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瞪圓了眼睛,心裡亂成一團,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怎麼被傅厲琛知道的,他去查她了嗎?
“之昀,我……”
只說了三個字她的話音就戛然而止。
她能說什麼?
她能怎麼說?
說她的確是騙他的,她沒有生病也沒有去參加交流會,而是檢查身體?不可能啊,這種話她不能說的。
宋之昀猛地一把把她拽到懷裡,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裡清晰地映出驚慌失措,她如果不心虛的話,爲什麼要緊張?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解釋。”
阮軟咬着脣低頭,她也很想解釋,也不想他誤會她,可讓她撒一個謊騙敷衍過去,她不願意,也不想,謊言終究是謊言,將來有一天謊言被戳穿了,他們之間一定會多一層隔閡。
阮軟就是木頭腦袋,不懂得變通,也不懂得取巧,她有一些固執的堅持,有些話,要麼就說真話,要麼就乾脆不說。就像她六年前離開的原因,她明明還能說出很多借口,可是她寧願他芥蒂着也不願意撒謊。
宋之昀看着她,只覺得她的不說是無話可說,一種失望在心頭滿開,發展成難以言喻的不適。
她不肯說,他能怎麼樣?
捨不得罵她,捨不得打她,明明情緒已經瀕臨危險,還要用僅存不多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做那些可怕的事。
他倏地鬆開她的手,轉身朝外走。
阮軟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現在已經很晚了,他要去哪裡?
她立即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說:“之昀,對不起,我騙了你……但我是因爲什麼現在還不能說,你再等等好嗎?”
宋之昀回過頭:“在你心裡,我是那麼不值得你傾訴的人?你說,你有多少事是瞞着我?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可你一直都不知道。
阮軟一愣,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抽走,大步出門,不久後她聽到汽車啓動的聲音——他是走了。
阮軟眼眶慢慢氤氳出一團霧氣,她根本沒有預想到他會發現這件事,他現在就那麼怒氣衝衝地走了,她該怎麼去挽回呢?
這天之後,宋之昀沒有再回過別墅,張叔透漏給她,他一直都住在公司。
張叔還說,宋之昀這幾天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自從黑馬上市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疲憊地工作過了,與其說是工作,倒不如說是自我折磨。
張叔還語重心長地勸她:“阮小姐,少爺對你怎麼樣,相信你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如果不是真的太在乎你,又怎麼會對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也許你有你的難處,但你能不能換個角度爲少爺想想?他是個男人,深愛你的男人,而你卻和蘇少爺瞞着他去了鄰市,他能不生氣嗎?”
阮軟心裡咯噠一下,連她和蘇慎一起走的他都知道了?
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他會那麼生氣了,他一定以爲她又背叛他了。
阮軟待不住了,倏地起身跑去找黑馬地產,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知道心慌得厲害,只想要馬上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