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請您放心,我在這裡一切都好,這裡的氣候很好,天氣也很好,就是人……也很好!媽,你什麼時候過來?”伴隨着聶啓峰那不容錯認的磁性聲音,還有那一表非凡的俊逸外形,沒有任何人懷疑,這有什麼不妥。
記者那懷疑中帶着鄙夷的眼神,齊齊望向陳醫生的時候,他也傻眼了,嘴裡不停地喃喃,“不可能,這一定是以前的錄影,不可能,他已經快要死了,怎麼還能在花叢裡跑?他連牀都下不了……怎麼可能?”
“你瞎了吧?人家聶少身上的那身休閒服是著名時裝設計師Linux的新品,還沒有公開售賣,我們亞洲地區可是一件都沒有!”一個識貨的記者罵了句,“就看不起你這種人,沒道德,沒人格!”
“不可能,不可能!”陳醫生幾乎是瘋狂的喊着,“這不可能!雷總,你敢瞞天過海?你有沒有膽子讓聶啓峰出來?你敢不敢?”
“咚咚……”兩聲悠長的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是雷諾的的不耐煩,“陳醫生,你違背醫德,胡說八道,我不僅要追究你的誹謗罪,還要追究你的勒索罪。”
“我沒有……”陳醫生那蒼白的臉上帶了一絲慌亂,“我沒有要過你的錢,我沒有……”
“你是沒有要我的錢,是因爲你收了別人的錢,來誣衊聶氏,誣衊聶啓峰!這難道不是勒索?現在因爲你的一句話,聶氏的損失過億元,你賠得起嗎?”
“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陳醫生喃喃道,“你有本事讓聶先生出來,讓我們大家都看一看,我們要看一看!”
雷諾簡短的沉默之後嗎,輕輕笑了兩聲,“讓聶啓峰出來?你憑什麼?就因爲你一句毫無根據的話?”
雷諾的話讓現場媒體都沉默了,是啊!今天這位陳醫生說聶先生死了,人家雷總可是很有誠意地提供了VCR出來闢謠。但是這樣苦苦相逼,真的好嗎?
“陳先生,請不要拖延時間,你涉嫌的事情多了去,夠你在局子裡說上一段時間的了!”警察強行把陳醫生推上了警車,帶走了。
雷諾的眼瞬垂下,遮住了他那陰寒的目光。這時候,高秘書適時上前,“各位媒體的朋友,現在你們的疑問都已經得到了解答,那麼就請你們筆下留情,寫一些客觀事實出來。”
“那當然,那當然。”衆位媒體人異口同聲。
有一個記者大着膽子問了一句,“請問雷總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雷諾擡眼,沒有了剛纔的咄咄逼人,他的脣邊竟然浮現了一絲淺笑,這足以魅惑人心的微笑讓記者們又是一頓猛拍照。
“儘快。”這是雷諾給出的回答,卻讓所有人都吃驚,看來這位年輕富豪真的是深陷情網,不能自拔。
闢謠大會就這樣結束了,而雷諾坐在市府的休息室裡,仔細看着剛纔陳醫生拿出來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偷拍,鏡頭裡的聶啓峰真實的很。
“我說雷總,記者們都眼拙?怎麼會看不出這照片是真的?”高秘書一邊處理着後續事情,一邊好奇的問。
雷諾低頭不語,只是淺笑。他不會說,他的電腦裡早就被簡心若安裝了自編程序,這樣的程序可以在零點幾秒之中篡改任何的記錄,當然也包括圖片。
“嗡嗡……”手機響起。雷諾低頭一看,是王革,他的訊息只有三個字,“找到了。”這一下,雷諾的心才徹底放下,王革找到了陳醫生隱藏起來的剩餘照片,以後,再沒有人有證據可以要挾到聶氏了。
“走!”雷諾起身,那每一步依然是英姿卓絕,惹人矚目。
…………
“混蛋!廢物!”一聲壓抑的怒罵聲,從市府門口停靠着的一輛黑色的車上傳出來,那是一種恨不得殺了雷諾的陰狠,那是恨不得活活咬死雷諾的惡毒。“又被他躲過去了。”
“他真的好運氣!”一聲嬌弱的聲音,儼然是消失已久的蘭溪雯。
“是嗎?你好像很高興?”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擰住了蘭溪雯的下巴,毫不憐惜,“你不要忘了,你是回不去了,他再好,也不會看你一眼。”
蘭溪雯被動的承受着那足以捏碎她骨頭的力道,不敢出聲。直到那隻手自行放開,甚至還拿出一方手絹擦拭着,好像被什麼髒東西沾到一樣,蘭溪雯的眼眸裡才暗了下來。
“事情怎麼樣了?”
