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份?”年輕的教皇百葉沐風呵呵一笑,看着站在階下的三位權臣,不帶感情的道:“真是笑話,他還想要獎賞?難道他安東野在‘狼都’設計誘殺盟國友軍,這是朕指使他做的嗎?難道你得到了整個東北大陸還不滿足嗎?難道我們就被他像綿羊一般乖乖牽着鼻子走嗎?”
“陛下。”政務大臣納蘭若初出列道:“若要出兵討伐安東野,談何容易?單說指揮官人選,不外乎夏、唐、冷與英親王四位可與安東野一較高下;論起來實戰部隊指揮員中,首選當屬最老練的鎮南大將軍夏南軒,無論品格操守還是軍事才能,都堪稱教廷聖戰軍人之典範,問題是他率領的鎮南軍,駐防‘望月城’一線,防禦‘皓月聯盟’諸國,絕對不可有所動搖。”
“另外一位平北大將軍冷北城。”軍務大臣唐恕上前一步道:“雖然平北軍大多數由奴隸和傭兵組成,儘管他們的補濟和裝備都是四邊駐軍裡條件最差的,但該部自進入漠北以來,其驕人的戰績,大家卻有目共睹,讓人不得小覷;沙狐近年來招募流亡,積蓄國力,邊境上陳兵列陣,大有死灰復燃之勢,當此緊要關頭,我教廷在北方邊境上的這唯一一支正規建制軍團,根本不可能投入到東北戰場上平復叛亂。”
“再就是唐公的公子定西大將軍唐風。”內務大臣元北顧瞄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元帥同僚,接口道:“根據秘密警察部安小潔中、將收集到的可靠情報,顧西樓顧爵爺查獲唐風大將軍及衆多下屬官吏貪贓枉法,虐軍害民的證據,在‘伽羅’大開刑殺,市長王二呆等三千餘衆盡皆斬首示衆,唐風大將軍事發之先,擅自出兵海上擄掠化外蠻民,至今不知所蹤。”
“反了,都反了!”高高坐在神座上的百葉沐風,失態的大笑。
“僕臣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唐恕表面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語氣卻是半點請罪的口吻都沒有。
“大元帥快快請起,朕怎麼敢當啊?”百葉沐風神經質地笑道:“最近坊間傳的風言風雨,說是我們的徵東大將軍安東野,是大元帥的親骨血,若是傳言爲真,朕倒是真要好好恭喜大元帥生了兩個好兒子啊------”
“僕臣惶恐。”唐恕伏地拜首,乾脆來個不置可否。
“陛下,小民捕風捉影,胡亂猜度之謠,不可實信,更加不可委過教廷大臣啊。”說話的是三大權臣列序之後的禮務大臣容蝶舞女伯爵。
“先不論這個。”百葉沐風主動轉移話題道:“既然三邊人馬都不能調動,那麼皇兄的親衛軍呢?”
抱病出席廷議的英親王百葉流風,帶着嚴重的哮喘聲,艱難的道:“回稟陛下,僕臣旗下,萬山與冷若雅兩部,都被羈絆滯留在動向不明朗的‘伽羅’,在京的安小松與安雨曦兩部倒是可以抽調一支進入東北平叛,但是------”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某位滿臉陰鷙的警察領袖,親王停止了話語。
“是啊,皇兄病體違和,實在不宜征途操勞。”百葉沐風急忙岔開話題,皇兄的難言之隱,百葉沐風心中已然雪亮,元北顧的警察部隊與皇家親衛軍這兩支互牽制的戰力,是平衡“花都”的砝碼,無論是動員任何一支都會涉及到衆多的不安全層面。
剩下的也就是瑞親王王磊的預備役軍團及孫亞斌伯爵新招募編制的民兵了,這些不成形的部隊,即使是沒有軍事常識的教皇陛下,也認識到將他們投入東北和送羊入狼羣並無甚區別。
“有請安天依小姐吧。”廷議無果的百葉沐風,頹然無計地坐在神座上,木然的打量着隨宮廷侍者步入議政內閣大殿的商界傳奇女子。
“賤妾安天依參見教皇陛下。”安天依肥胖身形,微微下蹲,行了一個不算正式的禮節。
真真實實的吁了口氣,百葉沐風開口道:“歡迎您,天依小姐,不知您帶來了安東野那個膽大妄爲的小子什麼樣的想法?”
“英明的教皇陛下,安東野大將軍無意背叛教廷和無所不能的薩滿神,他只是單純地認爲應該得到與其本身才能相匹配的地位。”安天依顯是有備而來的含笑道:“我想,這是普通人都該有的正常想法。”
“呵呵。這個狂妄的小子現在已經是大將軍了,位高權重,獨霸東北,他還想怎樣?”百葉沐風身子前探,眯着眼睛冷森森問道:“難道是讓朕把教皇的位置讓給他嗎?”
