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看見自己飄過城牆後鬆了一口氣,然後被大風又吹了一個時辰,不知飄過幾條河流幾座山峰,李凌不敢閉眼,風漸小了,李凌也不知道自己被吹到了那裡,李凌在天色朦朧時掉在野地裡,李凌剛在空中看了這附近已有農家早起亮了燈火,李凌一隻手把絲綿拉扯收回裝進揹包裡,又把自己的風衣和不屬於這世界的東西都裝進揹包,李凌移開一塊石頭在下挖了一個坑,李凌想了想又用刀把自己的鬍鬚刮掉,然後就把揹包和刀都埋好。一切做完後李凌就自己滾到幾米外躺着,這時李凌心一放鬆頓覺全身的巨痛襲來,李凌遭受不住終於痛暈過去。
李凌做了一個漫長的夢,自己醒來王鳳和往常一樣歡樂的叫自己去吃早飯,但是自己卻怎麼也動不了起不來,然後就見王鳳似乎生自己氣離自己越來越遠。李凌焦急的大喊王鳳也不理自己,喊着喊着忽然李凌就驚醒過來。李凌發現自己還躺在原地,自己的這位置剛好在一個土凹裡,如果人不走近還真發現不了自己,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李凌都感覺到肚子已飢餓難耐,而自己四肢除了右手幾乎全沒了知覺,原來李凌的雙腳着地也撞骨折了,李凌不由的悲涼自己難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不過李凌隨後想起那死的老怪物最後也就一隻手能動就自嘲道:“難道是那老怪物死了搞的鬼?正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想到這裡李凌反倒有了不服氣的心,既然那老怪物那樣都能活着,自己現在比他總要好一些。李凌想罷開始把自己折了的腿手擺正,自己平躺後試了慢慢調息內視。
李凌才知道自己身體傷的到底有多重,李凌身體表面雖然沒有斷手斷腳,傷口也似乎也都似結疤了,但因爲受到重擊的地方基本皮膚下面的骨頭幾乎都碎了,此時李凌就感覺各處傷口癢癢的。李凌又試着內視經脈,不少經脈也好多處破裂,李凌按照以前的經驗先運行一週恢復了些體力,但是卻覺得肚子越發餓得厲害,李凌知道人的身體受傷,體內的細胞就會自動去盡力修復,而細胞就是脂肪等能量轉化而來,李凌躺在這裡一直沒有進食自然身體儲備的能量都消耗透支了,李凌一直相信一句話,最好的藥就是能吃,吃得下東西怎麼也不容易死,而自己現在最主要的是需要吃,因爲李凌的情況主要不是疾病而是傷病,補充身體的營養纔是最重要的。李凌想到這裡轉頭觀察,四周這附近什麼都沒有,除了荒草還是荒草。隨即李凌就想到自己剛來這世界時在雪山上也差點餓死,想到以前都是吃草根活下來,難道現在就不能了嗎?現在正是春天這些草正剛好長出綠色,李凌心想與其等過路的人來救自己,而且等來的人也可能是要自己命的,不如就先吃草根,想到這裡李凌就動起手來,李凌用右手一根一根的拔出野草,只是簡單的處理掉枯葉和泥土,然後放到自己嘴裡用牙咬碎吞下去,或許是自己餓得很了這草的味道李凌吃得還有些清香,最主要的是綠草有自己急需的水分。就這樣李凌把自己身體周圍一米的草都吃了一遍,比山羊還狠的連根吃掉了,然後李凌這次終於飽飽的睡了過去。
又過了七八日李凌已經慢慢爬倒凹邊看了看四周,自己的位置離路比較遠,如果一直想等路人來發現救自己簡直就是等死,這世界的人口密度可不高,也沒有什麼旅遊踏青的善男信女,李凌暗自慶幸自己吃草的決定,也感謝自己母親給了自己一個強大的胃。現在自己的命這樣暫時死不了,李凌通過運功恢復調理,感覺自己身體有些小傷也自動修復了,但是重傷的部位恢復的卻很緩慢,因爲吃草只能保證不餓死,但是營養畢竟太少,李凌現在已經瘦了一圈。
