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屋裡你都看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要覺得還成的話現在就可以把東西拿過來,直接住就行了。”柳葉帶着安紅豆姐弟倆看完屋子後就笑着對安紅豆如是說道。
安紅豆聽了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柳姐,你快別這麼說,就這屋子哪能說成不成啊簡直就是太好了,我們姐弟倆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和張嬸兒了,真的太感謝了。”
“行了啊,別老是謝啊謝的,”柳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她擡手摸了一把安小豆的腦袋,問道:“你們的東西呢?多不多?要不要我去幫忙拿?”
聞言,安紅豆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東西就在離這兒不遠的悅來客棧,也就我們兩的東西就兩包袱,就不麻煩柳姐了,我們這就過去取。”
柳葉點了點頭,“那成,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就爲這事我連午飯都還沒做呢,你們去拿東西吧,正好我去做午飯,完了你們回來就能吃飯了。”
“好,謝謝柳姐了。”安紅豆拉着安小豆給柳葉道了謝,然後轉身就出門回悅來客棧取兩人的包袱了。
回去的路上,安紅豆特意把周圍有街道名字的地方記下,他們剛纔所找的地方是西大街水井街祿豐巷17號,而他們所住的客棧正好是在東大街天裕路,兩個地方剛好是一東一西也難怪走都要都半個時辰了。
“姐,我們以後是不是都要一直住那兒了?”取完包袱回西大街的時候,安小豆突然擡頭問安紅豆。
聞言,安紅豆扭過頭看着他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問他:“怎麼,小豆不喜歡住那兒嗎?”
安小豆連連搖頭,“沒有不喜歡,就是覺得那房子好大啊,簡直有兩個我們家那麼大了,我在想我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一來就能找到那麼好的房子,還不用拿錢誒,覺得有些不相信,所以就問問。”
“哦,這樣啊,”安紅豆聽了覺得有些好笑,但她又何嘗不是那樣覺得呢,本來還以爲今天找不到房子甚至她早就做好了住破爛屋的準備,沒想到他們的運氣真的會那麼好,找到那麼好的房子不說,關鍵人家還不收錢啊!
這可不是她想占人家便宜什麼的,只是現在的情況他們是能節約多少就節約多少,以後生活還得要錢不是,這樣的好事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別說安小豆了,就連她現在都有點不現實的感覺。
“姐,以後那裡就是我們的家了對不?”安紅豆正在心裡想着呢,安小豆突然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讓她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家嗎?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安紅豆邊走邊說,扭頭是安小豆似懂非懂的眼神,她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想啊,就算我們現在住到了那裡,但那裡終究是張嬸兒的房子不是,只能說我們暫時住到了張嬸兒家,至於我們的家嘛,必須得等到我們賺了錢然後有能力買了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那個時候我們纔會有我們自己的家,這樣說你明白不?”
說完,安紅豆邊走邊看着皺着眉毛的安小豆,安小豆垂眸思考了一陣兒,擡頭道:“嗯,我明白了,等我們賺到了錢,我們就會有自己的家了。”
聞言,安紅豆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再說話。
家啊,聽上去還是有些溫暖的。
勤政殿,一襲紫衣錦服的男子很是悠哉地靠坐在殿內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把摺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我說小北啊,你沒見你皇叔已經忙得團團轉了麼?如何還要在這個時間找你皇叔我?”男子悠哉地捋了捋耳際的髮絲語氣慵懶地說,從他的語氣中絲毫沒有聽出一點“忙”的意思。
一身紫金龍袍的郎宸北同樣悠哉地靠在龍椅上,修長漂亮的手撐着頭看着底下一臉風輕雲淡地說着自己忙的人,然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不屑,“朕自然知道皇叔是個大忙人,所以你看,朕爲了和皇叔一聚都特意從外面連夜趕了回來。”
“哦?”一身紫衣的郎修棋挑了挑眉,雙眸微微泛起了點點淡紫色的光,“是嗎?爲何我從不知道原來小北你和皇叔的感情如此之深,竟然還爲了我特意連夜趕回來,真是讓我好生感動啊。”郎修棋搖着摺扇很隨意地說,沒看出他有多感動。
郎宸北斜睨了他一眼,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換了一邊靠着,“感動就不必了,朕不過是有件事想要向皇叔求個明白罷了。”
郎修棋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何事?”