殿下羣臣聽聞上位者帶有殺意的言語,俱是一顫,但安天依只是搖搖頭回答道:“陛下言重了。陛下乃神之子,天命所歸,誰敢窺視神器?賤妾以爲,東野大將軍爲國征戰,開疆擴土,功高蓋世,最不濟,也該落於瑞親王殿下之後吧?您說呢,教皇陛下。”
大殿上,君臣變色,安天依話裡的暗示很明顯,瑞親王王磊那個百無一用的廢物點心,憑着他媽許玉霞老師當年給老教皇百葉長青賣一逼,就能封王爵,安東野東征北戰,九死一生,立功無數,就抵不過王磊他*,這也確實讓人有些說不過去。
好一陣時間過後,百葉沐風才緩過神來,道:“好,我就如安東野所願,封他一個‘大將軍王’,爵位及俸祿與瑞、英兩位親王等同,世襲罔替。”
“臣妾替外子謝陛下聖恩。”喜出望外的安天依,連自稱都該換了,喜滋滋就行跪拜之禮。
羣臣譁然,要知道,“大將軍王”這可是大陸上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特殊封號,說是與兩位親王同列,但掌握強大軍權的大將軍王安東野,儼然改過了另兩位皇家王爺的地位和風頭。
“不過,朕有一個條件。”百葉沐風話鋒一轉,正色道:“朕擬算將東北‘狼都’及周邊、風翼領土和滄浪陸上諸郡省,併爲一體,統爲關東,以‘狼都’爲首府,設總督一職代理教廷處理大小政務。”不待安天依開口爲某野爭取,百葉沐風已攔住話頭,繼續道:
“朕與東野少時玩伴,深知他指揮打仗比來面對繁重的政務輕鬆得多,關東總督一職至關重要,還是從中央簡派大員赴任吧。”
心中略一盤算,關東總督這一要職,當毫不例外的應由教皇從倚重信任的皇族要員裡選派,會是誰呢?首選的英親王百葉流風染病,況且京畿安全也離不開他;瑞親王王磊和雅雅郡主一起、被困在“伽羅”,也不可能是他;剩下的,一等伯爵孫亞斌?安天依眼睛一亮,百葉皇朝要求不算是出格、但具體實施者卻使得某依反笑道:“陛下聖明,臣妾也覺得大將軍王只懂得砍砍殺殺,政務的事他可是一竅不通啊。”
“那就如此計議了。”百葉沐風如釋重負的緩了一口長氣,宣佈道:“三位愛卿,一同擬旨,加封徵東大將軍安東野爲大將軍王,其麾下狼羣各軍團將領一概官升一級,從徵軍士加餉半年;另,設立‘關東行省’,首府‘狼都’,晉奉一等伯爵孫亞斌爲一等侯,領關東都督事,節制軍政諸道,擇日上任,與大將軍王文武合力,振興關東,勿負朕望。”
三位樞密大主教見事已至此,只得另做緩圖,當下齊齊應禮:“僕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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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蛋,你終於來了。”
雅雅撲倒在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安東野懷裡,委屈的淚水滑眶而出,瞬間模糊了那黑色的胸衣。
“丫頭,乖,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啊?”寵溺的撫摸着雅雅的臻首,安東野柔聲道:“好啦,不哭啦,這麼多人看着呢。”
“臭蛋,這個白胖子奇虎丫頭,你替我打他出氣好不?”哭得一臉花貓的雅雅用小手一指一旁捻鬚帶笑的顧西樓,氣呼呼的道。
“寶寶乖,不鬧了哈。”哄了丫頭數語,安東野轉身道:“爵爺,謝謝您賣東野這個面子,我家丫頭和親友回‘花都’的事宜,就麻煩顧二公子相送了。”
“好說好說,西樓如今代掌定西,以後仰仗東野賢弟之處多了去了。”顧西樓含笑禮道。
“臭蛋,丫頭知道你是爲了完成答應丫頭破壞掉聯姻才做了這些事,不如你隨丫頭回京一起向沐風表哥解釋清楚好不好?”雅雅拉着東野的手,戀戀不捨的不肯鬆開。
“寶寶乖,臭蛋暫時脫不開身,先讓魚魚姐和琳兒陪你回京,以後有機會臭蛋會去‘花都’看丫頭。”在雅雅額頭深情一吻,安東野回視顧氏叔侄道:“唐風罪重,但與東野有骨血之親,兩位看在東野薄面,能饒人處且饒人吧;奴隸移民事務,與小女伊晨接洽就好,東野要與安苡丹聖女即刻趕回去了。”
“東野兄如何走的這麼急?”顧曉刀奇道。
安東野眼露殺機:“我才收到消息,修羅人出爾反爾正在攻打‘狼都’,我必須趕回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