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建生終究不敢拿自己的命賭韓彬的職業操守。
這麼年輕就能帶隊抓人,沒準是個心狠手辣的,他慫了。
“同志,你們是哪個分局的呀?”
“我哪個分局的都不是,問你什麼答什麼,不該問的別問。”韓彬面色嚴肅,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否則很容易蹬鼻子上臉。
“槍是哪來的?”
“買的。”
“在哪買的?”
“跟朋友買的。”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
“老貓。”
“真名?”
“我也不知道,道上的人都叫他老貓或貓爺。”
“怎麼聯繫老貓?”
侯建生答道,“這槍我買了很長時間了,他這個人挺神秘的,現在我也聯繫不上了。”
這裡不太方便問話,韓彬也沒有多詢問,一揮手,道:“帶走。”
侯建生恢復了一些力氣,開始撒潑耍滑不肯跟着走,“這是要帶我去哪,到底爲啥抓我呀。”
“就你持槍拒捕這條罪,抓你冤嗎?”韓彬反問。
“那你們也得說清楚呀。”侯建生道。
林修勇哼道,“是不是你犯得事多了,怕自己說禿嚕嘴了。”
“哪能呢。我這個人膽子小,瞎咋呼,犯不了什麼事。”侯建生仔細瞅了林修勇一番,“這位領導,您看着有點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萊平市刑偵大隊的。”
“呦,我說咋這眼熟呢,咱們也算是老鄉了。”
“先跟我走吧,回頭有的是時間給你敘舊。”韓彬擺了擺手,“押走。”
侯建生被兩名警員夾在中間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罵,“莽子,你個狗X,居然敢出賣老子。你等着,老子出來了,弄死你丫的。”
“啪!”的一巴掌,林修勇抽了他一個腦瓜瓢。
兩名警員呵斥道,“反了你了,老實點。”
“當着警察的面你就敢威脅人,真以爲治不了你了。”
侯建生又傳來一陣哀嚎聲,又被教訓了。
韓彬臉色有些不好看,當着警方的面就敢威脅其他的嫌犯,這是在打警方的臉。
你打了警方的臉,還想從警察這裡有好果子吃。
三名嫌疑人都被押到了附近派出所。
韓彬對協助抓捕的民警表示了感謝。
韓彬還跟林修勇和吳廣利加了微信。
同時還答應了林修勇,等市局審訊完侯建生會交給他繼續審訊。
侯建生身上的案子不少,既然已經抓了,就不會被輕易的放出去,而他所犯的那些案子,大部分都是發生在萊平市,讓林修勇負責更合適。
市局刑偵大隊接應的人員趕到後,韓彬跟吳廣利和林修勇告辭,押着三名嫌犯返回了市局。
對於侯建生這種在道上混的人,警方一般是不會輕易動的。
這些人多是打擦邊球,經營一些灰色收入,也懂一些法律,一般情況下抓了他,也判不了多久,沒幾天就放出來了。
到時候,他們會更加的小心,讓警方難以找到證據。
警方一般不會輕易動侯建生這種人,只會慢慢的收集證據,等到有一天罪名足夠多了,可以立案偵查了,警方纔會直接動手抓人。
一旦抓了,再想出來就難了,直接判死刑的情況也不再少數。
韓彬相信關於侯建生的檔案,在萊平市刑偵隊大隊早有一沓子了,一旦市刑偵大隊審訊完,萊平市刑偵大隊肯定會跟他前賬後帳一起算。
這傢伙短時間內出不來,至少也是幾年起步。
韓彬這次去萊平市折騰的時間不短,返回市局已經是兩點多了,辦理好收押手續,吃了點飯,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韓彬休息了一會,抽了根菸,叫上江揚和包星提審嫌犯。
第三審訊室內。
侯建生低着頭摳指甲,還不時的放到嘴裡咬,偶爾擡起頭,也是掃向四周的牆壁,彷彿覺得有人在窺視他一般。
“咯吱……”一聲門響,審訊室的門開了,韓彬、江揚、包星三人走了進來。
對於這三人侯建生並不陌生,甚至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韓彬三人布控抓捕,他也不會被關在這。
韓彬走到審訊桌旁,將一沓子文件放下,“有沒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侯建生瞥了韓彬一眼,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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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彬靠在桌子上問道,“侯建生,你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跟我說說這次你打算怎麼應對?”
