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時節,北風呼嘯,白雪皚皚,整個森林銀裝素裹。
大雪之中,“呀~呀~”的叫聲傳出,幾隻烏鴉逃命一樣的飛向天空。
一隻迷路的白狼站在樹林中間,彷彿與這白雪,渾然天成。
精神萎靡,骨瘦如柴,不知道多久沒有進食了,它往前行走的步伐緩慢,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看起來,要堅持不住了。
突然之間,白狼一臉的戒備,眼神變得冷酷猙獰,卻沒有一絲恐懼。
“嗷——嗚”
白狼仰天長嘯。
一隻成年東北虎出現了,飢寒交迫的嚴冬,東北虎體型健壯,眼神當中透漏着血意,弱肉強食,這就是大自然的法則。
白狼“嗷——嗚”的又是一聲長吼。
東北虎似離弦的箭,撲向了白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白狼的脖頸。
白狼幾乎沒有抵抗的力氣,鮮血順着白狼的脖頸,流淌在了白雪中。
東北虎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眼神當中帶着天生的王者之氣,站在這白雪之中,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一樣,怒吼,咆哮。
它的腳下踩着白狼的屍體,周圍所有的動物,聽見這叢林之王的怒吼與咆哮,都被嚇得四處逃竄。
它正打算享用獵物的時候,正前方,又一匹白狼出現了。
這白狼比之前那匹要大了一圈兒,也是餓的骨瘦如柴。
低頭,屈膝,憤怒的眼神,鋒利的牙齒,有些猙獰的低吟嘶吼,死死的盯着這隻東北虎。
東北虎碩大的身軀,仰頭長嘯,他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狼出現了,已經把他圍在了中間,叢林之王依舊一股無可匹敵的架勢,再次的嘶吼了起來。
白狼一聲“哀嚎”像是在爲自己的夥伴哭泣一樣,撲向了東北虎,一瞬間,四面八方十幾匹狼,都動了。
叢林之王一口就咬住了一匹狼的脖頸,好幾匹狼咬住了東北虎,東北虎一聲慘叫,把這狼甩了老遠,轉頭就咬住了另外一匹狼。
這狼被甩開之後,脖頸處鮮血橫流,面部表情猙獰,那死神一樣的眼神,衝着東北虎又衝了上去,趁機一口又咬住了東北虎的脖頸。
東北虎粗壯的前肢,一爪就把這狼給按在了地上,憤怒的上去一口就咬住了狼的脖頸,一用力,整顆狼頭被咬了下來,鮮血噴濺,它憤怒的嘶吼,想要震懾住周圍的狼羣。
可是一瞬間,狼羣就像都打了激素一樣,非但沒有害怕,都瘋了一樣的涌向東北虎。
一瞬間,到處都是被甩飛的狼,有的爬起來,又衝了上去,有的,卻再也沒有起來。
中間這個龐然大物,已經滿身的鮮血,皮開肉綻,身上那一個一個血色的窟窿,鮮血就像泉水一樣的涌出,漏出了恐懼的表情,它終於想要跑了。
狼羣又圍了上來,瘋狂的撕咬着東北虎,慢慢的,東北虎倒在了雪地之中,周圍到處都是鮮血,東北虎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狼羣,把自己夥伴的屍體,都拖到了一起。
眼神當中全都透漏着無限的哀傷,周圍的白雪,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大雪之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
白狼站在狼羣中間,仰天長嘯,一時之間,整個森林,到處都是狼嘯。
好像再像這個森林宣告着,它們纔是這裡的主宰。
白狼走到了東北虎的邊上,開始撕咬吞食東北虎……
電視被關掉了。
中年男子眼神空洞,坐在辦公桌前,還回味着剛纔的場景。
他的邊上站着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人,手上端着一杯紅酒。
“先生,這麼多年了,還是總喜歡盯着這個片子看。”
中年男子拿起來紅酒,喝了一口,嘴角掛着笑容。
“我看着狼,就能想起來我們以前的故事,那是屬於我們的時代。”
管家臉上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神色
“外面的約見採訪的記者來了,您該出去了……”
幽靜的四合院內,不少人忙忙碌碌的。
中年男子帶上了一副眼鏡,極其斯文,感覺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記者,坐在他的對面,手上拿着一個話筒
“王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中年男子笑起來的感覺,是那麼和藹可親。
“爸,我回來了!”
一個帥氣的男孩揹着書包,從邊上經過。
“您兒子真帥氣。”
“帥氣有什麼用,也不能當飯吃,這孩子,不好好學習啊。”
想到自己的兒子,中年男子一臉的愁容。
“聽說您小時候,學習也不怎麼好,可是現在。”
“那個時候思想幼稚,玩心重,根本就沒有想過以後,混一天算一天,都想着靠父母,等真正進入社會才知道什麼叫殘酷,你覺得我現在挺好,但是你不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有多麼的困難。”
中年男子嚴肅了不少。
“刨去家裡面的因素不說,你看看有多少人上學時候調皮搗蛋,不好好學習的,最後不用在社會底層掙扎?這是極少的情況。”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誰有不如自己有,靠誰不如靠自己,這孩子如果照着這個情況展下去,今後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中年男子臉上閃過了一絲擔憂。
記者從邊上笑了笑,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聽說您最近又資助了不少貧困學生,還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學,現在很多人,都喊你活雷鋒,賺來的錢,一大半都用來做慈善,自己居住生活的如此的低調,這次來,還是想要採訪一下您?您爲什麼這麼做?”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瞬間,那眼神顯得無比的空洞,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思索了許久,他自嘲的笑了笑。
“算是爲我的兄弟們贖罪吧。”
“據我所知,您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
“我是替他們贖罪,替自己贖罪,他們的罪,在於他們的貪念,一時衝動,我的罪,在於自己沒有把他們從坑裡面拉出來,如果我當初在堅定一些,大家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
記者從邊上有些詫異
“您其實不必給自己承擔如此多的,作爲兄弟,您做的已經夠多了。”
中年男子“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一邊是無奈,一邊是自嘲,眼神總是那麼的深邃。
“兄弟難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