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在四點就躍上了地平線,唐寧可把正在熟睡的上官安琪叫醒,趕緊開始拆帳篷。
上官安琪睡眼惺忪地邊打着呵欠邊收拾東西,很是不解地看着唐寧可問道:“我們爲什麼要這麼早就出發?”
“等到中午,紫外線就非常的強烈,如果不小心就會曬傷皮膚的。我們要儘快地在這之前趕到怒卡爾。”唐寧可把帳篷搬到後備車廂裡說道。
上官安琪瞭然地點了點頭,把小件的東西放到後車座裡動作快速地坐進副駕駛室裡。
看着她利落的動作,唐寧可眼裡出現了讚賞。在火車上看到她根本不懂的照顧自己,不但錯過了飯點連一瓶水都不知道準備時,他就知道她是個不懂照顧自己的千金大小姐。
後來看到她在服裝店裡面不改色地挑選幾萬塊一件的衣服時,更證實了猜測。那個時候他一心想讓她深入平民式的小米拉旅館,想讓她多交些驢友好有個伴一起遊玩。沒有想到的是她根本沒有沒有和別人多加交流,依舊獨自一個人來人往。
看到她這樣,多少有些安慰了第一次在火車上她對自己的冷淡和疏遠。這次帶她出來,他一直覺得不是自己理性的答應。可現在看到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讓他的心裡有些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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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她不像一般的大小姐那樣怕苦怕累,在她一個人把辦事處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是最好的證明。
唐寧可心情輕鬆地走進駕駛室裡,啓動車子往目的地駛去。
“等開了四個鐘頭換我來開吧!你要有足夠的休息,我們這次出來不是一個星期就能回去的。”上官安琪看着唐寧可開口道。
“好,等到了道路好開一點的地方換你來開。”唐寧可點了點頭。他開的累,她坐的也累。兩個人相互調換一下,反而對彼此都好。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很多次,哪裡好開哪裡不好開他心裡都有數,換上官安琪開時,絕對是平坦的大道。
兩個人達成了共識,上官安琪安心地閉上雙眼補眠,在車子的搖搖晃晃之中,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唐寧可看了她一眼,從後車座裡拿出一塊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專心地開車。
上官安琪的補眠是從小就學會的,到現在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特別是坐在車上。
一直很少做夢的她這次竟然夢到了楚老爺子,一隻枯瘦的手掌緩緩地從她頭上覆蓋了下來,讓她的心裡很有壓抑感。她急急的躲避開看到了楚老爺子滿臉悲傷地看着她,眼裡流露出的傷痛讓她的心臟一陣陣絞痛。
“爺爺——對不起——我不應該避開的——對不起——”上官安琪滿臉都是淚水,雙眼緊閉痛苦地哭喊着。
“安琪,怎麼了?快醒醒!”唐寧可聽到她的哭聲嚇了一大跳,他連忙騰出右手去搖了搖上官安琪的手臂。
上官安琪被唐寧可從夢境中搖醒,睜開那雙迷茫晶瑩的雙眼,臉色還帶着殘留的淚痕,蹙着眉茫然地看着前方。
“做噩夢了嗎?”唐寧可看到她醒過來,關心地問道。
“嗯。”上官安琪無力地搖了搖頭,冥思苦想夢境中那個讓她揪心的畫面。
怎麼會夢到爺爺?爺爺爲什麼那麼悲傷絕望地看着她?難道爺爺的病情加重了嗎?
上官安琪心裡亂急了,她連忙從揹包裡拿出手機打開來看,沒有看到短信更沒有看到未接電話,原本紛亂的心一下輕鬆了下來。
天翼沒有給她發消息,就說明爺爺的病情還是穩定的。自己會做噩夢只是昨晚想的太多了,一定是這樣的。
上官安琪輕輕地舒了口氣。
看到上官安琪完全恢復了平靜,唐寧可也就放下心來,他緩緩地開口道:“再過四個小時我們就能到怒卡爾,村莊里人口不多,只有幾十來戶。他們依山傍水靠畜牧業勉強能餬口,但做出的地毯和掛毯卻是很精美的,都是採用純羊絨製作的。”
“這麼快就到了嗎?”上官安琪臉上很是興奮。
“進怒卡爾的道路很是隱蔽也很崎嶇,這也就是爲什麼她們的手工沒有被其他公司收購的原因。”唐寧可解釋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上官安琪很是好奇地問道。
“你忘了我是個土生土長的拉薩人了嗎?周邊有哪些小村莊我都是非常的熟悉和了解的。”唐寧可脣邊露出一絲笑意道。
“現在前面一片平坦,讓我來開會你休息下吧!”上官安琪看了看前方的路說道。
唐寧可剛有此意,沒有想到上官安琪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他停下車打開車門和上官安琪交換了一個位置。
雖然現在有上官安琪來開,但唐寧可也不閒着,時不時地要指揮她往哪裡開應該怎麼開。
等上官安琪進入狀況後,唐寧可就會和上官安琪說一些有關西藏的古老傳說和一些鬼怪故事。
車子飛快地行駛在那一條泥濘彎彎曲曲的小道上,從車裡傳出來的笑聲卻一路灑在這個幽靜而又遼闊的草原上,久久不斷。
等靠近怒卡爾村莊時,唐寧可把車子開進一個隱蔽的小山洞裡,拿出兩個揹包兩個人開始往山上爬去。
一路的扶持,在經歷了荊棘懸崖峭壁歷經了一個半小時後終於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山頂,上官安琪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
只見在羣山包圍之中,沿着山壁邊緣稀稀落落地出現了幾十棟古老的藏式建築,而正中央卻是一個非常大的湖泊。湖裡的水清澈而又純淨,把藍天白雲都映照在湖面上。
看到這麼靜靜矗立的山村和那個讓人心曠神怡的湖泊,上官安琪除了驚歎更多的是狂喜。這纔是名符其實的桃花源生活,和外界完全的隔絕,只有這個寧靜的空間和祥和的世界。
在唐寧可的帶領下,上官安琪小心翼翼地尾隨着他往一條不易被人發現的隱蔽小道緩慢地往山下走去。
等兩個人精疲力盡地出現在村莊入口時,一羣半大不小孩很快地把兩人圍住,滿臉詫異戒備地看着兩個人,嘴裡不知道嘰裡咕嚕地說着什麼。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大一點的小孩連忙往村莊裡跑去,其他小孩還是緊緊地圍着他倆,毫不放鬆地緊緊地盯着他們。
“他們在說什麼?”上官安琪小聲地問唐寧可。
“他們說我不久前來過這裡,他們是認識的,但你是生面孔得請示長輩才能放我們進去。”唐寧可地邊回答邊對着那些小孩露出友善的笑容。
上官安琪很是訝然,沒有想到他們對陌生人的警覺性這麼高。
很快地,那個比較大的小孩手拉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快速地向他們這邊跑來。男子被小孩拉得氣喘吁吁地站在他們的面前,等他看清是唐寧可後,連忙張開雙臂熱情地迎向唐寧可。
唐寧可很快地撲進那個懷抱裡並熱烈地回報了他。兩個大男人在一堆小孩面前和上官安琪面前毫無形象地又抱又笑,,臉上是掩不住的開心和喜悅。
一旁的那羣小孩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兩個人,但很快地他們拍着手吃吃笑笑地指着兩個人又蹦又跳的。
上官安琪深思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看兩個人的親熱度並不是單純的收購與被收購這麼簡單。看來,唐寧可的對她掩藏了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