“扛到底?還是協助警方調查。”
侯建生舔了舔嘴脣,“都已經進了市刑偵大隊,我哪還敢不配合,老實說,我還是頭一次被市刑偵大隊的人抓。”
韓彬告誡道,“願意配合警方是好事,我舉雙手歡迎。但是我提醒你,別想着拿一些不輕不重的罪名敷衍警方,市刑偵大隊的門不是那麼好出的。”
“怎麼會呢,我又不傻,都進來了,可不敢再跟警方別苗頭。”侯建生示弱道。
包星哼道,“你有什麼不敢的,在老江農家樂不是牛的很嘛。”
“我就是屬狗的,窩裡橫。也不怕各位警官笑話,自打進了這市局的大門,我就渾身發軟,這地真TM不是人呆。”
包星皺眉道,“怎麼說話呢,你自己罵自己就算了。怎麼也把我們搭進去了,什麼叫這地不是人呆的,我們不是人?”
侯建生討好道,“口誤,各位警察同志在我心裡那就屬於天兵天將,的確不算一般人。”
韓彬回到審訊桌內側,坐在了凳子上,翻開筆記本,掃了一眼,開始正式詢問,“侯建生,你認識劉心剛嗎?”
“認識,那二傻子好吃懶惰,想在道上混又膽小怕事,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們警察也是二傻子?”韓彬反問。
“不敢不敢,我可沒那個意思。”
韓彬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袋子,在劉心剛面前晃了晃,“這裡面裝的是不是你的身份證?”
侯建生只看了一眼,小聲道,“是。”
“爲什麼會在劉心剛手裡。”
“我讓他幫我買火車票?”
“爲什麼買火車票去哪的火車票你爲什麼自己不去拿?”韓彬直接來了個三連問。
侯建生想了想說道,“我買的是去羊城的火車票,要去那邊辦點事,我怕自己趕不上車,就讓他幫我排隊取票。”
韓彬面無表情道,“對這個回答你自己滿意嗎?”
侯建生嘴硬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砰!”包星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你以爲警方是傻子呀,我打電話傳喚你來警局做筆錄,你可沒說過要去羊城的事。”
“剛撂了手機,你就買了去羊城的火車票,自己不敢去取票,還讓別人取票。你不就是怕警方抓你,想把警方引開嘛。”
“你要是心裡沒鬼,至於折騰這一出,還非法持有槍支企圖與警方對抗,光是這條罪名就夠你喝一壺了。”
包星將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侯建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
韓彬說道,“誰也不比誰傻,你要是願意協助警方調查,我們也會根據你的表現,給予一定的減刑政策。你要是想扛,把警方當傻子。那我們只能從其他渠道瞭解情況,我相信這其中的差別,你應該清楚。”
侯建生沉吟了片刻,“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到底因爲什麼事?”
“什麼事,我一會會告訴你,也給你機會回答。”韓彬面色嚴肅,一字一句道,“我現在要知道的事,接到警方的傳喚後,你爲什麼要逃跑?”
侯建生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水,低聲道,“我……怕朱爲超的事牽連到我。”
韓彬追問道,“你和朱爲超之間有什麼事?爲什麼擔心他會牽連你。”
侯建生雙手握在一起,指節都握的有些發白,“當年,他入獄之前給了我一些東西,讓我幫他賣了。”
“贓物?”
侯建生點點頭,“或許吧。”
“我要準確的回答。”
“是贓物。”
韓彬下意識的說道,“賣贓物的錢呢,被你吞了?”
侯建生趕忙否認,“沒有沒有,我不是那種人,真要做這種事,也沒法在道上混了。”
“而且,朱爲超這個人心狠手辣,我可不敢吞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