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四時許天色尚是朦朧,李凌就被動靜警醒了,李凌知道應該是他們收拾開始在山門前排隊了,李凌也不好偷懶就讓王鳳幾人在這等待。李凌簡單的收拾一番就去排隊,到了山門前發現這已經排了一百多人,原來附近的不少學子也起早打着火把來了。只聽文山喊道:“封兄,來這裡。”原來作爲此地夜宿的學子也有好處的,昨晚的三十多人都排在了前面,李凌也被他們算上幫佔了一個位置,李凌當然不會拒絕。
正五時天色漸亮,山門開了出來幾個太昌廟的人,這些人身着像文士服又似乎不是文士服,他們給排好隊的學子每人發了一束香,李凌就準備拿錢的時候,文山制住小聲道:“這太昌廟今天發的香前一百名不用給香火錢,這是太昌家體諒我們學子。”李凌一聽心道這“太昌景區”還真良心啊,原來這就是排隊的好處。再想也是這全大夏的學子來此以後各自回到故里,自然的會把太昌廟的事蹟宣揚出去。如此少收一百束香錢就讓學子們爲自己打了一個多好的廣告,難怪這太昌廟在學子們心中地位那麼高,自然的太昌家在帝國的地位越穩固。
學子們拿了香卻沒能進去,而是原地站着繼續等了半響,原來還要等皇室成員先進去祭拜,要是以前在地球的景區這樣搞,估計早有人調鬧起來了,而李凌看其他人卻沒有半分的埋怨,而且據說這次來祭拜的是四王子夏子文後,紛紛都整理衣冠滿懷期待的樣子。聽說那四王子號稱“文”王,當然不是文才第一,而是在所有王子中文學最高品性最好的,李凌知道後也無辦法只有隨大流的繼續等,不能讓自己表現的太過獨特,而其他有些才學的反倒似乎想讓自己表現的獨特一些,或許可以受到那四王子的賞識。畢竟如果被四王子看中,即便不高中,也可以到四王子手下去做一個幕僚什麼的。
七時許,山門外已經聚集了約五千多學子,這約是歷年參加秋試人數的小半,後面的人自然都是出錢買香的,一束一文銀,五千學子也是五百兩銀子了,李凌心道這一天的香錢除去其他也能落得四百兩。此時這不大的空地和道路上已經站滿了學子,這些學子三五成羣的談論着,其中不乏已是舉人身份準備考殿士的,而那一隊禁衛隊在中間始終守住一條兩米寬的走道,李凌雖然精神不錯卻對上千人的嘈雜不勝其煩,等得久了李凌就收了耳目想靜心養神一會。
李凌剛收了耳目就地入定,遠處就是一聲鑼鼓,四王子夏子文的隊伍卻來了。夏子文沒有騎馬而入,而是到了外圍就下馬步行,他對左右兩旁的學子友好的微笑示意,學子們紛紛對四王子行禮致意。剛還嘈雜的學子們都靜了下來,都十分默契的對王子行禮。而當王子走到山門口的時候,輪到李凌一羣人行禮的時候,李凌正在入定中,在周圍人都低頭鞠躬行禮的時候李凌卻孤立站那頓顯得彆扭起來。這自然引得四王子的眼光格外看了一眼,而李凌周圍的人也發現了李凌居然還在閉眼養神,文山就悄悄的拉了拉李凌的衣服。李凌被驚醒,李凌只見四王子他身穿蒼紫色織錦緞袍,腰間綁着一根虎紋銀帶,一頭一絲不亂的長髮,有着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身材挺拔,當真是品貌非凡風度翩翩,而身後的一隊王子禁衛軍更襯托出他高貴的王子得尊貴。
李凌也並不是愣頭青也學者行禮致敬,不過李凌行禮並不像他們鞠躬近90度那樣隆重標準,而是隻鞠了30度,因爲李凌並不習慣那種禮儀也不期盼受到什麼王子的青睞,只是象徵意義的意思一下應付過去。如果李凌剛和大家一起行禮倒沒什麼,但是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行一個簡單的禮就顯得對王子不敬了。果然王子身後的侍衛就喝道:“大膽,敢對王子殿下無禮!”李凌身側的衆人一驚,有幾個身體不由得悄悄遠離了李凌,李凌也發覺了自己似乎不妥,但是李凌是一個欺硬怕軟的性子,你越用強勢來壓迫,李凌反而越反感,所以李凌現在卻是不願變了,只是保持這行禮模樣,李凌就不信你難道敢在這麼多學子面前打人嗎?
