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寧曉飛這個類似於交易的條件之後,猥瑣大叔趙無成僅僅只是稍微的遲疑了一下,然後忽然雙眼一紅,四處稍微的環視了一圈,然後在一對年輕的情侶的桌子上搶過了一個還剩半瓶的啤酒,在那對小情侶錯愕和疑惑的目光趙無成很有氣勢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渾身忽然散發出了霸王之氣,咚咚的把那半瓶啤酒全部倒掉之後反手提着空瓶朝着寧曉飛指的那張桌子的人走去。
在趙無成臨走之前這個傢伙還赫然朝着正坐在位置上打算吃口田螺的蔣裡千這個表面羞澀實際上骨子裡極其風騷的悶騷男朝了朝手,頓時後者遲疑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寧曉飛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拿起一個盤子跟在了趙無成的身後,這氣勢,這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極其冷酷即將去執行任務刺殺某個重要人物一般。
“怪人,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有危險?”伊依畢竟是個女孩子,心還是有些軟,看到趙無成儼然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神態,頓時就轉過頭眨了眨水靈的眸子盯住了寧曉飛的臉龐。
“應該不會。”寧曉飛搖搖頭,臉色顯得很是平靜。
“那你等會會幫忙對吧?”伊依很好的發揮了她那女孩子柔弱心軟似誰的概念。
寧曉飛擡了擡頭,看了一眼那邊僅僅只有四個人,心底默默的數了個數,然後不緊不慢道:“不會。”
就在伊依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陣桌子推翻的聲音響起,顯得極其凌亂,這個女孩下意識的就轉過頭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頓時就看到了讓她瞠目結舌的一幕。
趙無成手上的啤酒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了半個瓶子,在那凹凸不平的玻璃上面掛滿了琳琳鮮血,顯得極其的猙獰恐怖,不過這個傢伙的神態除了和剛纔的稍微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一般之後,接着大怒紅着眼衝着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人仰馬翻的那四個人咆哮了一聲:“你們他媽的誰敢來?”
然而蔣裡千在一旁就顯得沒有趙無成那麼冷靜了,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大學生,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從小經歷的生活從來都是平平安安淡定的生活,而不像現在一到學校之後認識了寧曉飛之後結果就遇到了太多驚心動魄讓人不由的就會熱血沸騰的事情,頓時他那平淡的生活本來只應該充滿了黑白顏色的時候,這一刻頓時就被寧曉飛毫不留情的打破了,爲他的生活譜上了一曲最華麗最顯眼的樂章,顯得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在平淡之中充滿着暴力的美學,扣人心魂,牽動人的心絃。
伊依張大了嘴,剛纔的那一切顯然讓她不可置信,甚至說她眼中此時更多的是惋惜勝過驚訝。因爲在剛纔她和寧曉飛談話的那一瞬間,所以才錯過了剛纔的好戲。
剛纔的好戲只有寧曉飛注意到了,在伊依和他說話的那一刻起,寧曉飛就漫不經心的用着餘光打量着那一邊,他清楚的注意到了趙無成在走過去之後沒有任何只言片語,僅僅只是轉過頭衝着蔣裡千給了一個眼神,然後後者很會意有默契的點了點頭,接着僅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內,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趙無成沒有任何的猶豫抄起手上的啤酒瓶對着那羣臉上帶着不以爲意笑容的四個混混單班的青年們用力的就是砸了過去,待放倒了一個之後對方的人才略帶錯愕和遲鈍的反應過來,可惜的是他們的反映的確是慢了點,其中一個短頭髮的青年剛剛站起來一拍桌子,估計是想說什麼你居然敢打本大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之類的廢話,結果在趙無成身後的蔣裡千忽然怒吼了一聲,似乎是刻意的壯大自己的膽子,然後手上的盤子如同扔飛碟一般,刷的一下砸在了那個站起來青年的臉上。只聽嘩啦一聲,那個青年頓時就蹲了下去,不停的痛呼着。
或許是因爲寧曉飛的那句話讓趙無成興奮了,讓這個猥瑣的大叔興奮了,他的臉上的肌肉不停的微微抽搐着,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顯得異常的興奮和灼熱。
轟的一聲不大的聲音在他們的眼前響起,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任何的預告,趙無成的這個舉動引來了無數人好奇疑惑的目光,不過此時的趙無成卻是顯得有了一絲寧曉飛習慣的冷靜,強自壓住了自己內心火熱的情緒之後,趙無成收回了剛纔用力過猛從而把桌子很輕鬆的給踢翻了並連帶剩下的兩個人被砸了一臉的菜的右腿,這個傢伙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他的心裡卻是顯得有些得意。
開玩笑,我趙大爺豈能是你們可以輕視的?不要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表示無視掉我趙無成,要知道,我也可以隨時在你們沒有任何防備之下變成一杆異常兇狠給力的槍,可以直指你的要害,給你重創。
趙無成心裡暗暗得意着,掃了一眼在地上正準備爬起來的這羣似乎並沒有把剛纔自己的那句威脅話語放在眼裡的混混們,他敢肯定,這些人的心裡此時想着一定是帶着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心理。
趙大叔冷笑了一聲,冷冷道:“等到柳暗花明,你們一定看不到村子!”
