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衣衣咬牙,“一天一雙?你以爲我是賣鞋做廣告的?那,一週一共七天,你乾脆湊夠七雙好了,那就真的一天一雙了,哼!”
想不到霍非奪打了個帥氣的響指,“對,那就七雙。”
接着去選第七雙鞋子,伍衣衣皺臉哀嘆。
阿忠跟着一起哀嘆。
幾個人從商場裡出來時,後面浩浩蕩蕩,好幾個人跟着送東西的。
伍衣衣嘆口氣,一副累癱的樣子,“暴發戶也沒有這麼糟踐錢的吧?像是搞批發的一樣。”
霍非奪糾正伍衣衣,“丫頭,我可不是暴發戶,我富了很久很久了。”
伍衣衣擦擦冷汗,跟着上了汽車。
伍衣衣看了看手機的時間,驚歎道,“天哪,這都八點多了啊,等我去了你家,稍微熟悉一下情況,我就該回家了,不能回去太晚的。”
霍非奪略略一皺眉頭,淡淡的,卻非常強硬地說,“今天你不用回你家了。就住在我那裡就好。”
“哦……啊?什麼?”伍衣衣瞪圓眼睛,“住你那裡?那怎麼可以?肯定不行的!”
霍非奪轉臉,側臉十分英俊,“怎麼?你難道還準備在我家工作的兩天中,晚上還趕回去?”
“當然了,你以爲啊。”伍衣衣擡着臉回視着霍非奪。
啊呀呀,霍大叔的眼睫毛竟然這麼長啊,看人的時候,目光像是可以發電的電流一樣,嗯,很像流川楓的眼睛哦。
喂,伍衣衣,你走神了哦。可恥的走神!
霍非奪不太高興,“那你就跟你父親打電話,告訴他,今後每個週末你都在外面住。”
“啊?跟我爸爸說?你開什麼玩笑啊,我爸爸纔不會同意呢!我一個大一的學生就可以夜不歸宿,還不被他罵死啊?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你就跟他說,在我公司裡勤工儉學,晚上可以不回去住。”
“那也不行!這條路不通,我晚上必須回家,不能在你那裡住,太不像話了。”
霍非奪沉默半晌,直接掏出來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蕭落啊,是我,非奪。”
霍非奪淡淡的語氣驚着了伍衣衣。
啊啊啊,他正在和誰通話?
蕭落?
霍大叔到底想要幹什麼?
哎呀呀,要瘋了啊!
***
伍衣衣跪在座椅上,力求和霍非奪的高度一樣,兩隻爪子像是抓狂一樣,在霍非奪的眼跟前使勁搖擺,用口型比劃着:不行啊,別說了啊!
霍非奪淡淡地看着伍衣衣亂比劃,依舊有條不紊地說,“蕭落,有個事要讓你幫個忙……”
伍衣衣一張臉都嚇白了,撲上去,試圖搶奪到霍非奪的手機,霍非奪向後躲,伍衣衣就爬過去,整個人賴在霍非奪的身上,小爪子使勁去夠。
霍非奪躲避着,利用他的武功,就是不讓伍衣衣夠到手機,語氣不亂地說,“是這樣,伍衣衣要在我這裡勤工儉學……對的,就是伍衣衣,她需要住在這邊,不能回家了,你跟你姐夫說一下,我想,這件事由你來說,你姐夫一定不會多說什麼的。好,就這樣。”
霍非奪扣斷電話,伍衣衣整個人都散了架一樣,頹廢地倒在另一邊。
“已經說完了,蕭落答應了,這件事會由他去跟你爸爸說,你就放心地住在我家裡吧。”
霍非奪觀察着伍衣衣的表情。
幾秒鐘之後,伍衣衣瘋狂地叫囂起來,“誰讓你多事的?啊?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爲什麼要讓蕭落知道這件事?爲什麼不讓我回家?你爲什麼偏偏要讓蕭落知道啊!”
霍非奪眯縫起危險的眸子,壓低聲音說,“怎麼?讓蕭落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那是蕭落!爲什麼偏偏要是蕭落!”伍衣衣癟着臉要哭了,吭吭哧哧的,“真是的,這要是讓蕭落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麼想我,萬一他覺得我是個很隨便的人怎麼辦。”
伍衣衣發泄着,根本沒有注意到,霍非奪的臉色多麼難看。
“不就是給你打掃個衛生嗎?至於這麼興師動衆的嗎?非要我住在你家裡幹什麼!太沒意思了!你這個人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煩都煩死了!”
霍非奪臉色鐵青,抿着薄脣,突然低喝一聲,“停車!”
嘎吱!
司機不明所以,立刻踩了剎車。
後面保鏢的幾輛車都紛紛傳來驚悚的緊急剎車聲。
伍衣衣那才受驚地停止抱怨,怕怕地去看霍非奪的臉。
霍非奪一眼都沒有再去看伍衣衣,寒着臉,打開車門下了車。
“大叔!”
伍衣衣那才知道害怕了。
不是吧?她一定說錯話了吧?
她剛纔抱怨地太厲害了對不對?
