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力端着盤子,看着盤子裡面的食物,還有主食,自己的臉色就變了,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他和一個沒事人一樣,坐回到了座位上面,一邊大口大口的吃東西,一邊和別人繼續聊天,只不過總是顯得有些稍微的心不在焉,還好,沒人發現。
吃過午飯,胡力和幾個戰友,一路往自己站崗的地方前行,他們最先路過的,就是刑場,這會兒的刑場,依舊是烈日炎炎,那幾十個王贏的下屬,被捆在十字架上,一個一個都沒有人樣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已經分不清誰不是誰了,看起來所有人都是一動不動的,都跟死了一樣,場景是在是有些慘目忍睹,但是胡力心裡面清楚,一定是這些人,給羅巴單登大營,即將招來歷史罕見的暴風雨,他當兵十一年,再羅巴單登大營,也已經臥底四年了,他今天接到了要準備發起總攻的命令,毫無預兆,內心也是頗爲震撼,他這會兒,已經完全的消化好了這個通知。
他和戰友們說說笑笑,先是來到了第五道崗,例行檢查過卡之後,是第四道崗,他再第四道崗接受檢查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同期的戰友,他知道,他們和自己也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是杜將軍“顛覆”任務當中的棋子,這兩個人正在往邊上的暗堡當中走,一邊走,兩個人一邊還回頭,與胡力對視的時候,兩個人臉上還閃過了有些興奮激動的笑容,他們這些人,都是杜將軍的絕對擁護者,杜將軍在他們的心裡面,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絕對的忠誠,他們留在這裡,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看着這兩個兄弟發自內心的笑容,胡力從邊上也笑了起來,是啊,一切爲了杜將軍,誓死效忠杜將軍,他們都是杜將軍的兵,之所以留在這裡,當初也都是有原因的。
接下來,第三道崗,第二道崗,胡力都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容,最後的時候,他纔回到了自己的第一道崗,他按照慣例和站崗的士兵敬禮,送走了那一批人之後,胡力和四個同時,就在了這裡,兩個人再外側站崗,兩人盯着室內的監控,還有一個人,來負責周邊四處巡邏督查,督查主要是督查站崗的人有沒有好好站,周邊十多個大大小小的暗堡當中的士兵,再暗堡裡面有沒有好好的警戒,胡力,就是室內兩個盯着監控的士兵之一,他這會兒的心跳速度還是有些快的,因爲他清楚,一會兒就要對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下手了,他很不想這樣做,可是,各爲其主,確實沒有辦法,他的內心足夠糾結,他擡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這會兒,他長出了一口氣。
他身邊和他一起盯着監控的士兵,微微一笑“遲早會有這一天的,一會兒提前換崗。”
當然了,胡力他們這裡,只是緊緊整個羅巴單登大營異動的冰山一角,在今天這個時候,整個羅巴單登大營的所有杜將軍的內應,都接到了杜將軍最後下達攻擊任務的命令,所有人都清楚,杜將軍針對於羅巴單登的“顛覆”行動,已經開始了。
所謂的“顛覆”行動,其實杜將軍已經預謀了很久很久,再很多很多年前,杜將軍還掌控着所有權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因爲那會上級就已經開始有了削弱杜將軍手上權利的意思,只不過表現的恨不明顯,杜將軍那會兒心裡面不願意,但是也不好表現出來什麼,所以才一再讓步,因爲正是因爲他的一再讓步,纔有了空欽弩和羅巴單登兩個人的崛起,他們的崛起,雖然是有着強大背景勢力的支持,但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他們手上的兵,還是杜氏派系的士兵,就像是羅巴單登的那個心腹和羅巴單登講的一樣,他們現在最缺乏的,那就是底蘊,他們沒有原始積累,沒有底蘊。
要知道,再之前的幾十年,杜將軍都是MIAN甸軍方的最大掌權者,對於軍隊的控制十分的嚴厲,若不是因爲後面這些年,他做事情有些太獨斷專行,狂妄自大了,得罪了自己內部不少人的話,那外面勢力是萬萬沒有機會分裂他們的,空欽弩和羅巴單登就是這樣,這兩個人本來是杜氏派系的後起之秀,功績卓越,但是就是因爲不是杜將軍的嫡系,算是外來戶,所以杜將軍寧可用沒有什麼能力的自己嫡系,也不用他們,和他們一樣處境的人很多,只不過這兩個人最扎眼,最出名,後面因爲頂撞杜將軍,被處理的也最狠,這才成爲了別人利用的工具,通過種種行爲,造成了杜氏派系的分裂。
杜氏派系的分裂,本來也不是一朝一夕,一天兩天就能分裂的,那是需要一個很漫長的時間積累,屬於一點一點的蠶食,一點一點的收買的,空欽弩和羅巴單登都曾經是在杜氏派系挺出名的人,對於杜氏派系也是十分了解。他們得勢之後,負責拉攏,收買他們覺得能收買的人,也負責召集,招募他們的老部下,再上級的支持下,一點一點的擴張,擴大他們的地盤,纔有的今天,再這個過程當中,杜將軍雖然沒有明確的站出來阻止過他們,但是他私下,所有的行動都不會缺少的,尤其是安插釘子這個環節,他更是做足了功夫,爲的,就是如果真的到了哪一天,必須要翻臉的時候,這些釘子,都能派上用場,畢竟說到底,所有的士兵,都是杜氏派系的士兵,哪怕就算是空欽弩和羅巴單登現在已經明確的和杜氏派系割裂所有關係了,那他們手上的官兵,手上的將領,也幾乎全都是從杜氏派系出來的,這些年雖然都跟在他們的身邊,這些所有的釘子,即將執行的任務,就是杜將軍的“顛覆”計劃,說實話胡力他們是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要執行任務了。
