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年睡得並不是很好,她迷迷糊糊的,然後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醫院的爺爺打來的,讓她儘快來醫院。
是媽媽出什麼事情了嗎?
她上次看媽媽的時候,情況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嗎?難道又惡化了?
而且爺爺奶奶不是已經回到了家,可是爲什麼又去了醫院了?
她想不明白,但還是打算儘快去。
她下樓的時候,那個高貴優雅的男人正在吃早餐。
秦莫閻看着施小年慌亂的神情,然後拿上自己的西裝外套,伸出手扶着施小年的背,“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她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施小年給了秦莫閻一個眼神。
秦莫閻便了然了攤了攤手,“我明白,你去吧,我不會出現在你家人的面前,然後讓你爲難的。”
他語氣依然冷酷。
似乎昨天晚上那個落寞的秦莫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施小年鬆了一口氣,然後朝秦莫閻善意的微笑了一下下,但是嘴角勾得卻極爲的勉強,讓秦莫閻看得有些黯然傷神。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見不了公婆的醜媳婦!
施小年匆匆的往樓上的病房趕過去,但是卻在病房的門口,看到了自己那一大羣極品家人。
爺爺施有田,奶奶柳鶯,爸爸施博,哥哥施凱一,妹妹施濤兒。
她們把施小年攔在了門口,然後眼裡充滿了敵意。
施小年慌慌張張的問道:“我媽怎麼樣了?”接着就要衝進去。但是卻被人高馬大的哥哥給攔住了,“媽現在沒事了。”
“我要進去看看她,”施小年去推哥哥的手,但是卻被爸爸施博往後拉了過來,“我們今天叫你來可不是讓你來探病的,而是來跟你說正事的。”
然後一羣家人便朝施小年圍了過來。
他們人多勢衆,顯得形單影隻的施小年更加的勢單力薄。
“你們想要怎樣?”施小年按捺住自己擔心的心情,開門見山的說道:“難不成又要問我要錢了嗎?”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就如同秦莫閻以往對她一般。
或許跟秦莫閻呆久了以後,有些微表情都如出一轍了。
“我早就說過了,媽媽的醫藥費不用你們出,所以你們沒有必要把我們當作拖油瓶那樣的防備着厭惡着。”
自從媽媽生病以來,她漸漸看清了自己這些家人的真面目。
“你有自知之明,那當然是極好的。”哥哥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今天我們把你叫來,就是爲了和你們母女劃清界限的,從今天起,你們母女兩就把戶口給遷出去吧,不要再死皮賴臉的賴在家裡面了。”
什麼?施小年身體一震。
“你們非得把我們趕出來嗎?媽媽那麼顧念這個家,你們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施小年爲媽媽難受。
極品家人沒有回答她。
施小年沒有想到他們可以做得這麼絕!
她原來真的打算生下孩子後,把媽媽看病剩下的錢給爸爸的,希望他的公司能夠起死回生。
她看了看其她家人的神情。
爺爺奶奶默不作聲,估計早就同意了,說不定還是他們慫恿的。
爸爸施博整天把心思放在爭權奪利和沽名釣譽上,以前在外面就勾三搭四了,從來沒有關心過在家裡面任勞任怨的媽媽。
哥哥施凱一跟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就愛慕虛榮,逢高踩低,極其好色。
連那個還在讀高三的妹妹也跟着她們學壞了,每天就想吊凱子,然後不勞而獲。
那個任勞任怨的媽媽一旦生病,整個家裡面就沒有了向心力,所以就一盤散沙,各自爲營。
可是他們現在爲了扔掉媽媽,居然聯合在了一起。
施小年苦笑着,“分家就分家吧。”
她顧念着一點家人的情誼,一直好死不如賴活的跟着他們,可最終卻發現,自己高估了親情在他們心目當中的分量。
爺爺不高興施小年的說法,“什麼叫做分家,今天叫你來,是讓你們淨身出戶的,你們母女休想從我們這裡分到一分錢,而且也別想分到我們的房子。”
施小
年一聽這話就怒了,“我倒無所謂,但憑什麼我媽媽要淨身出戶,你們不要她就罷了,但是非要這麼趕盡殺絕麼?你們這樣,她得多傷心,你們是要逼死她嗎?”
“她都沒有命了,也活不了幾天,所以不必考慮她的感受。”奶奶奸笑着。
施小年氣得渾身發抖,可是還聽到爺爺繼續補充道:“施小年,先別說你媽,你還欠我們二十幾年的養育費,至少到高中的教育費是我們出的,這些都是該你還的,所以我希望你離開這個家以後,不要記恨我們,還是得記得我們的恩德。如果你命好的話,將來發達了,也別忘了連本帶利把我們投到你身上的錢給悉數還回來。當然你混得不好的話,就請不要再來打攪我們的正常生活了。”
這真的是家人嗎?施小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突然覺得自己的腿好軟。
可是她迫使自己強大堅強起來,“好,從此以後我和你們一刀兩斷,過兩天有空我就把戶口給遷出來。”
“磨磨蹭蹭的幹嘛?今天下午就遷出來,你媽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奶奶扔了一個小包到她面前,“從此以後你們就別回我們那個家了。”
奶奶覺得自己把麻煩全部都甩掉了,頓時就覺得心情明朗了起來。
施小年真的好傷心,好難過,現在媽媽還在病房裡面躺着,而自己卻在外面和最親近的家人討論分家。
她真的不想把這些事情說給自己的媽媽聽,若她知曉,不知道又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實在太擔心太在意的媽媽的感受,所以這個時候突然鼻子一酸,淚水就在眼睛裡打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還沒有懷上秦莫閻的孩子,還沒有治好媽媽的病,突如其來又被親人掃地出門。
好像飛來橫禍一件接着一件,她不但避之不及,還越陷越深。
但是堅強的她忍住了,她沒有哭出來。
可是爲什麼想哭的感覺這麼的強烈?爲什麼心這麼的痛?爲什麼這麼的無助?
她的身體輕輕的顫抖着,拼命地忍下家人帶給她的痛苦,不想在他們面前示弱。
但是,秦莫閻終於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