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文進的家在城南門附近,雖然這南門繁華,但是魯文進的家卻很破敗。殘漆的大木門和一個破舊的“魯府”門匾似乎告訴人們,這也曾經也是一個富康之家!
魯文進沒有叫門直接推開大門引着李凌進去,隨後他欣喜得對着裡面喊道:“二弟,有貴客來了,快出來!”李凌進來後發現這房子裡還挺大,一個寬敞的院子和幾間舊屋。可是李凌幾人進了大廳也不見屋裡有人出來,魯文進讓李凌先稍坐,他自進了一個旁邊的屋子裡,不一會拉出一個人來,李凌剛聽魯文靜知道這應該是他的弟弟,這魯文封比魯文進矮小半頭,但是眉清目秀一副好相貌,不過此時魯文封明顯對於魯文進有些不耐,看來他們兩兄弟似乎並不太和睦。李凌和王鳳站起見禮,那魯文封也看到了李凌和王風,這李凌和王風的樣貌似乎出乎了他的預料,不想這次他哥居然請的不是以前的那些朋友?他臉色稍微溫和了些,魯文進乘機介紹道:“這兩位是李公子,不僅文采出衆,而且音律絕佳。他們要去京都秋試!”那魯文封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李凌心道這魯家難道就是所謂書香子弟。李凌當然不便說穿自己的本意只是配合着!
魯文進爲了在自己弟弟面前證實自己的說法,還把李凌編得曲子故事告訴了魯文封,魯文進不僅說的絲毫不差,還根據故事和音樂的起伏說出了自己的理解,李凌才發現這魯文進顯然有真材實料。魯文封聽後對李凌和王風的態度更加好了,魯文進就道:“我今天把酒菜都帶回來了,我們就邊吃邊談!”李凌也道:“兩位魯公子都是才高雅士,能結識兩位也是我們兄弟倆榮幸!”好話說得魯文進和魯文封都心裡舒坦。
魯文進帶回的飯菜並不豐盛但是幾人吃的很是愉快,飯後魯文進就對李凌說道:“李公子,想必你很奇怪我怎麼認得你吧?”李凌也好奇道:“的確不知,正要問魯兄!”魯文進道:“實話對你說,我這人過目不忘,所以那日兩位進客棧就記住了!你們後面還加了次菜對吧!“”魯兄大才!“李凌心道這種本領以前也只是聽過,自己有了奇怪的經歷纔有現在勉強能過目不忘的能力,而現在居然就真遇到一個,魯文進又道:”我這點不是本事,我弟的本事勝我十倍!“李凌再看魯文封,而那魯文封雖然沒說話,但是似乎並不反對這樣的說法!李凌心中一驚!這兄弟倆如此人才,怎麼會過的如此拮据,難道這世界的人才都不值錢?如果這世界有上百個上千個這種人才,自己那點小腦花還能幹什麼事?
而魯文進和魯文封只道自己的本事讓李凌驚奇,卻不知道李凌心中正在打着某種退堂鼓!魯文進這時又問道:”李兄,不知道你們今年秋試走那條路上京?“李凌一聽那條路?李凌的腦袋飛速的運轉着,他根據自己收集的地圖依稀記得這廣和州有一條走西邊南澳洲北上陽州,然後途經盤山州慶州,這條路對於李凌來說基本是回頭路而且繞了半圈,另外一條就是東出川江縣,到豐州然後北上過平洲更近!但是李凌心中並不想再和其他人一起走,於是李凌就答道:”我們計劃先向南到廣和州!...“
不想魯文進欣喜於表,魯文進就道:”我們也是計劃走廣和州然後坐船到寧州這條路!“李凌心中差點噴出血來,這居然也還有條路?李凌忍不住問道:“這東出縣城到豐州然後北山更近,你們爲什麼不走這條路呢?”李凌卻見魯文進和魯文封面露難色?李凌見他們似乎有難言之隱就隨意道:“是我多問了!”