畢竟現在整體上面來說,杜將軍還是佔據優勢的,尤其是空欽弩被王贏刺殺掉之後,那更是佔據優勢了,可是偏偏再這種時候,杜將軍卻主動要進攻了,所有“顛覆”計劃的棋子,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裡面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一定與刑場當中,那幾十個王贏的下屬有關係,與羅巴單登,給王贏最後的期限有關係,整個羅巴單登大營,再午飯的時候,看起來晴天萬里,烈日洋洋,實則烏雲密佈,暗流涌動,一場決定很多人命運的大戰,即將展開……
再羅巴單登的房間內,羅巴單登坐在辦公桌前,一直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看着面前的文件資料,不管怎麼看,那都看不進去,就是有一種極強的危機感,他一直還在不停的安慰着自己“開什麼玩笑,他王贏還敢直接強攻我的大營不成?他還能把我的羅巴單登大營打下來不成嗎?”羅巴單登想到這,自己又安心了不少,片刻之後,他突然之間就睜開了眼睛“姓杜的會不會從暗中做手腳?”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當即,他心裡面就沒底了,這姓杜的可是老狐狸,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啊,想到這,羅巴單登趕忙起身,走出了了自己的房間,他看着房間裡面,一切的一切,依舊是往如平常一般,他剛想讓人去叫壹克查呢,又覺得壹克查有點不保險,這會兒,他警衛團的團長突屠,帶着幾個警衛團的士兵過來了“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突屠人高馬大,祖籍是蒙古人,和怨子龍一個身高體重,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放眼望去,渾身上下肉眼可見的地方,槍傷刀傷不計其數,這一看就知道是一員虎將,也是羅巴單登廢了好大好大的力氣,才收服的,對於羅巴單登,絕對是忠心不二,同樣的,羅巴單登也是非常非常的信任突屠,和突屠,也是無話不說,這要是別人問的話,羅巴單登肯定也就不吭聲了,但是這突屠一問,羅巴單登還是壓低了聲音“這兩天我心裡面一直很慌亂,總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總是看着誰都不值得信任,心特別亂,你明白我這個感受嗎,現在幹什麼事情都幹不下去。”
“將軍,那您看我,你覺得可以信任嗎?”突屠五大三粗的,突然之間這麼說了。
“那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了。”
“那將軍的直覺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您並不是看着誰都不值得信任,您最起碼看着我信任,那就說明那些讓你看着不信任的人,肯定是有讓你不信任的原因的,人再很多時候,確實還是得靠着感覺的,不能完全不信,也不能全信。”
聽着突屠這麼一說,羅巴單登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很快,他從邊上開口“這樣,突屠,你讓幾個人去,暫時把壹克查給我控制住,還有,和壹克查關係好的所有將官,暫時都控制起來,找個不傷面子的理由,等我把王贏的事情處理完以後,再說。”
突屠雙手抱拳“是,將軍!”突屠這番話剛剛說完,另外一邊,不遠處,一個身影跑了過來“將軍,將軍,不好了!”
羅巴單登心裡面“咯噔!”的就是一聲,真是怕啥來啥,他下意識的擡頭,發現不遠處,壹克查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到了羅巴單登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話,突屠這會兒看了羅巴單登一眼,羅巴單登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先別動手,羅巴單登雖然內心也沒底,也有點慌亂,但是表面上,那他是相當的鎮定的“慌什麼慌!天能塌下來嗎?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
“報告,報告將軍!”壹克查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們,我們剛剛得到情報,姓杜的,突然之間調動了三路人馬,藉着演習的名義,已經從三個方向,逼近我們大營了。”
“什麼玩意?藉着演習的名義?誰允許他隨便演習了,他說演習,就能演習嗎?”羅巴單登說完這句話,心裡面就反映過味兒來了,這姓杜的是來者不善啊,而且他這肯定是擅自行動,因爲上級絕對不會允許他隨便進行軍事演習,更別提再自己的家門口進行軍事演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