李凌猜的不錯,四王子也是聰明人,他擺手制止了自己手下,他走到李凌近前打量了一下李凌,他也覺得這李凌哪兒有些奇怪,他微笑道:“抱歉,手下無禮了,請問閣下姓名?”李凌對這四王子的表現也有些意外,李凌對於別人笑臉相問不好拒絕就道:“蒼州滄海人士封侯.”王子聽後只是微笑道:“祝閣下秋試一舉功成!”李凌謝過,然後王子也不多說就走了。周圍人大都心道這人原來是想借此引起王子注意,也有人幸災樂禍的議論道:“這人得罪了四王子,還傻乎乎報了姓名,以後能高中才怪。”也有人附和道:“封侯?看來以後說不定只能做瘋猴了!聽說蒼州那李尋思殺的一夥山賊頭目就叫瘋猴呢。不會是那山賊頭子也來參加秋試了吧!”“哈哈!封侯!瘋猴!還真是一對!”李凌聽到這些議論聲心道你們還真猜對了.
四王子進了山門後,山門就對學子們開放了,李凌隨着文山登山去參加這謝師節,不過李凌發覺現在自己身邊的朋友少了不少,剛纔的事發生後,有幾個昨晚一起的學子有意無意的和李凌保持了距離。只有文山和子墨和李閃還和李凌靠的比較近,李凌就對他們道:“爲免影響各位前程,你們也還是離我遠點吧。”文山道:“封兄,昨夜我聽過你哪詩後就知你的人品,不過這次不中,我也再不秋試了,安心回鄉操持家務!”子墨道:“文山兄說的不錯,小弟也佩服封兄的文才人品!”李閃道:“我無所謂,我就是想和你們在一起。”李凌看着這三人心中默默的有些欣慰,好久沒有涌現的那種友情在自己心裡泛起了波瀾。李凌也不矯情道:“那好,有你們相陪這次秋試一定很精彩。”幾人高興的繼續前行。
沿着山梯攀登了兩個多小時的石梯,李凌終於見到了傳說的太昌廟,這太昌廟的位置有些像李凌在黑風寨的家一般,在山腰上一大塊平地上所建,不過面積規模上都比李凌的要大,這太昌廟建築羣將整個山腰平地佔的滿滿的,配合着近在眼前的雲朵真有點仙宮的感覺。而最吸引李凌眼球的就是剛登上太昌廟的一塊平地上,中間樹立了一個五米高的雕像,那雕像面目慈祥,衣着文士服裝手拿書本模樣。而四王子正和一中年人在雕像前開始祭拜儀式。李凌一聽才大約明白,那中年人是太昌祖師的第二十代子孫太正,他身後那羣剛髮香的人是正太昌廟的學生。那別樣的文士服就相當於是他們太昌廟的校服。而太昌廟的學子不用說都是天資很好或者很有背景的人才能進來。李凌心道這太昌廟或許不應叫太昌廟,應該叫太昌學校還恰當些,而從那一羣太昌學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對於外來的學子多少有些不屑的。
祭拜的儀式實際有些枯燥,據說每年都一樣,由太昌子孫把一篇當年祖皇帝寫給太昌祖師的悼文唸誦一遍,而四王子就在雕像前行跪禮靜聽!後面就是一羣太昌學子,而外面來祭拜的學子還沒有資格去那跪禮,李凌心道這樣最好。李凌看着雕像心中琢磨着這太昌祖師開學校並教出了這大夏祖皇帝,現在傳世幾百年受天下讀書人敬仰,和地球的孔子有的一比吧。李凌正這麼想着,忽得晴天霹靂,天色突變,不知哪裡來的烏雲翻滾,衆人紛紛擡頭觀看,而四王子卻對這異像十分惱火,萬一這時候打雷劈下來那對於自己的形象很不利。而此時李凌心中卻不由的心中一顫,這是有危險訊息,有人要對自己不利?難道有人要刺殺那四王子禍及池魚?李凌把探知開到最大卻沒有發現絲毫線索,李凌卻越發覺得那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時一個俊俏小子不知從那鑽到自己身邊往裡面瞧,李凌暗中戒備探視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忽的那危機感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凌找不到原因也不願再次多呆半刻。剛好此刻也祭拜儀式也完了,李凌就把香插到香爐,對文山幾人道:“各位,我內人近日身體有恙就先下山了,就不陪各位遊玩這太昌廟了,今晚我們再聚,之後我們一起進京都如何?”文山幾人見李凌似乎着急自己的妻子也不強求。
