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薇繼續又說:“這一次,因爲跟您的交易,我被迫離開,在這段期間我也想了很多,
對不起,我違背了當初的約定,還是回到了蕭肅的身邊,儘管是因爲他先找到了我,但就算他沒有找我,
恐怕,我過段日子也會忍不住回來找他,因爲他是我孩子的父親,他是我的丈夫,我愛這個男人!”
蕭淮南冷笑,“你也知道你違約了?!”
寧采薇苦笑,說話語氣卻更加篤定,“我知道,您做的這一切,出發點都是打着爲蕭肅好的旗號,
但是,我想勸你一句,如果您真的想緩解,您跟蕭肅之間的關係,不要再逼迫他,
或者是逼迫我去做什麼,你如果真的是爲他好,就應該幫他守住他想要的東西。”
聽到寧采薇這麼篤定,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蕭淮南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向來身居高位,又是一個集團的公司老總,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而且,這話語裡面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教訓他。
從來只有他,用這樣的語氣跟別人說話,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的!
如此的反差,讓蕭淮南一下子就急了。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番話?你以爲你是誰?”
見到蕭淮南一下子着急起來,寧采薇知道,大概是自己說的話讓他心裡不舒服了。
她並沒有害怕,反而是越發堅定地望着面前的老人。
是的,老人,一個已經漸漸年邁,需要關心的老男人。
尤其在此刻,寧采薇並不覺得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董事長。
“就憑,我是你兒子的妻子,就憑,我是您孫子的媽媽,不管您承認或者不承認,我始終是君君的母親,
就像您始終不肯面對的過去一樣,不管您接受還是不接受,蕭肅跟他母親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在蕭肅的心裡,他之所以跟您一直這麼僵持着,或許,只是爲了一句道歉,只是想要給他的母親,爭取你的那一點點愧疚而已。”
“你閉嘴,誰讓你說這番話的?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教訓我。”
聽到寧采薇提及蕭肅跟他母親的事情,蕭淮南就像是吃了火藥一樣,一下子就炸毛了。
他霍然起身,柱着柺杖,似乎想要衝到寧采薇的面前,想要去打他教訓她。
寧采薇下意識的後退,嘴上卻依舊堅定地開口,如果現在不說,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以後,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單獨跟蕭淮南說話。
而且她也保證不了,下一次,蕭肅會允許她過來,或者是陪着他一起面對這件事。
看蕭肅這個樣子,如果蕭淮南不退讓,蕭肅那邊是不會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所以有些話,哪怕是重話,她也要說。
而且她是真的希望,能夠通過這一次,一刀子直接捅開蕭淮南心裡面那不敢觸碰的地方。
逼他去面對。
因爲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
“你不用這麼激動,因爲你越是激動,就越說明你心裡無法面對這件事情,難道你沒有想過這些年,
爲什麼你跟蕭肅之間的關係一直這麼僵硬嗎?難道你就不曾想過,爲過去的事情,做個了結嗎?
還是你覺得因爲你跟蕭肅之間的血脈關係,你就認爲那件事就這樣算了,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不等蕭淮南說話,寧采薇又繼續道:“這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你如果,不去解決的話,就會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你的心裡面,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根刺拔出來,雖然這個過程會很痛,但是,這根刺拔出來之後,傷口就會癒合,另外一個人也會釋然。”
聽到寧采薇更加聲色俱厲地說着自己並不想聽到的話,蕭淮南整個人就處於暴走的狀態。
他拄着柺杖,想要衝到寧採兒的前面。
但卻因爲,剛剛病癒,腿腳還不利索,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加上此刻心情起伏太大,情緒激動之下,使得他的血壓又在瞬間飆高了,頓時就有些頭昏腦脹。
“你閉嘴,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教訓我,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的過去?!”
“或許我是沒有資格,但是,現在,我是蕭肅的妻子,按照輩分禮貌,我要喊您一聲爸爸,
從今往後,不管您承認或者不承認,你也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就因爲這一點,我希望您老人家,
可以跟蕭肅好好的把這件事攤開來說。我不知道,當初你是因爲什麼樣的目的,跟瀟瀟的媽媽結了婚,
但是,你對蕭肅和他母親的說法,就是你的不對,在這件事上,你應該跟他們母子說一聲對不起,
這本來就是你做錯事情,做錯事情就應該道歉,承認錯誤,蕭肅他要的也只是這樣而已,很難嗎?”
“你,你給我滾出去……”
蕭淮南一聲暴喝,拄着柺杖,似乎是要去揍寧采薇。
但卻因爲情緒激動,然後站立不穩,身子一個踉蹌,搖搖欲墜的歪向一旁。
寧采薇見狀,急忙想要上前去扶住他。
卻沒想到蕭淮南一看到她靠近,拄着柺杖的時候,猛然一揮,直接將寧采薇給推開了。
“你給我走開!”
寧采薇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着去扶一下蕭淮南。
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力把自己甩開。
猝不及防之下,她踉蹌後退,撞在了身旁的病牀上。
後腰的位置,碰巧撞在了病牀位端的鐵架上,頓時痛得她一下子彎下腰去,再也直不起身了。
這一個動靜弄得牀邊的玻璃杯,還有牀,都咯吱作響。
門外,聽到動靜的蕭肅等人急忙衝了進來。
見到病房裡這邊狀況,三個大人大驚失色。
“薇薇……”蕭肅急忙上前攬住了林彩輝,見到她痛的小臉都皺在了一塊兒,頓時心疼不已,
“傷到哪裡了?”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驚慌,寧采薇擡起頭來,忍着痛朝着他搖頭,想要跟他說自己沒事。
但是她卻發現,除了腰痛以外,她的肚子竟然也在痛。
蕭肅見到她搖頭,以爲她真的只是受了輕微的撞傷,負氣之下鬆開她,走到蕭淮南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一幅要將他掐死的架勢。
“我跟你說過,有什麼不滿衝着我來,你沒聽見嗎?她肚子裡還懷着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要一屍兩命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