而李凌這幾日還在研究自己身體問題,因爲李凌感知發現自己的經脈居然全通了?只是很多部位都受了重創,這就感覺像一根竹子被人踩破了,所有竹節處的隔膜都破碎了一般,如果是普通人這樣就必死了,但是李凌傷雖重,但有內氣且丹田未損,所以李凌每日用內氣運轉三週天慢慢修復經脈就好,只是沒有足夠的營養攝入實在太慢,李凌這時都感覺難道自己就是那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反倒被打通了什麼任督二脈?不過李凌想來也不算什麼了,因爲李凌見識過會隔空取物的老怪物,即便自己恢復了遇上也是一個輸字,李凌猜想那隔空御物應該是精神意志方面才能行的,物理方面的機械理論實在的不可能達到,如果硬要說是物理的萬有引力也太懸乎,那我寧願相信有鬼和魔法!不過這隔空御物對李凌可是很有吸引力,所以而這幾日李凌用眼用精神力集中的法子實驗控制小草,但終究一無所獲!
忽然李凌想到一個可能,如果是控制內氣像手一樣靈活呢?而李凌似乎也未看見那老怪物的內氣顏色,而夏宗聖說自己內氣是無色的,那麼是不是說那老怪物的內氣是無色的,而他能把內氣運用成手一樣靈活,只是想到那距離,李凌就心中嘆了口氣,自己內氣之前才離劍三寸,而那老怪物當時離自己可有三米多,而尋常的武宗外氣離體也不過五寸到八寸,這也證實了武宗以上確有更高的境界。但是自己現在身體維護恢復都成問題,那能有研究耗費內氣的餘力?何況就算到了那種境界還是躲不過老死,如果火槍繼續發展升級,武功已到了盡頭,好在李凌一向看的開,武功能力只要夠用就行,因爲武功再高也怕西瓜刀,還有火槍,人和動物的區別不就是在於使用工具嗎?
太平鎮地處容州西面與京都和平州的交接處,這容州相鄰寧州還算安寧富足,或許是治安不錯所以鎮門也沒有盤查,李凌老遠瞧着太平鎮的街道,這些天一直吃草已經無法滿足恢復傷勢的營養,當傷勢稍輕的左腿勉強能下地時,李凌爲了更好的恢復必須有人的地方去冒一些險,李凌杵着木叉做的柺杖一瘸一拐的走着,每一步李凌幾乎都忍着疼痛,李凌的衣服上的血跡這些天已被泥水染了色,李凌現在活脫脫的一個殘廢快要死的乞丐模樣,人們看着這一層破爛衣的殘廢乞丐並沒有絲毫興趣,想必是以前見多了指指點點這個乞丐還能活幾天,他們卻沒注意到鎮上往日狂吠的狗見了李凌的到來都爬着不敢出聲,李凌邊走邊感知着小鎮上的一切,最後李凌找了這鎮上最好的酒樓,和幾個乞丐一起坐在酒樓後門外,李凌這是問了一個小乞丐知道這裡每到晚間酒樓會處理潲水。李凌這就是要在這要飯吃,同時李凌也可以在此偷聽有沒有有用的消息,因爲一個地方生意最好的酒樓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李凌雖然有銀票,但是李凌現在一來沒有合法身份無法住店,二來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如果一個殘廢人去酒樓大吃大喝也太引人注意了,所以李凌穩妥起見就先如此了。
