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禧臉色蒼白,嘴脣輕啓,聲音很輕:“我一直以爲真正收藏品是上等的,下等的纔是用來炒作的。上等不賣,下等纔會換現。”
居然直白的反駁了鳳灼的話。
鳳灼目光孤高,語氣淡漠:“對收藏品而言,確實是上等不賣下等換現,可是對於商人而言,只有在行業頂端的人,才能進行藝術品投資,炒作,他們手裡掌握的好東西,需要時扔出來一件,就可以影響整個市場。”
他將她放在桌上的畫拿起,隨手向前一丟:“畫的價值由畫家賦予,畫的價格卻由商人賦予。沒有價值就沒有高價格,而商人的眼中只能看到有高價格的畫,你……入不了我的眼。”
這簡單的一句,卻如驚雷,炸響在了常四禧的腦海裡!
剛纔他沒有明確拒絕她,她還可以報着一絲饒幸。
那麼現在,她真是慌了,徹底慌了,胸腔裡的酸澀和疼痛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將酸澀狠狠壓下,眼淚充溢了眼眶,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在第一眼就愛上你了,你可不可……”
鳳灼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女人如瓷器,有的是官窯出的極品名瓷,值得收藏;有的是私窯出品大家手筆,值得炒作;有的就是普通瓷器,拿來日常用用就好。還有一種自以爲出自官窯,卻不知自己是瑕疵品,那隻能砸成碎片!!”
常四禧這下子,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了。
她自慚形穢,面前這個男人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很是“廉價”
說是說人是沒有高低貴賤的,可是還是有很多人看輕,或者被看輕,那麼也就是說,高低貴賤五千年來,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不然也不會有三六九等之分了。
她心慌意亂,起身道:“抱歉,我忘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再見。”
說完拎起身邊的包,慌不擇路地往外走,簡直逃命一般離開了。
她就這麼衝出來,讓外面的高手立馬警戒,等他看清出來的時,便又笑了笑:“常小姐要走了嗎。”
常四禧已經減下速度,她的目光悲苦,歡喜,又絕望,一瞬不離地看着高手。
這可把高手嚇了一大跳:“常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方能和高手的表情恰恰相反,他臉上有一絲鄙夷,不管常四禧的表情多麼令人同情。
可他卻只覺得心煩。
常四禧全部心神都在高手身上,因此也沒有注意到方能的表情,她詢問高手:“那個,恰克先生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她印象裡的鳳灼,高高在上,冷漠尊貴,但優雅紳士,怎麼會如此不留情面,居然說這樣的話。
高手微愣:“心情不好?”
貌似沒有吧,他看向旁邊的方能:“是不是啊?”
方能淡然地說,“不知道。”
常四禧微愣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高手看着她的背影,對旁邊的方能道:“話說,她畢竟是吉傑喜歡的女人,吉傑拿命救了恰克先生,恰克先生對她多是照顧,可你怎麼對人家態度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