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掉幾批侍衛,紫顏從窗戶入內。古來的夜訪者不都是這般出場的嗎?也難怪古代的窗戶會做得那麼大,也就是爲了供這些人來的時候用的吧。
剛踏入御書房,一股清幽的龍涎香竄入鼻息,蕭逸風不爲所動,仍舊面不改色的批閱奏摺,只是他身邊的人就麻煩了,一個接一個地從暗處出來,看數量還真不是很多,卻個個身懷絕技,與外面看起來像是擺設用的侍衛相比有着天壤之別。
他們目露兇光看着紫顏,好似她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似的,但蕭逸風不說話,他們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紫顏咯咯笑了
幾聲,一個上前,到一個板着棺材臉的男子邊上,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笑道:“那麼嚴肅剛什麼嘛,要維持一個撲克臉也是很費力的誒,笑一個這麼樣?就像這樣——”說着,她用手扯着他的臉皮向兩邊彎起,“這樣不是好看多了。”
他的臉卻一下子紅了起來,想不到這隱衛看起來聽成熟的,哪裡知道他會這麼害羞,跟個大男孩似的,就跟蘭舟……
甩甩腦袋,將腦海中那張蒼白卻帶着兩個可疑紅暈的臉趕走,從那天起,那個人就不在了。
紫顏一個側身,就直接坐到了蕭逸風的書桌上面,一腳踩着桌子,一手託着臉頰,笑嘻嘻的說道:“喲——當皇帝的還真忙啊,皇上辛苦了。”
不正經的味道居多,蕭逸風卻沒什麼變化,他輕輕的將覆蓋在奏摺上的紫色裙襬撩開,然後不慌不忙的擡起頭來與紫顏對視。
紫顏永遠不會忘記,當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心靈的震撼。
幾乎如火山噴發一般,所有的情感全都涌了上來,彷彿就算這個世界都毀滅了都與她無關,四周都變得虛無,她的眼裡就只剩下了那張令她心疼的臉,喉嚨乾渴得厲害,她瞪大的眼睛幾乎要超出了她的極限,心,是抑制不住的跳動,就像要直接從嘴裡跳了出來。
沙啞的聲音很想訴說一切,卻獨獨只吐出了兩個字:
“謹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