這羣乞丐大多都是流民,比如告訴我消息的小乞丐小馬,因爲自己的父母都在遷移中死了,他自己才十歲就淪落成乞丐,每日學只記得按他父母以前做的守在酒類外等一口吃的。而這一羣乞丐其他幾個都比他大,每次都是其他幾個乞丐取完之後才輪到他,而這次小乞丐還把這能吃飯消息的告訴了李凌,眼見天色漸暗,李凌瞧那小馬的臉色,小馬看着李凌坐在自己身邊他似乎就有些後悔不該告訴李凌,小馬擔心或許自己今天又吃不飽了。這時就聽到酒類裡一個大廚的聲音道:“提出去。”然後一個店小二就提着一桶潲水到後門外,店小二也不說話就進去了,後來李凌才知道這還是一個乞丐潛規則,乞丐吃了這潲水就要負責把這桶洗乾淨放回原處。然後這羣乞丐就蜂擁而上,用自己的破碗盛裝殘羹冷炙,小馬盛好自己的飯卻發現李凌還坐在哪裡沒動,李凌一來不想動,能不動就不動才能更好的恢復,而且李凌連個破碗都沒,小馬看見李凌似乎有些可憐想分點自己的給李凌吃。李凌卻笑了道:“小馬,不用你給我,你幫我把那桶搬到我身邊來就可!”小馬把潲水桶搬到李凌面前,好在這時期還沒有什麼洗潔精,雖然看起來比較髒但是確實能吃,其他幾個乞丐看得就呆了,只見李凌單手直接端着潲水桶把剩下的湯水殘渣全都喝了下去,不過衆乞丐隨即露出了我懂的笑容,這或許是做乞丐久了都知道這是餓極了的樣子,而他們沒注意的是李凌連裡面的骨頭都沒吐,李凌把骨頭都咬碎吞了下去,對於李凌來說這些吃剩的骨頭纔是好東西,骨頭補鈣嘛。李凌行動不便,還是小馬負責去洗潲水桶放回原處。
或許是乞丐少食物相對充足,這幾個乞丐相處還算有些默契,沒有李凌想象的倚強凌弱,想想也是爲了一桶潲水大打出手也太沒品了,吃完飯一個老乞丐又在那講祥林嫂式的故事,而幾個乞丐雖然聽過很多次也樂此不彼,因爲他們實在沒什麼新鮮的消息。這時候一個叫沙漢的乞丐故作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今天在張員外那聽到一個大消息。”衆乞丐都轉而瞧着他,那沙漢賣關子道:“皇帝陛下賜了兩次婚,一是九公主下嫁真武門少主,二就是太子府世子夏友德大婚。張員外明天要去京都參加太子府世子的婚禮。”一個乞丐就道:“那張員外怎麼可能和太子府有關係?”那沙汗得意道:“張員外和太子府沒關係,但是你們知道張員外以前可是軍中的好漢,據說在秦尚大元帥當過兵,所以這次就藉機會去祝賀!”其他乞丐又問:“太子府世子結婚和秦尚大元帥有什麼關係?”那沙汗就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因爲太子府世子娶的是秦尚元帥的二小姐秦玉,據說長的花容月貌!”李凌一聽心中不由的一震,不由的想起自己名義的未婚妻秦玉的面容來,而對於那九公主卻沒有絲毫感覺,那沙漢繼續給其他乞丐吹噓道:“皇帝陛下已經下了旨意,等這場婚禮後他就會退位,讓太子登基,到時候太子就是新皇帝,而世子就變成了太子,你們想想張員外此時去祝賀拉好這層關係,到時候要個一官半職不是小事一樁嗎?”衆乞丐都表示羨慕,都嘆息自己怎麼和秦尚沒有點關係。李凌心中想就算你們有關係,沒有錢和勢力去了又能如何。李凌現在想來不得不佩服那看似人畜無害老皇帝的老辣,對於李凌做的事直接封口,用時間去磨滅,再用聯姻綁架住秦家賣命,又聯姻真武門暫時安撫住真無門,冷月谷一羣女人終成不了大事,至於無妄寺有南洋三國仇敵在,無妄寺也不敢獨自起事,以免受到朝廷和三國的兩面夾擊,一番操作下來似乎帝國仍然風平浪靜,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以爲自己有一世的經歷就可以小瞧任何人,最終吞下如此慘痛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