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瞪了趙欽一眼:“我雖不是悍婦,但你也別小瞧我。”
趙欽薄脣上銜了一抹笑意。
我從一側的矮樹叢裡悄悄繞上前,旅館老闆手裡有鐵揪,自然不能和他硬碰,論力氣,我當然無法和他比,所以只能智取。
我向相反的方向扔了顆石子,那老闆此時正是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聽到一點動靜,下意識裡急忙扭頭去問:“誰?”
他這一扭頭給了我莫大的機會,我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狠狠一棍子打到他腿上。
“啊!”旅館老闆大叫一聲,記住了,打腿得打腓骨部分,這裡最疼,幸好以前在醫院當護士的時候沒有白學,此時稱着他痛呼一聲蹲下去,我便上前將他手裡的鐵揪給成功搶到了手裡。
“你,是你?”老闆一邊要捂着疼腳,一邊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把鞋帶解下來,乖乖把自己的膝蓋處捆上。”我拿鐵揪對着他,狠道:“否則我一下拍死你。”
我做勢擡了擡手,那老闆嚇得縮着脖子:“好,好,我聽你的。”一雙鼠眼卻滴溜溜的四處轉,他在尋找機會,以爲只有我一個人好欺負。
此時那女鬼已經現出五官來,長相的確清秀,但表情卻因爲看到自己的腐爛屍身而變得滿臉猙獰,就在此時,慢慢悠悠解着鞋帶的老闆倏地一下子站起來,想要反手來攻擊我。
只不過他才站起來,就被我當腿再拍了一鐵揪。
“媽的,你個臭女人。”老闆再度嘶吼着倒到了地上,這鐵揪打到可比木棍打到要疼得多,一時半會兒他是站不起來了,只能疼得在地上打滾,手無意識的抓住樣東西,大概是手感不動,老闆緩緩擡眼一看,嚇懵了,竟然是那個女鬼的腳,此時她正低下頭,陰沉沉的看着他。
媽呀,看到真有鬼,別說腳上挨那一鐵揪了,就算兩腿斷了也得跑,老闆一聲嚎叫連滾帶趴的站起來往前跑,可跑了多少步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那個女鬼依然陰惻惻地站在面前,老闆此時知道自己已經着了道了,不由得轉身看向我,兩腿一軟坐到地上:“只要讓她離開,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先前不是警告過你嗎,把自己的雙腿給捆上。”我怒道。
旅館老闆此時哪裡還敢說半個半不,顫抖着雙手,戰戰兢兢地將自己雙腿給捆緊。我拿出電話報了警,事情總算有了了結,女鬼看着我微微一笑,轉身消失不見了。
此時,遠處黑暗中的趙欽才轉身,緩緩向小鎮方向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欣長,頭也不回的向我冷冷丟來一句:“杜明月,走了!”
“去哪兒?”
“回去侍寢。”
“……”
我把旅館老闆的手給捆了起來:“你最好在這裡等着警察來,想跑也沒關係,反正只要你不伏法,你跑到哪裡,她都會一直跟着你。”
“別,你別走,我怕。”老闆嚇得已經脫了人色,說話都上下齒只打顫。
“你這叫自做孽不可活。”我扔下這王八蛋,癲癲的跑去追趙欽。
他走得很慢,信步優閒的樣子,跑到他身邊的時候,我氣喘唏唏的問他一句:“你走得這麼慢,是不是在等我啊?”
得到一記冷冷的睨眼,沒搭理我,繼續往前走。
“你不理我,要可是要理你。”我伸手去拉住他的手,五指扣緊:“你對我冷冰冰的,那是因爲你沒有了記憶,可我有,我們以前走路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
緊了緊他的手,趙欽眉頭微皺扭頭看着我,兩看看我們兩拉在一起的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就這樣任我拉着他的大手一路往前走。
他的手,已不像曾經那麼冰涼,雖然還是微涼,但已經有了一絲溫度。
我心心念唸的想着未來,不由在黑暗中偷偷綻脣。
“傻笑什麼?”耳邊就響起一記冷問。
“現在說了你也不懂,等將來,你會明白。”
回到小鎮上,遠遠看到小白他們三人正邊走邊聊,大概也正準備回旅館,沒想到這麼巧遇上了,等走近後,看清小白手裡擡着幾串肉串。
“那,給你們的。”向我遞過來,我鬆開趙欽的手去接,轉身遞給他,他有些討嫌的側了下臉。
“別動。”小白突然開口,並且伸手來將我頭髮上的一片樹葉拿掉:“去哪裡瘋了,這大晚上的頭上沾樹葉。”
“去辦了宗小案子。”
“喲呵,有事做也不叫我們?”小白曲起手來敲了我額頭上一下,這一連串小小的動作,讓趙欽眉頭微蹙了一下。
回到房間,他突然向我說了一句:“此人我認識。”
“誰?”
“小白。”
“這麼說,你想起些事情來了?”我又驚又喜。
“只是一些殘缺的片段,可他的着裝並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我大宋儒裝。”
我愣住,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趙欽提起過?難道小白跟他們大宋的某人長得很像?
很想再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其他人,但看他皺着俊眉沉默的要子,那樣叫人心疼,以前的趙欽記得前世今生,讓人心疼,現在的趙欽,記不得前世不知道今生,更叫人心疼。
“好了,早些休息吧,以後慢慢想。”我將肉串放下,去幫他寬衣,這傢伙王爺架子十足,他只管擡着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成。
等他睡下後,我收到了小白髮來的信息,讓去他們房間開會。
“黑月派的人把趙欽的肉身帶到這裡來,必定有什麼目的。”過去他們房間裡坐下後,老道長打破沉默開口。
我點點頭:“那是當然的,可惜他們並沒有到達目的地,那天晚上,我親耳聽到楊二說等天黑後,還要繼續往前趕,只是當時那位嬸子下了藥,我也就將就着把趙欽給救了出來。”
小白道:“只是不知道那楊二最後死了沒有,傷得那麼重,這個小鎮子上的診所應該不可能救得了他,否則把他抓來一問便明白了。”
“其實萬事離不開一個奇字,他們帶着趙欽上山,落腳之處必家不會平凡,我們應該去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稀奇的山峰地脈。”
老道長的話沒錯,只是我心裡另有所想:“櫻花山家裡還有長生花,我們不在這兩天已經是險中之險,就在前幾天,黑月派還有人打過它的注意,不過被趙欽給解決了。”
“什麼,長生花?”小白兩眼瞪得賊大,因爲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
“因爲怕你酒後失德漏口,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老道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