魯文進和魯文封兩眼相交,魯文進咬牙決定道:“李兄,不瞞你們,實在是我們兩兄弟出不了這廣合州地界!”李凌奇怪道:“這朝廷秋試誰還敢阻攔?”魯文進道:“兩位不是本地人不知此地情形,實不相瞞我兄弟倆如果往東或者往西走不出這川江縣地界就會被抓回來!”李凌一驚就問:“這是何故?”於是魯文進就向李凌慢慢說來!
原來魯文進和魯文封他爹魯英傑幾年前得罪了無妄寺,魯家本是書香門第,他爹魯英傑早年就考取了文士,這文士也就是秀才差不多的稱謂,但是之後卻一直不能再進一步考取舉人。那年無妄寺的和尚在縣裡擺壇講法經,整個縣城鑼鼓喧天,他爹正在家讀書準備那年秋試!於是魯英傑就去理論,不想被無妄寺和尚說他對佛祖不敬,唆使信徒將魯英傑亂打一頓,於是魯英傑就被打得躺了兩月,又錯過了秋試心中氣不過最後一命嗚呼了,隨後魯文進的奶奶和母親也先後去世,於是魯家就迅速破敗下來。魯文進在他爹去世的時候已經得了文士,他作爲長子前兩年也不是沒有想法,他在縣裡想做些事卻沒有人敢用他,怕得罪無妄寺。好在朝廷官府的人和魯英傑以前還有幾分淵源,所以偶爾寫寫告示什麼的。之前也想過跑去京城秋試做官,但是魯文進跑了兩次都被無妄寺的人抓回來打了一頓,最後無妄寺的人更是警告魯文進再跑,就要把他年幼的弟弟抓走去挖礦!所以魯文進也不敢再跑,這幾年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像個混混無賴什麼人他都結交,哪裡有錢賺他都去,比如他發現那客棧的食客些喜歡聽故事,賺錢還容易於是他就去講故事,再講李凌滅南若寺和殺天刀之前他已經講了不少故事,而李凌滅南若寺和尚更是符合他心意,他心中已經把南若寺和無妄寺掛了等號,李凌自然就是他崇拜的偶像,前些日無妄寺“掃匪”活動,朝廷官府有意保護文士魯文進就把他抓進去關了幾天,結果進去他聽說無妄寺的武宗在擔山縣聽了李凌的曲子死了,所以他就把自己裝扮成李凌的模樣,主要也是噁心一下無妄寺的和尚。
隨後魯文進也說了一些廣和州的真實情況,這比李凌之前瞭解估計的還要嚴重,無妄寺基本控制了這廣和州,而且這廣合州幾乎是只進不出的境地,也就是從北往南走好走基本不限制,但是從南往北走就要嚴格檢查身份,所以魯文進就算出了川江縣也過不了那些關口盤查,有點杜絕告御狀的意思。而且就算外地人來這廣和州也不是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也會受到嚴格盤查,李凌一聽腦袋也是一條黑線,如果這樣那麼自己多半也是說不清來路的!
魯文進最後道:“我觀兩位似乎是隱世世家子弟!所以我斗膽邀請你們到我這陋室做客,求你們帶我們兩兄弟一起離開這廣和州,只要能出了這廣和州以後我兄弟倆如果有出頭之日,定當厚報!”說完魯文進拉着魯文封下拜就盯着李凌等他答覆,魯文靜混跡這川江縣兩年多自然也算見多識廣,但是李凌前幾日來了川江縣消失,然後又忽然出現,他現在也算這川江縣的地頭蛇了,所以猜測李凌必有本領。而且今天看李凌面對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居然不卑不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最主要的是他們即便想走廣合州這條路坐船去寧州,但是廣合州本是無妄寺的老窩,自己兩兄弟沒有出過川江縣的到了哪裡很容易露出破綻,所以如果有李凌這有本事出來歷練的世家子弟幫忙機會就會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