聞言,郎宸北也就沒再繞圈子了,直白地問道:“不知皇叔可還記得劉家村一事?”
“劉家村?哪個劉家村?”郎修棋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要記的事情實在太多,至於外面的那些小事他壓根兒就沒怎麼放在心裡。
龍椅上的郎宸北一看他一臉的疑惑心裡就莫名升起了一股暴躁,要不是宵月一直在旁邊提醒着他,估計這會早就化身爲狼衝着那悠哉悠哉的人撲了過去了。
“皇叔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郎宸北挑着眉輕諷道,“事關好幾條性命的事你居然也能忘得這麼一乾二淨,朕該說你是野性未泯呢還是枉爲人身數十載呢?”
話落,剛纔還悠哉懶散的人立馬就變了臉,眼裡的紫色比剛纔那會兒深了幾分。
“小北,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麼?再如何本王還是你的皇叔不是?”郎修棋還是一臉的淡笑,只是語氣中透着明顯的不悅眼裡的顏色也在漸漸加深,要熟悉他的便會知道這個時候他就是在真的動氣了。
但郎宸北是誰啊,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再加上他的身份不同,所以對郎修棋這樣的怒氣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難道不是嗎?”郎宸北冷笑了一聲看着他,眼裡也帶着微微的怒氣,銀色的光在那雙好看的眼眸裡流轉,殿內的梨花香瞬間變得濃烈,其中和着愈變愈濃烈的紫丁香,整個殿內都瀰漫着一股濃濃的硝煙味兒。
宵月一見,立馬暗叫不妙,連忙趁着兩人還沒有開打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聽完他的話後,那濃烈的紫丁香味明顯地消散了很多,郎修棋經他這麼一說才記起原來還有這麼一件事,“哦你說的是那件事啊。”
郎宸北本來見他有收斂的氣息也打算收起自己凌厲的氣息,但一聽他竟然用這麼無所謂的語氣說話頓時心裡的那股火又要發作了。
“得得得,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好歹我也是你皇叔,你這小子能不能尊老一點?”郎修棋很不甘心地看着渾身帶刺的郎宸北,開口說道。
聞言,郎宸北冷哼了一聲,“要朕尊老,皇叔你也得做出值得人尊敬的事才行,宵月都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別說這事與你無關,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如何?”郎修棋見不得郎宸北一副威脅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於是很不甘心地衝郎宸北瞪了回去。
心想,你這小子,我最起碼是你皇叔還是親的!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看來,皇叔是不想帶皇嬸去枳葉島了……”這個時候郎宸北反而收起了適才的怒氣,很悠哉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郎修棋一聽,瞬間臉色大變,然後臉上就跟戲劇變臉似的對郎宸北帶上了一臉討好的笑,“我說,我說,你先別做決定。”
他可是好早以前就答應了小素要帶她去枳葉島玩兒的,但每次都因爲這事那事給耽誤了,好不容易當皇上的侄子善心大發地準了他做完手頭上的事後就帶小素去玩兒,他哪能因爲這麼一點兒小破事兒就把事給耽誤了,他這個皇帝侄兒可是性情不定的,他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哼!”郎宸北有些嫌棄地看着自家皇叔那一臉和他穿着氣質完全相反的表情,心想剛纔不還很有氣勢嗎,這會兒就是這副模樣了,早點承認不就行了?
郎宸北的一聲冷哼差點讓郎修棋抑制不住對他伸爪的衝動,好在爲了愛妻他的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於是只能開口將那件事情的始末一一說了個清楚。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他本來是帶着愛妻準備回宮的,但當他剛走到劉家村那一帶的時候就聽說郎修琴也要回宮了,恰好也要經過那條路。他和郎修琴從小就因爲名字的問題不對付,所以這回就想着送他一個見面禮。
於是估摸着時間召喚了狼羣后他就走了,本想着等來人回報琴親王如何如何,但一等也沒有二等也沒有,最後搞了半天人琴親王帶人繞着別處走了,因着沒有整成人所以他也就沒有怎麼在意這件事,倒是沒想到中途還出了這麼一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