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爾尷尬的看了眼其他人,黎錫倒是很善解人意,隨意的坐到沙發上,半開玩笑道:“沒關係,他這麼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都習慣了。”
幾個兄弟裡,因爲黎錫和龍嘯天的年紀不相上下,所以說話較其他人隨意的多,更沒有上級下屬的級別感。
見黎錫竟然也坐了下來,龍嘯天嫌棄的瞥了他們幾人一眼:“你們怎麼還不走?”都解決完那個醉漢了,他們還留下來幹嘛。
“這話說的,挺長時間沒看見安琪爾了,還有這……這孩子看着也挺可愛了,敘敘舊唄。”黎錫說完,看了眼跟歐陽野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奶包,果然很像啊!
提到小諾,安琪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龍嘯天,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異樣,才放下心來。
“都沒正宇懂事,人家辦完事就走了。”龍嘯天沒見到藍正宇,以爲那小子撤了。
歐陽野邊陪小諾玩兒,邊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把那個醉漢送去警局,一會就回來。”
“……”龍嘯天黑着個臉,坐那不說話。
“要不……你們吃晚飯了嗎?”安琪爾問,雖然她已經吃完了,但看他們幾個這架勢是不打算走了,而她今天剛住進來,茶和咖啡都沒有,總不能給他們喝白開水吧,這一個個都是嬌貴的身子,用白開水招待他們好像太失禮了。
“嗯,喝酒算晚飯嗎?”沐放問,喝酒的時候吃了幾口薯條和魷魚絲。
“你們剛纔喝酒了哦,還空着肚子?”安琪爾擔憂的問,這幾個人吃飯從來就沒個準時候,胃都不好,尤其龍嘯天,他那個胃不吃飯就喝酒,不要命了麼!
幾個大男人見軟泥的安琪爾突然板起臉,一個個都不說話,龍嘯天和歐陽野更是冷颼颼的瞪了沐放一眼,彷彿在罵他大嘴巴。
“你們要是沒有事要忙,就留下來吃宵夜吧?”安琪爾想,簡單做個小菜,讓他們吃點吧,不然龍嘯天那個胃,晚上一定受不了。
“沒事沒事,就是這麼晚還要麻煩你,挺不好意思的。”黎錫禮貌的回答,讓人感覺很舒服。
龍嘯天嫌棄的瞥了眼黎錫,這小子是不是在商場遊走的時間太久,說話這麼討人厭!
可在安琪爾看來,任何說話都比龍嘯天說的話聽着舒服。像黎錫這樣溫潤的男人,就像一杯上好的紅酒,慢慢品,越品越有味道。
“黎錫大哥,你結婚了嗎?”安琪爾突然問,因爲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誰要是嫁給黎錫大哥,一定很幸福吧!
她無意的一問,可讓屋裡幾個男人驚了一下,其他人都看向黎錫。
安琪爾不明白這問題是什麼雷區嗎,怎麼一個個都這表情?
“呃,不好意思,我好心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了,但她想應該是她觸及到了不該問的問題。
“沒有那麼嚴重,我女兒應該比小諾小一歲多。”黎錫笑着說,可他的笑容下,卻隱着一股濃重的憂傷。
安琪爾的洞察力遠不及龍嘯天幾人,聽到黎錫已經有了女兒,高興的笑道:“是嗎,比小諾小哦,那小諾以後有妹妹了呢,在國內的這段時間不會寂寞了。”
龍嘯天一聽,眉頭馬上皺了起來,在國內的這段時間?!意思是這該死的女人還打算走?!
當下,立即惡聲惡氣的說:“孩子有了,媽沒有了。”
“啊?!”安琪爾傻眼,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孩子有了,媽沒有了。
瞥了一眼明顯在不爽的龍嘯天,黎錫苦澀一笑,對安琪爾解釋道:“生完孩子,妞妞的媽媽就走了。”
安琪爾無助的看了眼龍嘯天,可這男人根本沒有要幫她打圓場的意思,她以爲孩子的媽媽去世了,沒想到是走了。
難道跟她一樣,是逃走的?!不對啊,怎麼沒帶走孩子呢。
即使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可安琪爾都不能問,當下尷尬極了。
“晚上吃什麼?肚子裡都是酒,燒胃呢。”黎錫卻不以爲認爲,也或許是習慣了,也或許是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也或許是看出安琪爾的窘迫才故意裝的很無所謂的態度。
“嗯,冰箱裡有我剛買回來的菜,我去炒幾個小菜給你們吃吧。”說着,安琪爾已經從沙發上起身。
“不過,不好意思哈,我今天第一天搬家,還沒來得及買茶呢,你們要是想喝點什麼,就只有白開水了。”安琪爾抱歉的笑笑。
“哎呀,我們又不是外人,那麼客氣幹什麼。何況我們都喝了酒了,不渴。”沐放笑嘻嘻的窩在沙發上,看這模樣,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呢。
“小諾別玩了,我們不是買了水果嗎,去給叔叔們洗點水果吃,媽媽去做宵夜。”房子並不是很大,沒幾步就走到了廚房,剛進去就想起來買的水果還放在門口呢。
“哦好。”正玩的興起的小諾也沒有因爲被打擾而不高興,反而很樂意的應下了。
歐陽野一聽,讓這麼大點個孩子洗水果?洗的乾淨嗎?!
“還是我洗吧。”說着,歐陽野已經跟在小諾的後面,走向玄關門口。
小諾已經將地上的袋子拎了起來,雖然不是很大,但看上去還是有點重量的。
見歐陽野的手伸了過來,小諾拎着袋子避讓一下,說道:“舅舅,我會洗,我經常洗水果給媽媽吃。”
龍嘯天不滿的瞪了眼廚房裡的女人,竟然還使喚小孩子幹活。
心裡這麼想着,但他卻也懂,安琪爾的教育方式很好,沒有將小諾教育成驕縱的孩子,懂禮貌,有教養,能吃苦耐勞,挺好的。
歐陽野見小諾是鐵了心要自己去做,也沒強求,坐在沙發上看廚房裡的母子倆,一個切菜,一個洗水果,好溫馨的一幕。
“老大,好幸福。”歐陽野用手臂撞了龍嘯天一下,語氣中充滿着無比的羨慕。
“這關我屁事。”龍嘯天的語氣卻沒有半分喜悅,他錯過了她們母子五年的時間,眼前的一幕本該他是他熟悉的,可他卻如此陌生。
自己就是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