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個很倒味口的話題,左峰問:“怎麼回事?”
我們誰都沒心思告訴他,大師兄說:“先吃飯吃完了我給你看我的日記,那上面清清楚楚都有記錄。”
左峰也沒再強問,而是轉移話題:“我在想,要怎麼辦,你們纔可以堂堂正正地進去姜魅兒家。”
小白夾了一塊回鍋肉放在嘴裡,打斷他:“我們答應幫你了?”
左峰:“你們會幫的,因爲,你們就是這種行俠仗義的人,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好嘛,給戴了頂高帽子。我們三人頓時無語地看着他,什麼也說不了,全讓他給堵了。
不過,從心裡問自己,這件事情我們真會袖手旁觀嗎?
左峰還真說對了,我們不會的,就算是爲了那兩小姐妹,我們也會去姜魅兒家走一糟。
飯吃了一半,左峰擬出一個大概方案來:“晚上十點鐘,我會請示上級,讓他們把姜魅兒家的電給斷掉,到時候,我們三裝成電工混進去。”
大師兄眼巴巴地問:“三?”他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加上左峰,不是得四?
左峰很無情的扭頭看向他:“大師兄,你照舊回小院裡帶孩子。”
大師兄:“……”
爲了報復左峰這麼看不起自己,大師兄又點了兩個菜,結果,吃到撐,而且還打着敬老愛幼的口號,給老道長打包了兩個小菜,這纔算完事兒。
左峰也不以爲然,付帳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
從飯店出來,我們便各自分道揚鑣了,爲了演戲演逼真,左峰去準備晚上要用到的工具,小白和大師兄卻載着我回了道觀小院。
此時,小姐妹兩聽我的安排,已經從道觀裡吃中飯下來。
小姑娘見到我,總是又驚又喜地跑向我,再次問我有沒有她爸爸的消息,而大姑娘,卻是滿眼的淡涼,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臉上,讓人心裡很是複雜。
我推開小院門讓她們進去,爲了讓大姑娘心裡舒服一些,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們閒聊。
“湯圓呢?”
“不知道,在屋裡吧。”小姑娘說。
其實湯圓不能上道觀,這我是清楚的,因爲在還是貓妖沒有被訓化的時候,他曾經一時迷失殺死兩名小道士,這是老道長心裡不得不隱忍的痛,所以規定,湯圓永遠不能踏入餘音道觀。
進院後,看到趙欽躺在院子裡的懶人竹椅上,似乎睡着了,出塵絕世的臉龐平靜如水,如墨般的長髮披散在躺椅上,湯圓就在他腳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伸懶腰。
小姑娘看到湯圓,立刻興奮得大叫:“湯圓。”
“噓。”我急忙阻止她:“叫小聲些,那位哥哥正在睡覺呢。”
小姑娘聳聳肩,自行捂着小嘴巴笑道:“這位哥哥真怪,昨天還好好的頭髮,今天睡覺的時候偏偏要戴個假髮。”
呃,他哪是假髮啊,那纔是他的原形啊原形。
我示意小姐妹兩進屋裡玩,自己卻一步步走過去,走到趙欽身邊,彎下腰來,看他眉目如畫,息若微風。
驀地一下,我竟看得癡了的時候,一直閉着眼睛的趙欽倏地睜開清如明月的眼睛:“看夠了嗎?”
我嚇得臉色瞬間變得赤紅:“不好意思,我只是,路過。”
“路過,嗯?”趙欽一下子伸出勁臂來,裹到了我的脖子上,拉得我不得不伏下頭去,一下子和他嘴巴貼嘴巴地碰在一起。
我‘嗯’了一聲,好一招出人意料。
脣瓣上,那薄薄的涼意只達心沁,我整個人都僵在那裡,這是大白天的好嗎?大白天的,我和一隻鬼再接吻。
趙欽輕輕地蠕動薄脣,最終,還是放開了掙扎得將身子弓成蝦形的我。
“阿月,什麼時候洞房?”他放開我脖子的手撫着我的臉,目光慍情。
我羞得後退數步,他瘋了,大白我的,竟然變成一隻色鬼。
幸好這時候,小姐妹兩的姐姐,大姑娘從屋裡出來了,她看我的目光裡多了些困惑不解:“姐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我尷尬的看了眼趙欽意味深長的淡笑,這才說:“沒事,天太熱。”
大姑娘說:“姐姐,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她話完,回頭看了眼身後,確定小姑娘沒有跟出來,這才走到我們身邊小聲說:“昨天晚上,我看到我爸爸了。”
這話讓我和趙欽都彼爲吃驚,按理來說,有趙欽在,陰靈是不敢靠近這座小院的。
大姑娘接着說:“我看到他,是在夢裡。”
“夢裡?”我暗自鬆了口氣。
“沒錯,在夢裡,可他看着我,然後表情很難過的樣子,他向我伸出手來,好像要讓我救他似的,可就在那時候,他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很漂亮。很奇怪,女人走過的地方,都會飄起一層濃濃的霧,我大叫着爸爸,爸爸卻沒有答應我,他消失在那些霧裡,不見了,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你怎麼會覺得是那個女人帶走了你爸爸呢?”
“感覺,我的感覺不會錯,他可是我的親爸爸啊。”大姑娘眼眶紅紅的。
我蹲下身,將她攬進懷裡:“爸爸知道你這麼牽念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你所說的夢裡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大姑娘:“又高又瘦,皮膚很白,看上去,和電影名星差不多。”
我下意識地拿出電話,翻開先前在網上搜到的姜魅兒的照片,遞到大姑娘眼前:“是像這樣的嗎?”
大姑娘看了一眼,嚇得尖叫一聲:“啊!不是像,就是她。”說話的同時,將我手裡的電話一把打掉在地上,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讓人聯想到她那夢究竟有多可怕。
“好了,我們不怕,她是活生生的人,我知道她家在哪裡呢,不要怕好嗎?”我再次把大姑娘抱進懷裡,她嚇壞了,渾身微微顫抖着,鼻音很重在地我耳邊問了一句。
“真的嗎,這個女人真的還活着嗎?”
“真的。”我心裡一震,大姑娘這看似隨意的一句,卻讓我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我安慰了她一會兒,再給她講了個故事,大姑娘這才破涕爲笑,轉身進屋陪妹妹玩去了。
這時候,趙欽才問我怎麼回事,我便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併告訴了他。
趙欽:“如果這麼說,那這姜魅兒定不會是什麼善類,她家老公的死絕對不可能是巧合,這樣的站立又彎腰式的死法,相信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除非,有怪力作用。”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去她家一探究竟。”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