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鎮北方家”是個富戶,這家人在棠口鎮的北邊一片空地裡修了一個大宅子,一幢五層高的樓房周圍圈圍了近十畝地,也不知道這家的地是怎麼審批下來的。
在這座樓房的前院裡,鄺恨離孤單地坐在院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在他的對面,那些手拿棍棒的方家打手。
而且在四周的牆邊,石臺上和房檐下也站滿了人,他們將鄺恨離圍在中間,這些人以爲鄺恨離就算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了。
這些方家的打手,個個都對他怒目相視,似乎他們想用自己的目光,殺了對面椅子上的白髮老頭,特別是今天,他們可要在自己老闆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再看這些打手們,就跟廟裡的金剛一樣,個個怒目圓睜,張牙舞爪,個個兇狠得要吃人一般,看來他們都去廟裡拜過。
之所以此時沒人拿槍,是因爲這是方家的老巢,如果在這裡查出槍支,方家就沒辦法解釋了。
看到了這一點,鄺恨離心中也有了數,看來方家還是有所忌憚的,他們不可以在這裡一手遮天。
坐在鄺恨離對面的是一個肥胖的、滿面油光的中年人,此人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在他的身後站滿了打手,這格局讓他顯得很有派頭。
鄺恨離看到這種架式也只是冷冷一笑,雖然方家的人將這裡的氣場拿得很足,但這場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鄺恨離衝着那個肥胖的中年人冷冷說道:“你就是方家的掌舵人吧?”
肥胖中年人旁邊的一個打手,此時他很不喜歡鄺恨離的口氣,所以此人上前一步,然後他用自己手中的棒子指着鄺恨離的鼻子說道:“這位是我們方家的方老大,他……”
“啪”
那個拿棒子指着鄺恨離鼻子的打手痛苦地蹲到了地上,只見他手中的棒子也掉到了地上,他整個人撫着肚子倒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這個打手的倒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震,一種緊張的氣氛在院子裡瀰漫,方家的人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白髮小老頭是什麼怪物,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鄺恨離出手。
實際上真正出手的是那個躲在遠處的張廚子,當他看到那個打手竟然用棒子指鄺恨離時,這讓他怒由心頭起,所以他揀起兩顆石子打了出去。
但是方家的人都以爲是鄺恨離出手打翻了那個打手,所以在場的方家打手都被嚇得不輕,這老頭簡直深不可測。
鬱虎見狀笑着想說什麼,但張廚子立即將他的嘴用手堵上了,張廚子可不願意讓方家人知道,自己在外面給鄺恨離撩陣。
在方家的這些打手看來,這個看起來又幹又瘦的老頭子太厲害了,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竟然能將他們的人打翻,而他們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到。
特別是昨天在“啓祥百貨”外,鄺恨離一個就將十幾個打手放倒在地,然後夜裡上門找鄺恨離麻煩的打手,也是被這個老頭子搞得慘敗而歸。
這些事在手下人中被傳言開來,然後那些被鄺恨離教訓了的打手,爲了顯示自己不是什麼無能之輩,他們便使勁吹鄺恨離有多麼的厲害,這樣一來鄺恨離就成了一個大神了。
所以儘管鄺恨離看起來只是一個白髮老頭,但在這些人眼中,他就是一個修煉千年的老妖怪。
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漫延開來,這些人面前的鄺恨離手都沒動一下,自己的同伴就倒下了,這些打手感覺對方太可怕了。
雖然這裡的人都不相信鄺恨離是什麼鬼怪,但這個老頭的氣場實在詭異,這讓大家對他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懼怕。
此時的鄺恨離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魔鬼,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妖怪,雖然這些打手都站在方老大的身後,但他們的內心早被恐懼佔據了。
看到自己人被鎮住了,方老大知道自己這方面不能輸氣勢,作爲一個老大,死也要站着死,不能倒下,否則樹倒猢猻散。
所以他一咬牙大聲問鄺恨離道:“你是誰!你跟我們方家有什麼仇怨嗎?”
鄺恨離冷眼看了看方老大,然後他才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一個深居山裡的老人,我只是帶我的小徒弟到棠口鎮上買點東西,僅此而已。沒想到我們意被你方家惦記上了,對我們又是追殺,又是圍攻的,還要打殘我們,昨天夜裡你們居然還準備燒了我山中的園子,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今天我這個老頭子回訪一下你們。”
鄺恨離懶得跟這些人廢話,他此時直接把話挑明瞭,他今天就是來找你方家的晦氣的,有本事你就跟我幹一場。
如果是在以前,有誰敢在方老大面前說這些,他身後的那些打手早就衝上前棍棒相加了,他們可是這裡的地頭蛇。
但剛纔倒下的那個打手讓他們膽寒,畢竟自己人是怎麼被對方打倒的,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看清。
所以這些打手們個個臉上表現得很兇,但沒有一個人敢對鄺恨離出手的,他們誰也不想第二個倒在地上。
方老大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得把氣勢拿起來,所以他哼了一聲說道:“你一個鄉下老頭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功夫,老實說,你的後臺是誰,讓你身後的人來見我。”
鄺恨離這時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他冷冷地說道:“你方家表面上在棠口鎮只是一個富豪家庭,但實際上你就是一個毒販。”
這話猶如平地驚雷,當時方老大就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雖然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他臉上的肥肉還在不停地抖。
方老大小心地打量了一番鄺恨離,此時他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但對方這麼輕易就知道自己的底,這也太可怕了。
想了良久方老大動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軀,然後才輕聲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製毒這事方家也只有少數的人知道,所以當鄺恨離把這個秘密道出來的時候,那些方家的打手都把詫異目光偷偷投向方老大。
大家都知道販毒可是重罪,如果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成了販毒集團的一員,那可就太冤了。
所以這些打手們手中的棍棒也不自覺地收了起來,很多人此時也心生退意,只是他們現在還不敢離開。
鄺恨離把這些打手們細微的動作都看在眼底,他知道此時的方老大實際上已是孤家寡人了,現在自己只用再加一把火就行了。
所以鄺恨離繼續說道:“你很聰明,你制的毒沒有一克是在棠口鎮裡賣出的,你的毒都是賣給了遠方的大城市,所以知道你製毒的人並不多。”
被人揭了老底的滋味不好受,所以方老大的臉這時也有些扭曲了,他知道自己動手不一定是眼前這個老頭的對手,但現在他必須扭轉眼前不利的局勢。
“你到底想怎樣?”
方老大想跟鄺恨離談判,如果今天能把鄺恨離打發了,而自己的手下則可以慢慢擺平,所以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鄺恨離的要價。
鄺恨離冷笑一聲說道:“你怎麼不聯繫一下你的製毒工廠!”
雖然方老大不想按鄺恨離所說的做,但鄺恨離的自信讓他有些遲疑,所以方老大從自己的內兜裡摸出一部手機。
幾通電話打出去沒人接,方老大此時腦門上有了汗珠,他心裡清楚,自己的電話對方是不可能不接的,除非……。
“你到底做了什麼?”
方老大此時的聲音帶着一絲懼怕,他扭曲的臉上此時也掛滿了汗珠,看得出他內心的焦慮。
鄺恨離冷笑一聲說道:“我已安排人將你的製毒工廠砸了,你的貨也被我的人燒了,而且給你的製毒工廠提供生產原料的貨主,以後再也不會給你供貨了。”
“你……!”
方老大此時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手指着鄺恨離的臉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另一部手機響了。
“什麼……!”
接通電話後的方老大此時吼出聲來,看來這通電話是告訴他有更大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