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香竊玉(二)

周氏心疼孫子回來了,所以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他最愛吃的東西,然後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就一邊吃着飯一邊說着話。

公冶霆錚現在長高了,飯量也大增了。一大桌子的菜,幾乎全被他給吃完了。

周氏看着孫子,心裡很是欣慰,現在他長得這麼高大,誰又能夠想到這個就是當初定國公府生下來的那個病秧子小世子呢?

周氏覺得,等以後自己去了,也能夠給公冶家族的列祖列祖,還有相公和兒子有個很好的交代了。

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周氏就讓公冶霆錚回去休息了,從西北迴來,路上就要大半個月,還是很辛苦的。

現在孫子也回來了,有什麼話等着明天再說也不遲。

公冶霆錚知道這個時辰,祖母也要休息了,自己就離去了。

公冶霆錚剛纔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了銀弓,也就是現在公冶府的大管家。但是那個時候,他要急着見祖母,所以兩個人就沒有多說話。

現在高於整體剛回到自己的院子,銀弓就在這裡候着了。

這個院子跟公冶府裡面的花花草草一樣,都沒有變化。這是給公冶霆錚保留着。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銀弓很是激動呀,因爲已經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辛苦你了。”公冶霆錚走過來,兩個人擁抱了一下。

公冶霆錚叫小廝去廚房裡面又備了一些酒菜,準備一會跟銀弓,兩個人好好說說話。

不過他也沒有準備說很久,因爲晚上的時候,他還要去看自己的小姑娘呢。

所以就在銀弓以爲自己可以和少爺一起秉燭夜談到第二天的時候,少爺就走了,留下自己一個人,真的是很鬱悶的。

公冶霆錚問銀弓的事情,那就是關於小姑娘的事情。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他沒有在小姑娘的身邊,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小姑娘給自己寫了很多的信;但是就這一年來,兩個人之間通信的頻率也少了很多。

再加上這一年來邊關的局勢很緊張,所以他的大把的精力主要放在了戰場之中,確實對小姑娘的關注少了很多。

銀弓知道少爺的心思,就把靜和小姐的事情都說了,說的那叫一個詳細,詳細的讓公冶霆錚嫉妒了。因爲這三年銀弓一直守護着小姑娘的成長,但是自己沒有。

不過公冶霆錚也知道,這說明了銀弓做事很細心,把有關小姑娘的事情都做得很到位,很盡心。

銀弓把靜和小姐的事情說完之後,正想要問問少爺金刀幾個人的事情的時候,公冶霆錚就已經走了。

銀弓看着少爺出去了,這麼晚了難不成要去夜探香閨?

銀弓雖然很八卦,但是小命最重要,沒有膽子跟上去一探究竟,只能夠自己在屋裡面展開想象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

公冶霆錚算了算時辰,這個點小姑娘應該已經睡了。並且今天拉小姑娘胳膊的時候,她的手腕都紅了,現在估計會有淤青了,所以現在自己要過去給她抹點藥,不然的話好的很慢。

公冶霆錚換了一身夜行衣,拿着自己櫃子裡面上好的膏藥,就藉着夜色,往趙府去了。

這個時候,小姑娘還沒有睡覺,還在一邊看着書信,一邊想着自己和亭子哥哥以前的事情。

公冶霆錚來的時候,熟門熟路地翻進了院子,本來以爲小姑娘的屋子已經熄燈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油燈還在亮着。

公冶霆錚想着,難不成小姑娘知道自己要來,所以特地在這裡等着自己?

小姑娘坐在地毯上,身子已經有點酸澀了,然後扭了扭脖子,就可拿到了門口有一團黑影,嚇得一下子就癱了。

小姑娘第一反應是難不成這就是話本子裡面講的採花賊?或者是江洋大盜?不過自己要錢沒錢,要色沒色的,怎麼會來自己的屋子呢?

