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能擊中男人的機率不到3分,沈成明身邊那個男人的身份遠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他同樣是個精明的男人,不容小覷。
冷天湛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
龍承俊在趕時間離開,沈成明身邊的那些黑衣保鏢亦在趕時間往他這邊趕來,從17樓直接上了電梯,感覺到那羣人的到來,擦肩而過時,龍承俊快速的低下頭,將帽子的邊緣再往下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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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顆子彈嗜血奪命般的往冷天湛的方向射擊而來時,男人快速的側身,高大的的身軀迅速的向一旁撲去。
凌厲的子彈重重的穿進了鐵欄上,是83k厚型消音槍,倒下去的那一邊的手臂受了輕微的傷,是與地面摩擦後導致的。
快速的取過一旁黑衣保鏢的手槍,冷天湛迅速的朝事發地點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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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開對方的眼線和混淆對方的注意力,在下最後一層樓梯時,龍承俊就在2樓下的電梯,而與他錯開之際,有2個黑衣人正在1層樓坐趕往17層的電梯。
安全下樓後龍承俊左右環顧了下,離開國貿大廈的正廳,男人迅速的往側面離開,龍雪和龍正陽會在金福街的北路候他,他現在在金福街的中段,所以他接下來必須朝那邊趕過去。
狙擊步槍被他裝在了身後的黑色皮箱中,類似於學電子吉他一樣的裝備,龍承俊一身休閒服裝,腳上是一雙白色的休閒鞋,頭上戴着壓低的鴨舌帽,從上到下感覺就是個學吉他的年輕小夥子,所以這身裝備走出來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懷疑。
從正街出來後,距離小巷有段距離,裡面有個可以躲避的位置可以佔時避開對方的眼線。龍承俊朝四處看了看,想要尋找藏身的地方,剛纔他就知道這個巷子是個死衚衕,周圍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藏身之地,將目光轉移到另一條小巷時,倏地,龍承俊的目光一頓,怔怔的看着另外一條小巷處的人。
這傢伙竟然趕來了,還一路跟着他追到了這裡,這大大的出乎了龍承俊的意料,敏捷的男人迅速的將手探到腰際處,想將隨身攜帶的小輪手槍摸出來,可手指剛碰到槍柄就聽到對方警告的聲音。
“不許動”冷天湛拉開安全栓,將槍口對準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對方正背對着自己,所以冷天湛看不清對方的樣貌,能暗殺沈成明的人身手覺得不會簡單,他也必須小心行事“把頭轉過來”
冷天湛貓着步子向龍天湛的方向移去“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誰派你來的?”
龍承俊埋着頭,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男人的耳蝸處卻動了動,那腳步的挪動聲越來越近了。
“轉過身來”看到對方依舊無動於衷,冷天湛緊鎖住了劍眉,這個男人表現的越是淡定,冷天湛就越是好奇“告訴我,你的目的,不然我開槍了”
龍承俊只是微微勾脣,他離他越近,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龍承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
身後,男人的影子一點點的凸顯開來。
龍承俊只是靜靜的盯着那抹影子,顯然,身後拿着槍口正指着他的男人是個練家子,健碩的後背,寬厚的肩膀,高大的身材,即使是一個身影也能讓人聯想到男人的偉岸。
