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易天銘碰不得女人,所以易天湛也不勉強,看着易天銘遠觀,自己照着指示給沈洛玄上藥。
不明所以地,總是在中途會有意無意地看到易天銘徘徊與自己與沈洛玄之間的好奇的眼光,感到不明所以,但也無心去理會,只知道自己的眼前有一雙受了傷的手。
然後在一次有意無意中,易天銘發現了,沈洛玄自從進到醫務室一直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還有易天湛對沈洛玄的改變,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小孩子之間真的會瞬息萬變的,而這他一向不會插足,自己的充其量只是一個引導者的角色,真正的還是要小孩子自己解決纔會讓他們成長,所以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同樣是沒什麼正式戀愛經驗的兄弟倆,怎麼會知道易天湛對沈洛玄的轉變會是愛情,一個遲鈍,另一個也遲鈍,好在身爲哥哥的懂得給年輕人留點空間,反正沒有美女老師堵門口,他就出去溜溜,吩咐沈洛玄將手浸在特殊的藥水裡半小時,但是,易天湛沒有離開,而是在醫務室陪沈洛玄,這樣的主動也着實讓易天銘吃驚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多想,自己的弟弟肯對一個人付出關心在自己看來是好現象,也正是自己期望的。
呆呆地看着浸在藥水裡的手,在雙手觸碰到藥水的一瞬間,又麻又辣的感覺讓自己的感官好似突然恢復了似的,比傷口上灑鹽還要痛的痛楚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讓沈洛玄的淚水不住地滴了下來,然後就是昨晚沒有流出的淚水不斷地溢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本來在玻璃櫥裡放藥瓶的易天湛,聽到身後那一滴滴眼淚掉進藥水裡的聲音,剎是奇怪,回頭一看,才知道原來剛纔還好似什麼感覺都沒有的人偶,想在卻在淚如雨下,忽地,心抽了一下。
“喂,你還好吧。”
難得聽見易天湛的語氣裡帶着一點的驚慌和溫度。
沈洛玄朝他看去,淚眼朦朧地,一開始還看不清來人,發現是易天湛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努力想要抑制留下來的眼淚,卻沒有成功。
“你怎麼在這裡啊。”
易天湛無語,原來到剛纔爲止,沈洛玄竟然連是誰帶他來的醫務室都可以忽略地不知道了。
“是我帶你來的。”
“……”想想,剛纔那片沒有特別映像的記憶力那個人影的確好像是易天湛,“謝……”
伴隨着傾斜而出的淚水,還有一個“謝”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沈洛玄終於忍不住從一開始無聲地流淚,變成號啕大哭。
易天湛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關心人的經驗,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沒有。安慰人的經驗,沒有。
想想以前經過寢室大廳裡的時候,一羣八卦男看的電視劇,男人安慰都快哭成小孩樣的男人是怎樣的,努力搜索腦中訊息,卻發現實在是有限,只能想起有路過的時候有看到過一點男生安慰女生的情節。
於是,就是書呆子樣的,照本宣讀。
易天湛有點彆扭地朝沈洛玄靠近,然後很彆扭地抱住沈洛玄,讓沈洛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哭泣的聲音變得悶悶的,然後慢慢感覺到透過襯衫,有點溼意,因爲兩個人依偎的距離,易天湛甚至可以感覺到沈洛玄身子那一點點哭泣帶來的顫抖。
易天湛站着,沈洛玄坐着靠在他胸膛上,然後從一開始的彆扭的相偎,變成整個窩進了易天湛的懷裡,不知道是易天湛主動敞開了懷抱環住了沈洛玄,還是沈洛玄先將手拿出了藥水,抱住了易天湛的腰,總之,沈洛玄還是在哭,但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沒有一個人默默躲起來哭的時候這麼冷了,有了點暖暖的,熱熱的,似乎不是全部都是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