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鋒的車剛停在郊外真真所在的那家住戶門口,整個人就迅速般的朝屋內跑去。
“真真……”
話剛喊出來,真真從屋內出來,剛面對裴延鋒要說什麼的時候,她眸光一沉,整個人跌退了一步。
“真真你怎麼了?”裴延鋒扶着她,一臉焦急。
真真目光直視裴延鋒身後,在轉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臉的絕望,“你,出賣我?”
出賣?
裴延鋒反應過來,猛一回頭,便見佐熠帶着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站在他身後,氣勢洶洶,雷厲風行的樣子。
一時間,裴延鋒啞語了,真真轉身想跑,胳膊被佐熠狠狠的捏住。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扯着拉上車。
“佐熠,你放開我,放開我!”真真賣力掙扎,但本身都沒有多大點力氣的她,那是佐熠的對手,佐熠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拉扔上了車。
裴延鋒想上前阻攔,直接就被佐熠身邊的保鏢隔離了千里之外。
一上車,佐熠載着她就猛踩油門,無目的的將跑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窗外的風灌進車內,疾得真真一頭長髮凌亂飄揚。
“是你說的,一輩子都不想在見到我?”他雙手緊緊的扣着方向盤,背脊僵硬,全身上下寒氣逼人。
真真雙手緊緊的拉着車門上的扶手,屏着呼吸好讓自己喘過氣起來。
她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面紅耳赤,眸光泛紅,長髮遮蓋了半邊小臉,顯得那般冷豔絕情。
她咬着脣,沒有回答他的話。
“是你說的,一輩子都不願在見到我是嗎?”他在問,聲音明顯多了幾絲沙啞。
好一個一輩子,你要真的能活一輩子,那我也寧願讓你恨。
半天聽不見她答話,他將車開到了最大碼,往死裡瘋狂的奔馳在馬路上。
“佐熠,你瘋了嗎?”真真忍着頭昏的意識,對着身邊的男人喊,“你停車,我受不了,你快停車。”
——剎的一聲,炫酷的跑車停在了馬路中央,因爲速度極快,車輪與地面都擦出了火花。
真真腦袋猛的朝前一撞,嗑在了前面的車窗上,頓時鮮血涌出。
佐熠看着她,看着她腦袋上流淌下的鮮血,一點都不爲所動,整個人就好像僵了一樣,瞪着她質問,“爲什麼不想在見到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那麼想要你去逃避嗎?”
她呼吸漸漸的變得微弱起來,腦袋上的傷雖然不大,但是鮮血涌出遮蓋到了自己看他的視線,她無力的扯脣一笑,蒼白的小臉變得一絲情意都沒有。
“楊真真!”他側過身,一把抓着她搖着問,“告訴我,爲什麼不想在見到我?爲什麼要躲開我?難道在你心裡,一點對我留念的意識都沒有嗎?”
“你告訴我,你說話啊,爲什麼一輩子都不願在見到我,你說啊,爲什麼?爲什麼?……”他抓着她狠狠的嘶吼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得她只感覺全身疼痛瀰漫,一點意識都沒有。
她無力的看着他說:“我只是想要自己安靜一點,別這麼吵可以嗎?”
額頭上的血凝固在她眼皮上,她突然感覺自己快死了,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又變成了兩個人。
她突然全身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在倒下的那一刻,佐熠一把將她擁抱在了自己懷中。
“楊真真,不管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你得死在我懷裡。”
他雙手狠狠的擁着她的身體,腦海裡只要一想到裴延鋒之前說的那些話,想到他寧願跟裴延鋒在一起,都要逃避自己,他真是氣得快發瘋了,很想一把動手掐死她的。
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懷裡。
真真聽到這話的時候,脣角揚了揚,笑得十分的無力。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死。
她想姐姐,想爸爸,想母親。
他們,到底在那兒?
醫院
又被強行壓着躺在病牀上的真真,突然收到一條彩信,當她看完彩信後,整個人不淡定了,身邊有護士守着,她也強行撤了身上的管子。
“哎~~你這是幹什麼呀,很危險的。”護士見她激烈的行爲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按住她。
“你們放開我,滾開,滾~~~”她使着全身的力氣在掙扎,突然一下子變得跟頭牛一樣,兩個小護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一把推開那兩個小護士,真真猛的朝病房外跑。
當她猛的撞上佐熠的胸膛時,整個人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雙手狠狠的揪着佐熠的衣服哭喊,“你這個壞蛋,惡魔,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爸爸跟姐姐怎麼了?你告訴我。”
佐熠凝着那拉着他哭喊的女人,眸光一暗,扯下她的手,又將她拉回了病房,狠狠的扔在牀上。
“想他們好,就給我乖乖的躺着!”
“你……”真真又爬起來,氣得雙眼紅腫的瞪着面前強勢的男人,“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唯一的親人,佐熠,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家人,爲什麼呀?”
他抿了抿脣,眉梢上寒冰四起,“你給我聽好了,你若在想着要逃跑,或者是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將你身邊的人,通通都打下十八層地獄,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的。”
他每說一句話,甚至每個字,都咬牙得深入骨髓,那種想要留着她,又沒有別的辦法的辦法,只有一種,就是讓她恨自己,想着要報復自己,然後就會好好的活下去,總有一天強大後找他報仇。
只要她跟自己有一輩子,那讓她恨自己又何妨。
只要這樣可以留住她,就算讓自己成爲罪人,多犧牲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