如此不分尊卑,就算是本王看上的女子,也不可任意妄爲,明白嗎?”
我懵了,眼前這人,他到底是不是趙欽?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挺好奇的,便討好的問:“那王爺你能不能說說,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卻糟來一記冷眼,他並不打算告訴我的樣子,而且還微微側身,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了。
心塞塞的,我的注意力這時才被手臂上的疼給拉回去,原來剛纔太過緊張,竟然連痛也不知道了,現在這微微一動,疼得冷汗只冒,順手一摸滿手都是血。
看到趙欽微微一動的眉頭,我便順執說道:“你看,我剛纔爲了救你,把手臂給傷成這樣,爲了表示感謝,你就不會給我一句真話嗎?”
“你……。”趙欽有些無奈地蹙了下修眉,終於不得不說:“一個。”
“叫什麼名字?”我兩眼一亮:“是不是叫杜明月,杜家村的姑娘?”
好吧我承認,我在這個時候誘導趙欽很卑鄙,不過,女人嘛……
趙欽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很明顯,他想不起來了,動了動脣角,卻什麼也沒說。
我心裡掠過一絲失落,打開電筒遞給他:“算了,照着我,我看看傷口。”
“這是何物?”趙欽竟然慌亂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爲什麼這樣,一天前,他還是那個時尚天賦好得驚人的王爺,今天卻連把電筒都不認識了。
我默了……
只能把電筒放在石頭上自己照看傷口,口子並不大,只是匕首尖剌到,但是彼有些深,所以纔會留這麼多的血,我脫掉外套,反手伸進T恤裡扯下一邊內衣肩帶,緊緊地勒在手臂上於仿止流血太多。
整個過程,趙欽都是側着臉不看我,我脫外套的那一幕差點沒把他給嚇跑:“姑娘請自重。”
再不處理我都要流血流死了,還自重?要是昨天的趙欽,他一定得心痛死我。
想到這裡,真恨不得踹他幾腳,但還是算了,他現在不認識我,發起火來可六親不認。
再撕了塊T恤下來做了簡單的包紮後,我站了起來:“走吧,下山。”那嬸子家定然是不敢再去了,出門在外,防不勝防的,她雖然好心收留我一天,可是那下毒的手段着實令人心驚,就連黑月派的人都能着她的道,那我還是繞道而行最好。
這一次趙欽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爲了怕山下還有黑月派的餘黨,我沒有開電筒,幸好今晚月色不錯,但因爲手上有傷,又累了一晚,我血糖低的老毛病犯了,腳上無力,走起路來便有些磕磕絆絆的。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勁風,我嚇得回頭一看,竟然看到趙欽躍上了路邊的一棵大松枝頂上。
他這是要幹什麼,想走,想離開我?
真是急得只跺腳,想叫又不敢大聲,只能壓低聲音:“王爺,快點下來,小心被那些壞人發現。”
趙欽沒理我,手一伸一伸的不知道在幹什麼,過了幾分鐘這後才一躍下來:“給。”
一個大葉片疊成小盒樣,裡面關着無數只螢火蟲,這樹葉很巧妙還連着枝兒,這樣遞到我面前來,就像一個瑩綠的小燈籠。
“我看你走路像瞎子似的,要是摔下去,還得累本王去救你。”趙欽冰着眼擰着眉,卻讓我心裡暖暖的。
雖然我並不是看不見路纔會走得這麼磕絆的,但肯定是要接過來,轉身走在前面的我,暗自笑了笑,這種不細意就能打動女人心的高招,他還真是與生俱來的的。
身後,那高大的身影緩緩跟着,轉眼看到路上已經有兩個身影,心裡從來沒有這麼安穩過。
頭疼的是他這一身打扮……
好不容易下山來到高速路邊,不一會兒就有車子呼嘯而過,我急忙伸手想去攔車,卻被趙欽一把給拉住:“小心。”又慌亂的問:“這是何物?”
頭疼,看樣子在下一輛車子到來之前,我得跟他大概講一講事情經過,再說點中國歷史。
等我說完趙欽便徹底的石化了,良久,才悠悠吐出一句:“不可能。”
“是真是假你慢慢就會明白了,只是現在,你得聽我的,否則我們永遠也走不出這大山,明白嗎?”我無力再跟他辯駁,留了太多的血,此時只覺得渾身無力,幸好楊二他們一去不復返。
我和趙欽就這樣站在路邊上,欄到天亮都沒有一輛停下來,我知道,這大半夜的在高速路上欄車,有八成的司機大概還以爲自己見鬼了,瞧趙欽這身古裝。
最後一輛路政車終於停了下來,老天爺保佑,這時候,天已經全亮了。
“姑娘,你們這是怎麼了?”那老路政一看就是好人,關心之情言於情。
“哦,叔叔,我們在山上拍電影呢,這不有些東西忙買了,要進城一趟,你能順路帶我們一程嗎?”要不然趙欽這一身怎麼解釋,還有我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