李凌一溜煙式的回到馬車,確信沒有人跟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李凌都有些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太昌廟上太正正給四王子介紹自己學生。而後四王子在學子人羣中走動,隨即他也看到了文山和李閃子墨幾人,正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李閃和子墨的氣質引得四王子的注意,他就走到三人面前找個話頭道:“幾位就是那封侯的友人吧?”文山聽到這裡心裡一沉,而李閃卻不在意道:“陽州李閃見過王子殿下!”平常害羞子墨居然 也不卑不亢的道:“平洲子墨見過王子殿下。”而文山也較爲緊張的道:“本地人文山見過四王子殿下!請恕封兄弟剛冒犯之罪,他是因家鄉蒼州被賊酋所佔,妻子也有病在身所以早上才失了禮數。”想比其他兩人文山多說了一個四字,見多識廣的四王子對幾人心中就有了一個底。他聽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道:“幾位誤會本王了,我見幾位剛出口成章都是大才,所以才冒味相問結交,只不知哪封侯文才又如何?”這四王子當然不會錯過在謝師節爲自己尋找人才的機會。此刻王子身後周圍圍繞着的數人正是四王子剛纔邀請的一羣學子,天南地北的都有,其中幾個還是太昌廟的學子服。
文山答道:“稟殿下,封兄的才學我不如也。”王子身後的人都道是文山謙虛。卻聽李閃和子墨也道:“我也不如。”四王子一聽就有些回想李凌的神情相貌,那雙倨傲不遜的眼神或許真是有大才之人。這就聽四王子身後一人道:“王子殿下,如果這封侯真有大才,必定會通過進考的,到時候我們在京都殿試時定會再相見的。”這人叫鳩知先已是一名舉人,早已投入四王子門下,他說這話明是說以後能見到,實是貶低李凌還只是一個文士,據說還是進考落榜了一次的文士。就像大家都知道的真是學習好的學生拔尖的,怎麼會留級呢?在這裡進考第一次考不上的,基本以後能上殿士的也是少之又少。畢竟考舉人的進考按標準來說也並不是很難,只是這個時代的教育水平還低大多自學摸索的緣故,所以太昌廟有系統的學習自然高出不是一點半點!想想那封侯落榜一次,而文山落榜兩次,與他們一起的李閃和子墨想必也好不了哪裡去!這鳩知先話這麼說有些難聽但是卻是事實,衆人不好反駁,文山默默不語,子墨李閃雖然氣憤但是卻因爲家教的緣故不願辯駁。王子見文山那有些膽怯的樣子也心中認同了鳩知先的話,或許這幾人不是什麼人才,自己只是偶然好奇一問,這鳩知先現在是正舉,這次很有可能中殿士或者狀元,自己身後這些人基本也都是舉人,文士出生的都是挖到的這次太昌廟學子,基本他們都是必定中舉人的。想來只怪自己比太子晚了五年出生,所以自己再朝廷拉攏的都是一些中低級的官員。四王子權衡了一下得失,畢竟過度關心這幾個不知前程的文士而影響自己手下的感情划不來,於是他就客套道:“各位,那我們到時候京都有緣再會!”說完四王子也就帶着一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