小姑娘這麼多年以來,話本子就沒有斷過。以前公冶霆錚在的時候,還給她把把關;現在小姑娘一個人的時候,是各種類型的都有涉獵。

她現在已經被換本子荼毒已深,有事情了第一反應就是聯想到自己看過的話本子。

然後小姑娘纔想到了今天下午某人說的,晚上來找自己。

不過現在門窗都是鎖着的,小姑娘並不擔心了,小心地起來把油燈吹滅,然後慢慢地爬到了自己的牀上。

公冶霆錚正準備推門的時候,發現裡面的有燈滅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小姑娘不是在等自己的呢。

不過沒關係,自己馬上就進去了。

公冶霆錚推門沒有推開,就走到旁邊,準備從窗子這裡翻進去。這種事他幹了不是一回兩回了,所以現在已經很熟練了。

結果今天晚上邪門兒了,公冶霆錚把小姑娘這邊的窗戶從左到右都推了一遍,沒有一個能夠推開的。

這個時候,公冶霆錚才知道,這肯定是小姑娘的手筆,不想讓自己進去,就把門窗都鎖住了。

公冶霆錚在心裡感嘆:小姑娘真的是太單純太天真了,這門窗對自己來說真的不是事兒。

要是自己是小姑娘,趕緊去買兩隻大狗放在院子裡,這樣誰來都會被發現的。或者是在窗戶下面放幾個夾子,這樣大晚上的過來,一定被夾住了……

不過公冶霆錚想到這裡,覺得幸好小姑娘比較單純,要不然今天晚上被狗追着的或者被夾子夾住的就是自己了。

他又想到了,小姑娘現在一天天長大了,越來越美了,要是有人跟自己一樣怎麼辦?

不行,那幾只小狐狸的戰鬥力太弱了,自己要買幾隻狗,先養幾天,跟自己熟悉了再送給小姑娘。

這樣以後自己來了,那幾只狗也不會叫喚了,更不會追着自己咬了。

公冶霆錚在外面想着,小姑娘在裡面心裡美滋滋的。因爲她聽到了動靜,知道他把所有的窗戶都推了,都推不動,進不來了!

小姑娘心裡可開心了,就像現在自己在跟亭子哥哥打仗一樣,然後這一局自己完勝。

不過沒過多久,小姑娘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爲她聽到了窗戶打開的聲音,然後就是關窗戶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輕細,但是這個時候的夜很安靜,小姑娘的注意力很集中,還是聽到了。

小姑娘現在很緊張呀,他是怎麼進來的?自己今天明明都試了兩遍,都推不開呀?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兒?

還有,大晚上的亭子哥哥過來,是要幹什麼?

……

小姑娘現在的心很亂,不知道怎麼面對公冶霆錚,索性就裝着翻了一個身兒,面對着牆,背對着公冶霆錚,輕輕地摟着小侄女兒,開始裝睡了。

公冶霆錚在外面,最後拿出了一個小小薄薄的木片,把窗戶給撬開了。

不過他撬的動作很輕,所以小姑娘是沒有聽到這個的。

當窗戶撬開之後,公冶霆錚打開窗戶,輕輕地跳了進去,落地無聲。又輕輕地把窗戶給關着了,然後才往小姑娘牀這邊走。

雖然今天晚上很暗,但是對習武之人來說,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公冶霆錚不確定這個時辰小姑娘有沒有睡着,所以不敢動看,就站在這裡靜靜地看這個牀上的小姑娘。

因爲這個時候小姑娘是側着睡的,身子是棱起來的,把懷裡面的小侄女兒遮的嚴嚴實實的,公冶霆錚沒有發現。

小姑娘在牀上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動靜,心裡緊張的不得了。自己剛剛明明聽到了開關窗戶的聲音,但是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公冶霆錚跳進來的時候,動作很輕,小姑娘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公冶霆錚走路的時候,提氣了,然後也沒有發出聲音,所以小姑娘現在都不知道他已經站在了自己的牀邊上了。

小姑娘越等,心裡越發毛,因爲不知道他在不在自己的屋子裡面。然後呼吸就亂了,就不是睡覺的那個時候勻稱的呼吸了。

公冶霆錚就站在牀邊上聽着看着,現在才知道原來小姑娘是沒有睡着的。

現在也不能點燈,不然很容易發現。

公冶霆錚直接就坐在了牀上,因爲小姑娘也沒有睡着,那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所以,當小姑娘感受到了自己這邊的牀榻窩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一驚,因爲她萬萬沒想到,公冶霆錚就在自己的牀邊上。