“很順利,姜明明沒有反抗,接受了您的安排。”
“還有警察在查風擎科技?”
蘭溪雯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據實以告,“聽說風擎被經濟調查部門盯上了,我們是不是要把李成海送出國?”
“哼!蠢!”一聲毫不掩飾的呲笑聲傳來,“他走了,我怎麼洗的乾淨?找個時間去寬慰寬慰他,要讓他心甘情願抵罪。”
蘭溪雯面色雖然如常地應了一聲,但是心裡卻是畏懼萬分。據她所知,這李成海跟了他不少於十年了,這說捨棄就捨棄?真的是夠狠心。
車在荒蕪一人的郊外停下來,那人輕輕拽了一下脖頸中的領帶,司機一看,立刻推開車門遠遠地走開。而蘭溪雯則渾身發抖地望着他,“不要……不要!”
“你說不要?”那一隻好看的手揪住了蘭溪雯的頭髮,把她狠狠按在自己的身下,“由得你說不要?”
是啊!哪裡由得她拒絕?蘭溪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承受着那野獸一樣的進攻。良久,司機回到了車上,而滿身狼藉的蘭溪雯則被一腳踢下車,“一身的味兒,噁心!”
噁心?蘭溪雯面露苦笑,也不知是誰把這噁心的東西糊滿了她全身?可是她沒膽子反抗,她的一切都被這惡魔抓在手心裡。
車,一眨眼已經不見了蹤影。而蘭溪雯則抱着肩膀,一步一步往回走,江邊的風吹拂着她的髮絲,一點點吹乾了她的淚滴。她沒有資格哭,當她選擇和這惡魔合作的那一天,她就失去了哭的資格。
身後,有一輛車遠遠地跟着,不遠不近的。蘭溪雯停住了腳步,回頭望着車內的人,“王革,查到我了嗎?”
車門打開,就是王革!他那敦實憨厚的臉上帶着一抹心疼,“你……沒事吧?”
“雷諾已經懷疑我了嗎?”蘭溪雯對他的關心視而不見,固執地問着自己的問題,“他讓你來查我?”
王革略略點頭,“姜明明在那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你的身上,她說是你告訴她關於聶啓峰的事情,所以,雷總讓我查一下。”
“那你可以回去告訴他了,就是我!”蘭溪雯覺得異常悲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明面上做的,那背後之人根本就沒有出面,就算她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爲他是那麼的道貌盎然,那麼的溫文爾雅。
“溪雯,別這樣。”王革不動聲色地上下掃視了她一眼,那渾身不容錯認的白色污漬,還有散發出來的銀靡氣味,都在說明,這個女人剛被用過,而且是粗暴的用過。
“不這樣能怎樣?你以爲我有的選擇?”蘭溪雯魔怔一樣,嘴裡不清不楚地囁嚅,“我雖然有公司,但是控股的不是我!我雖然有父母,但是他們都已經成爲了控制我的工具,更別提還有那數不清的……”
“我可以幫你。”
“你幫不了我!”蘭溪雯笑的苦澀,就像那黃蓮,“一步錯,步步錯!三年了,你知道我有多少把柄被他抓着?你知道我受他的要挾,爬上了多少人的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可是我卻成爲了衆矢之的,成爲了那麼多人的眼中釘!我活不了的!”
王革沉默了,這件事情他有所耳聞,蘭溪雯這幾年來一直利用身體來取得合約,但是所有的合作都是一次性的,這裡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王革……我死了,你給我收屍,好嗎?”蘭溪雯望着這位兒時的發小,哀求着,“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要不然你不會這樣對我。”
王革依然沉默。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那不要臉的父親,他那麼老,竟然欺騙了你姐姐的感情,讓她……”
“別說了!”王革打斷了她的話,那緊緊抿住脣微微有些顫抖,終於,他還是遞過去一張便籤紙,上面很潦草地寫着一行電話號碼,“有事情打給我。”
蘭溪雯的眼睛掃了一眼那號碼,落寞的笑笑,狠狠地撕掉,“我不會打給你!你就讓我死掉好了!”
“死?”王革轉身,輕笑,“如果能死,你還會活到現在?”一句話讓蘭溪雯的眼淚流了下來,是啊!這幾年,她無時無刻不想死,但是如果她死了,那活着的母親,還有那半身不遂的父親也會死吧?那惡魔是不會隨着她的死亡而好心放過他們的。
王革走了,但是他很貼心地讓一輛計程車過來接蘭溪雯,車上還放置了一件很乾淨的T恤,雖然是男士的,但是,總好過讓她穿着這樣噁心的衣服到處走吧?請了司機背過身去,蘭溪雯狠狠地脫去了身上那殘破的裙裝,換上了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