就是一般人也要生氣的,更別說一言九鼎的黑幫頭子了!
天哪,如果霍大叔真的生氣了,讓人把她當做小螞蟻幹掉可怎麼辦?
嗚嗚嗚,伍衣衣,你這個大蠢蛋,你得罪誰不好,爲什麼偏要得罪黑幫頭子?
阿忠着急地喊道,“老大!”
霍非奪背對着伍衣衣,深吸一口氣,說,“阿忠,你送她回她家。”
阿忠哀哀的,“老大……”
老大您息怒啊!
伍衣衣趕緊哀求,“大叔,您別生氣啊,哦不是大叔,是非奪,非奪,你別生氣啊,我收回剛纔的話。”
霍非奪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關了車門,走向了後面的一輛車。
伍衣衣可憐巴巴地向後面看去,咬着手指頭自言自語,“大叔真的生氣了吧?我真的沒想惹他生氣的啊。”
***
阿忠氣鼓鼓地說,“你還敢說你沒惹他生氣?你那說的叫什麼話!還是人話嗎?哪有你這樣抱怨我們老大的?還沒有誰敢這樣沒大沒小的說我們老大的!你吃了豹子膽了啊!我們老大對你多好啊,給你買衣服,還買鞋子,我們老大從來沒有這樣爲誰操心過,就你!你咋的就這麼狠心啊?別人對你怎麼樣,你沒有感覺啊?”
伍衣衣撇着嘴徹底要哭了,“阿忠大叔,嗚嗚嗚,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害怕啊。”
她很怕黑幫頭子霍非奪,一氣之下,將她餵了大江裡的魚。
汽車開動了,只是轉了個方向,向着伍衣衣家的方向開去。
阿忠氣得揮舞着拳頭,“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你這種女人啊?我們倒黴死了!怎麼就遇到你了啊!氣死我了!氣死老子了!”
伍衣衣縮在後排,撅高了嘴巴,顫巍巍弱弱地問,“阿忠大叔,霍老大會不會一生氣,把我給咔嚓給幹掉啊?”
“會!很會!非常會!”阿忠氣壞了,很衝地頂回去。
伍衣衣的小嘴巴癟啊癟,最後,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不想死啊,不想死。
阿忠這下子嚇壞了。
娘哎,老大的女人啊,讓他給惹哭了,這個罪過可就大發了。
他會有生命危險的啊。
“喂喂喂,你哭什麼啊,嚇唬你的,不是真的,你很安全行了吧?你比我的腦袋長得還結實呢,求你了小祖宗,求你別哭了,你再哭,我可就哭了!”
再說霍非奪上了後面一輛車,一張臉還因爲氣憤而鐵青着。
伍衣衣竟然心裡頭那麼在乎蕭落!
她是不是很喜歡蕭落?
愛上蕭落了嗎?
這個念頭,讓霍非奪幾乎想要殺人。
攥在腿邊的拳頭,一點點攥緊了。
霍非奪去看伍衣衣坐着的那輛車。那輛車轉了個彎,向着另一個方向開走了。
霍非奪苦笑一聲。
他剛剛還在幻想着,那個丫頭會跳下車,抱着他的胳膊說,她不回去了,她剛纔說着玩的,她要去他那裡住。
看來,這都是他一廂情願的念頭。
太可笑了自己!
“老大,去哪裡?”
霍非奪閉着眼睛,拳頭砸着腦袋,煩躁地說,“隨便!”
額……司機傻了眼。
隨便是哪裡?
好吧,那就隨便開吧,大不了浪費些油費,在街上開一晚上。
霍非奪的手機響了,難道是那個丫頭打過來的?
霍非奪心頭一簇希冀燃起,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
“哎呀,老大,你在哪裡啊?晚上有什麼項目嗎?我這邊都閒得蛋疼了哦。”顧在遠吊兒郎當的囉嗦聲傳了過來。
霍非奪馬上失望了,眉頭鎖緊,隨口說,“那就去我望海別墅吧。”
“啊?真的啊?嘿嘿嘿,老大,您真的讓我去您別墅啊?太興奮了哦!老大,您終於給我放行了?”
霍非奪簡短而煩躁地說,“囉嗦什麼!要來儘快來!”
“得嘞!立馬的就殺去啊!對了,老大,我帶過去幾個新得的妞啊!賊好賊好的!”
顧在遠的聲音消失在一片陰笑中。
霍非奪嘆口氣,提不起一點興致,“那就去望海別墅吧。”
“是,老大。”
***
望海別墅,正如其名,是座山望海的。
在本市最貴的地方,也是風水最好的地方。
那座別墅,霍非奪買了才一年,簡單裝修了下,極少過去住。
霍非奪異常地潔癖,他根本不讓外人去他那個別墅。
顧在遠可憐巴巴地連滾帶爬地懇求過霍非奪N多次,霍非奪都沒有發善心允許顧在遠去。
對於那座別墅,顧在遠幾乎饞的要流口水了。
今天,想不到,哇哈哈,老大竟然突然大發慈悲,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