“你是誰?告訴我,你暗殺”
等冷天湛的手打落到龍承俊的肩膀上,正準備將男人的頭扭轉過來看一看真身時,倏然,冷天湛撐在男人後背的手掌瞬間一空。
還沒等冷天湛的話說完,冷天湛擊打在龍承俊胸膛上的手掌一空,龍承俊迅速的分散冷天湛的注意力,手臂擋住冷天湛的胳膊,雙手向前一伸,想給冷天湛一個180°空翻的見面禮。
知道他的目的後,冷天湛則迅速以手肘部橫檔,全力攻擊他的肌腹位置,他想看清龍承俊的臉,可是對方一直低着頭與自己對打,他快速的伸手去解開男人的鴨舌帽,知道他的目的後龍承俊則迅速的遮擋住冷天湛的左手。
冷天湛的兩隻手都被龍承俊控制住,原以爲自己已全面獲勝了,埋着頭的龍承俊邪氣的一笑。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冷天湛則不以爲然,深邃的眸子閃過揶揄的光亮,他的手被對方擒住了,但是他的腳還能動,就在龍承俊以爲自己全面獲勝時,冷天湛的膝蓋向前一踢,最後一擊拐住龍承俊的腿,隨後拉住對方的左腿並襲擊膝蓋骨。
當龍承俊因爲疼痛本能的鬆開手時,冷天湛的手迅速的擒住男人的手,向背後攏去,另一隻手迅速的擊打其腹肌。
冷天湛會使用這一招,的確是出發龍承俊的意外,眼看對方的手快要接下自己的帽子時,龍承俊將背後的狙擊槍撐在地上一個用力360°的空翻,對方的目的沒達到但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這個危險的動作必定會將自己的扭動拉傷。“嗤”冷天湛的目的沒達到,手心卻感覺被什麼東西劃開了,將手伸回來時,大掌卻是血肉模糊,這個男人的臉上有東西,跟暗器似的。
還沒等冷天湛細想時,龍承俊已經拖着步子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剛剛打鬥的時候冷天湛的槍在情急之下時也不知道落到了什麼地方。
正當冷天湛尋找手槍的時候,身後的顧南已經尋找了過來,看着冷天湛受傷後,顧南急忙靠了過去“你怎麼樣了?”
“砰的”一下,顧南直接朝龍承俊的方向開了一槍“把手舉起來”
“嗯”龍承俊的身體並不是銅牆鐵壁,當那顆子彈毫無預兆的射入他的臂膀時,他的身體急速的前傾了下,根本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有幫手,並且也同樣跟了過來。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凌亂,應該是那羣黑衣保鏢聽到槍聲後趕來過來。
現在的情勢對他是極其不利,要麼是被這兩個人抓住帶到警察局去,要麼就是拿自己的命賭一次。
看見男人根本就沒停下來的跡象,顧南卻再次將槍口對着他,剛準備拉下保險栓時,冷天湛受傷的手卻堵住了他的槍口。
“冷少,你”顧南困惑的看向冷天湛。
冷天湛卻皺了皺劍眉,深邃犀利的眸子裡帶着他看不懂的異樣,示意顧南先別開槍後,冷天湛轉身對着遠處的男人說道“我再問你一句,你的目的是什麼”
過了半秒,龍承俊終於開口說了一句“他貪了多少錢,害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你這麼精明的人應該不會不知道?”
這一句反問成功的將問題丟給了冷天湛,龍承俊是拿着命在賭,對方會不會開槍,他心裡沒底。
難得有一次,他做事會顯得沒底氣。
見身後的人沒在用什麼動靜後,龍承俊也察覺到了異樣,他是個聰明的人,也意識到他有意放自己一條命,迅速側身便越過了圍牆,走到時候龍承俊還不忘留一句“他的命,我遲早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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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努力地眨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背影再向前走了兩步,一下子就沒了蹤影,顧南要去追趕,冷天湛卻擡手示意他別去追。
身後的那羣人也趕來過來,看到那人影不見後,焦急的轉身“冷少,人呢?”
顧南卻惡狠狠的回了一句“你他媽的,你們跑的比蝸牛還慢,沒看見冷少受傷了嗎?”