話音剛落,趙無成正準備抄起一把凳子朝那些人砸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旁邊一聲低喝,接着在一道勁風掛起的同時趙無成注意到了身後的蔣裡千比自己快了一手,他手裡的凳子已經砸了出去。
這個傢伙太狠了,總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嘛。真是真是。趙無成很爲他人善良的着想着。
在Y市的明蘭這條路上一直往上走,是一條極其蜿蜒盤旋的山路,整條山路都顯得極其之險,但是正因爲這樣的山路從而導致了更多年輕一代喜歡飛車尋找感官視覺上的衝擊感的人們,這些人每晚都會自己組織一場甚至好幾場的飛車比賽,而這些人的身份幾乎每個都是富二代和官二代,所以他們賭起錢來一般都不會押的少。就好比你如果贏了這晚上的所有比賽的話,那麼你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拿到了普通小白領小職員要辛苦好幾年才能拿到的工資血汗錢。
在這裡,無數的暴利來源和豐厚的利潤在不斷的產生,當然了,金錢,也就是利益往往都和風險成比例。儘管這裡每天贏的錢不少,顆粒一旦在飆車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好吧,即使是一個看上去輪胎打滑或者駛過彎道的時候不小心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和緊張從而使得方向盤的角度略微多了一點,那麼,你很有肯能就此撞開着裡的那一層層破舊的護欄,直接衝下懸崖。接着,你就可以準備在閻王爺那裡寫一份華麗麗的新人報到了。
寧曉飛四人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方面是因爲這羣飛車黨的警惕性是非常之高的,畢竟像他們這種私下組織起來的活動已經嚴重違反了法律,以至於這羣人幾乎在每隔三十米的地方就有一處站崗的人,無疑,這些人的手裡是一定會拿着對講機一旦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或者什麼陌生的面孔他們是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裡通知山頂的所有人,隨後這羣人就會跟着倉皇而逃之。
一個光着膀子身上紋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的混混率先朝着寧曉飛幾人走了過來,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們三人幾眼之後,然後冷冷道:“你們是新來的?”
“沒錯。”似乎在今天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之後的趙無成的情緒顯得異常的興奮和激動,因爲在剛纔,他幾乎是以一人之力掀翻了對方四個混混,開玩笑,趙大爺什麼時候有這種風光的時候?說句難聽點的話,在他活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裡面,從來都只有人傷他,沒有他傷人。雖然這個說法顯得有些滑稽和荒唐,但要真和現實結合起來,卻又不會顯得那麼冠冕堂皇了。
“你們有人擔保的麼?”那個混混的警惕性很高,這裡的規矩不能壞,他是知道的。
“叫你們明少來吧。”趙無成故意擺出了一副跋扈的模樣,趾高氣揚。他雖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可這就並不代表他不懂這種場面上的規矩。如果人家對你很警惕,那麼你就得保持冷靜,一如從前一成不變的冷靜狀態,以最清醒的頭腦來應付這羣人,你纔不會使得他們懷疑。
“你是明少的人?”那個混混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身材只有自己這麼高可長相卻是比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的男人(好吧,趙大叔再次的哭訴),他有些不相信這個人是他口中的那個明少介紹過來的。
“不是。”趙無成搖搖頭,然後做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態:“是你們明少邀請我來和你比賽,所以我纔來的。媽的,你們明少在哪?要是不來的話我們可就走了,當然了,事後他倒是怪罪起來,我倒想知道你們誰來承擔。”
聽到趙無成這番看似無理的話語,混混的臉色這才猛的一變,急忙收回了對寧曉飛四人的目光,小心的撥通了一個電話,獨自走到了一邊。
“怪人,這裡,有很多我認識的人。”伊依忽然身子緊了緊,小心翼翼的在寧曉飛耳邊低聲道。
“哦?你在這還有認識的人?”寧曉飛不禁一怔,眼中閃過了幾分驚訝的味道。
伊依是乖乖女,這一點是毋庸質疑的,所以當寧曉飛聽到了對方說她在這裡有很多認識的人之後,顯然有些不信和狐疑的神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伊依嬌嗔的白了寧曉飛一眼,樣子顯得可愛又不失小小的嫵媚:“我是說這裡有很多我曾經在我爸的幾次聚會上見過,就比如那個穿着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是天星公司市場營銷部經理的得力助手,我想她這麼晚來這裡肯定是爲了尋找刺激。”
伊依頓了頓,再伸手指了一個穿着一身嘻哈裝肥大衣服的青年,女孩小聲道:“這個男人我也見過,他是天上人間的新職員,最低層的。”
“還有那個女人……”
“還有那個男的,就是頭髮整理的很整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