“小小,不要怕,是哥哥。”公冶霆錚知道自己把小姑娘嚇到了,趕緊去給她拍拍背。

小姑娘這個時候後身子都是僵硬的,她還不知道公冶霆錚已經發現自己在裝睡了。

公冶霆錚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小姑娘的回話,知道她還在裝睡,真的是無奈了。“小小,別裝了,哥哥知道你是醒着的。”

小姑娘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僵着身子扭過來,但是自己啥也看不清楚,只知道他就坐在這裡。

“你來幹嘛呀?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名聲?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小姑娘說着說着就覺得很委屈,今天下午是這樣的,今天晚上還是這樣的。

不過小姑娘知道小侄女兒在這裡,自己的聲音就壓得很低,怕把她給吵醒了。

公冶霆錚在小姑娘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了裡面躺着的小胖妞。不過這個時候,小姑娘已經哭了,那個小胖妞就先不要管了。

“小小,哥哥不會讓人發現的,沒有人看到的,你要相信哥哥。”公冶霆錚這回不敢連被子把小姑娘抱起來了,因爲裡面還有一個蓋被子的。

他走到了小姑娘裝衣裳的櫃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件比較厚點的披風,走過來把小姑娘從被窩裡面撈了出來,用披風包了起來。

又把牀上的被子壓了壓,把趙雅嵐給蓋好了。

小姑娘這個時候也不敢掙扎,就怕聲音大了,把小侄女兒給吵醒了。

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往外走,小姑娘嚇壞了,這個時辰了,要去哪裡?

公冶霆錚就是抱着小姑娘到了這邊的小書房,這裡說話也不會影響到趙雅嵐,到時候她哭得時候,自己又能夠聽得到。

小姑娘只能乖乖被抱着過去,好在還在自己的屋子裡面,沒有出去。

公冶霆錚往那邊走的時候,看到了地上還沒有來得及蓋上的箱子和收拾的信件。

他想到了,剛纔估計就是小姑娘在看信的時候,發現自己來了,然後趕緊吹滅了燈,跑到了牀上。

這個小丫頭,真的是長大了,也變得精明瞭許多。

公冶霆錚到了這邊的書房,自己抱着小姑娘坐在了大椅子上面,然後把懷裡揣着的一顆夜明珠拿了出來,這邊就泛着瑩瑩的白光,照亮了一小片的天地。

光線不是很亮,但是裡面的兩個人都能夠看清對方的臉。從外面朝裡面看,卻什麼都看不到。

小姑娘又不敢大聲哭泣,就在小聲地抽噎着,眼睛都紅了。

公冶霆錚也是無奈了,小時候都沒有發現小姑娘這麼愛哭,怎麼長大了,就變成個好哭包了呢?

公冶霆錚輕輕地哄着,說道:“小小,不哭了,哥哥今天晚上來呢,就是給你的手腕上點藥,不然就會有淤青,手腕也會疼。”

“現在先不要哭了好不好?哥哥給你上藥。”

在公冶霆錚的哄着,小姑娘止住了哭聲。

這種感覺小姑娘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因爲自從公冶霆錚走了之後,就沒有人再把小姑娘抱在懷裡,當成一個寶貝兒一樣地呵護着了。

趙三老爺因爲小閨女兒已經七八歲了,確實也不小了,自己就沒有抱過她了;

張氏是覺得小閨女兒長大了,變得穩重了,就抱得少了;

徐氏倒是經常抱過小姑娘,不過跟公冶霆錚的懷抱是不一樣的。

後來小張氏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家裡大人的重心都在了小侄女兒身上,小姑娘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被寵成一個寶貝兒了。

不過小姑娘並沒有吃醋,因爲她知道自己是個大姑娘了,現在小侄女出生了,自己也要跟着一起照顧她。

不過雖然心裡想的好好的,不停地給自己做着思想工作,但是有時候想起來,心裡還是會覺得酸酸的。

所以這個時候,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讓她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溫暖和寵愛。

公冶霆錚不知道小姑娘現在心裡想的,拿出了藥膏,然後給小姑娘的手腕上藥。現在看着上面已經有了一點的淤青,看着就有點嚇人,因爲小姑娘的手腕太白了。

小姑娘倒是沒有掙扎,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讓他給自己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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