槍殺沈成明這件時還不到1個小時,這個消息像多諾米骨牌一樣迅速的擴散開了。
宜城的大街小巷都傳的沸沸揚揚。
偵案相處,警察們拿着手裡的相機不停的拍攝着,屋子裡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警方還在奮力的調查中,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找到。
看着沈成明被擡上救護車後,冷天湛開口對一旁的顧南說道“對方應該是使用的百米狙擊步槍遠程射殺的,傷口沒有幾分的距離,如果我沒及時發現沈市長是在劫難逃的,對方是個狙擊高手”還有就是身手也非凡,但這話冷天湛沒對顧南說。
冷天湛和對方對了那麼多招,兩人對打了那麼久,他竟然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見,這是冷天湛極其挫敗的。
那個人的臉上有東西,現在細細的回想起來,觸覺是冷硬的,表面很光滑卻也極其的鋒利,像是個暗器一樣,但到底是什麼冷天湛還不敢妄自下結論(暖言撲一句——冷天湛不會往面具上想也正常,誰見過暗器當面具用的嗎?是不是親們~~捂臉,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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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龍正陽和龍雪在北街引接他,當看到門主蒼白的嘴脣時,龍正陽和龍雪都預感到了大事不妙。
“門主”兩人正準備詢問發生什麼事時,龍承俊擡手,示意兩人趕緊開車離開。
上了車後,龍天陽接過龍承俊被後的武器,將狙擊步槍放到了後排,目光卻觸及到男人臂膀上的槍口。
“門主”龍正陽加重了語氣,心中的疑慮更大了,一切都在策劃之中,百無遺漏,可是結果爲什麼成了這樣。
龍承俊卻靠在黑色的皮椅上,閉目養神但是男人臉上的蒼白是騙不了人的。
男人沒睜眼只是親啓薄脣道“趕緊開車,別讓尤恩教父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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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後,龍承俊迅速起身將臥室的門反鎖上,隱藏在深色外套下的手緩緩伸了出來。
槍口處還凝固有鮮血,龍承俊把隨身攜帶的小輪手槍丟在案桌上後,脫下身上的外套,男人一咬牙就把右手上的襯衣撕扯了下來。
頓時,猙獰的子彈傷口就出現在了男人眼前,從浴室裡取過一根帕子咬在嘴上,鋒利的刀片來回的在蠟燭的火焰上穿梭着,因爲疼痛,額頭上的汗水像是發汗一樣滴答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當刀片燒的發紅後,男人咬牙將刀鋒嵌進了肉裡,猩紅的血液順着刀口流了出來,濃密的劍眉一鬆,“滴答”一聲,一顆子彈滾落進了鐵盤上。
這次暗殺沈成明遇到冷天湛是個意外,但也是兩人宿命的開始,時過境遷,多年後龍承俊在回想此時的場景,他想或許那時的冷天湛決絕的開了那槍後,他們兩個人的命運都會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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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服用了過多藥劑的關係,並且裡面很多藥吃了會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所以當龍正陽和龍雪離開後,溫暖心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中午的陽光要比早晨的眼光強烈很多,女人碟羽般的睫毛在光影中顫抖了幾下,病牀上的女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昏天暗地,渾身發疼發酸,當溫暖心醒來的時候,幾個小護士忙忙碌碌在病房裡進出。
一名身穿粉色工作服的護士,面帶笑意的說道“你可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一上午了,現在醒來正好吃午飯”
說完護士就將小型的餐桌推到了溫暖心的病牀邊“你呀!要好好吃飯,好好的養傷,主治醫生說了,等頭上的傷口好了,在把你的喉嚨也治好”
“嗯”眼膜適應了幾秒強烈的光線後,視網膜才慢慢將頭頂上的人聚焦,湊拼成人影,溫暖心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去拿桌上的勺子。
她必須自己愛惜自己,該吃的還是要吃,纔能有體力,她還得多感謝救她的人,不然自己現在是死是活都難確定,她想下次自己遇到那個男人後一點要留個號碼啥的。
現在生病了,溫暖心也不能有半點的矯情,她在宜城沒什麼親人,以前生病了都是炎熠哄着他吃,可現在處境不一樣了,炎熠那裡她不敢打電話,王瑜那裡也不敢,她不想讓她擔心。
“你慢一點,我來餵你”看着溫暖心在牀上費力折騰着要起來的模樣,小護士急忙向前將她扶了起來。
回想起病人送來時血肉模糊的樣子,護士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同情“你還是別亂動,要是額頭上傷口裂開了會發炎的”
吃完飯後,溫暖心又躺回了牀上,或是護士覺得太無聊了,給溫暖心換吊瓶的時候隨口問問“你沒有親人嘛?傷成這樣都沒人來看你”
溫暖心躺在牀上搖了搖頭。
“哎!幸好你這張臉沒破相,要是破了相多可惜”護士心裡暗想道,長的多精緻的女孩,誰下得了毒手把她弄的渾身是傷的,要是她是個男人,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己藏着掖着還來不及,那還能讓她受半點傷。
聽到護士這句話後,溫暖心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似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