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靠在房間裡面,看着躺在擔架上的王贏“都已經這樣了,乾脆就服個軟吧,早死早超生,總比這樣舒服吧?有些時候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難道指望你再這個地方,還能有人來救你,你還能翻盤嗎?你覺得這可能嗎?”
“你那麼費盡心機的把你的那些兄弟都支走,遠離這一場曠世漩渦,想要自己承受一切,那現在給自己一個痛快點的結局不好嗎?你死了,就什麼都結束了,所有的仇恨,恩怨,也都結束了。牽扯不到任何人,這不是挺好嗎?”
龍虎給自己點着了一支菸。
“難道非要我把你囚禁在這裡的消息,散發出去,讓那些被你費盡心機支開的兄弟們在集合到一起來這裡送死,你才滿意嗎?”
起初的時候,王贏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隨着龍虎這一番話說完,王贏下意識的就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龍虎,但是片刻之後,王贏微微一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龍虎看着王贏的表情,嘆了口氣。
“其實說實話,如此對待你絕非我本意,我也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我原本以爲達邦囚禁你,還有別的用處,沒成想到就是爲了拿你撒氣,要看你服軟求饒,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不如再半路上一刀解決你的好,頂多我回來受點屈,好過看你這樣。”
龍虎靠在邊上,一邊抽菸,一邊繼續。
“我說這番話,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其實很多時候,我也蠻同情你的,因爲你現在的很多行爲,與我當初如出一轍,我知道你再害怕什麼,你再忌憚什麼,也知道你割裂所有的兄弟關係,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其實從很多層面上來看,我看着現在的你,似乎也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別管我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釣魚者多大的勢力,多麼深不可測的背景,老子絕對不會做你的魚餌,就是這麼簡單,神仙打架,打你們的,打到老子身上,老子一樣咬你,沒的商量。”
王贏的眼睛眨了眨,他很想翻身,但是毫無作用,渾身上下根本動彈不得,他隨便輕輕的一動,身上的傷口肯定就會撕裂,十指的指甲蓋都被拔掉了,那種鑽心的疼痛!可想而知,現在的王贏承受着多麼劇烈的痛苦,龍虎很敏銳的觀察到了這一幕。
“你和我一樣,都是已經上鉤的小魚,但是卻不認命,不服氣,偏偏想要從這個魚鉤上面掙脫逃離,哪有那麼容易的,別說我們兩條小魚了,就算是一條鯊魚,也逃不掉,知道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麼的努力,知道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一手策劃覆滅輝煌閣的,可是到頭來,你我依舊是還是一個樣子。”
“輝煌閣的那個時代,是一個不可複製的時代,那個機遇,也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機遇,不會再有任何組織能達到輝煌閣的高度,現在你的感觸,也應該越來越深了吧,題圖這個人,只不過是輝煌閣的冰山一角,是輝煌閣衆多高層武裝力量當中的一小支”
“銀子,這人吧,有些時候,就得認命,你看,茅草這一生是絕對罪惡的一生,打家劫舍,手上鮮血無數,最後被杜砂給分屍了,杜砂先是背叛杜將軍,然後賣主求榮,最後被你給逼瘋了,你呢,做了瓦努奈和賽亞鬆都不敢做的事情,招惹瘋子達邦,現在你的下場也來了,所以我勸你,還是自我了斷,放棄抵抗,這樣也能少受點罪,也沒有人會認爲你是因爲害怕達邦折磨你,才嚇的自殺的。”
“達邦這個瘋子,做事情一向猖狂無度,欠缺考慮,其實他就算是真的錄下來你屈服的視頻了,若非形勢到位,他也未必敢發出去,我和他,其實就是互相利用罷了,不靠着他,我們也抓不到你。”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肯定明白。”
“更何況,這裡沒有監控,也不會把你最後的場面錄下來,所有錄下來的,都是你之前那無人能及的堅強,那些視頻,更不可能流露出去的。”
“你我本是同命人啊,你的所有割裂,我都做過,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到了現在,還在堅持而已,或許是出於同命人的同情,也是出於對於達邦這些手段的不屑,我給你這麼一個儘快結束自己的機會,至於珍惜不珍惜,就看你自己了,總之,希望你別活的那麼累了,解脫吧。”
王贏聽着龍虎的這番話,明顯的有些猶豫了,說實話,任何一個人,面對如此的罪難,也很難扛到王贏這個層面,如果有機會死,還可以不順達邦的心,王贏也是真的有點堅持不住了,他心裡面很清楚現在的大形勢的,他也清楚不會有人來救他了。
他擡頭環視了四周,這個房間確實是比較乾淨,沒有看到監控錄像,龍虎這會兒從兜裡面拿出來了一把匕首,擺放在了側面不遠處的桌子上面,他再次長出了一口氣,無奈的搖着頭,起身離開了。
看着龍虎離開,王贏的目光看向了桌子上面的匕首,他很是吃力的想要起身,但是根本沒有力氣動彈,最後沒有辦法,他只能一點一點的挪動自己的身體,挪動到牀邊的時候,他已經滿身大汗,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氣喘吁吁的,調整着自己的狀態,再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他整個人翻滾到了地上,但是這一下,距離桌子上面的匕首更遠了,他無法起身,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他的眼神當中,只有這一把匕首。
他盯着這匕首盯了許久許久,很快,他開始擡頭撞向桌角“咣,咣,咣!”的一下接着一下,想要在桌子的晃動之下,讓匕首掉落下來,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這樣持續的撞擊了多久,終於“桄榔~”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匕首掉落在了王贏的身邊。
王贏看見匕首的時候,終於笑了出來,這是這麼多天,他臉上唯一的表情變化,他極其吃力的擡手,抓住了邊上的邊上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往自己的脖頸處擡,這一刻,他的腦海當中閃過了無數個畫面,他是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他彎曲胳膊的時候,鮮血已經滲透了他的繃帶,眼瞅着他把匕首快要移到自己脖頸處了,突然之間,王贏內心翻涌,整個人都開始抽搐,手上的匕首掉落在了邊上,他再地上來回翻滾着自己的身體,他的表情十分的難受,堅持了沒有多少時間,王贏蜷縮着的身體,眼神迷茫,嘴角開始緩緩的有白沫流出。
再房間門口,龍虎靠在這裡,叼着煙,看見了不遠處奔着他這邊過來的美杜莎,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厭惡,美杜莎徑直走到了龍虎的面前。
“誰讓你擅自把犯人移開我們的監控視線的,你和他剛剛交流了什麼?”
“房間裡面又臭又亂又髒,收拾一下不正常嗎?你再那裡面呆的下去嗎?而且不是你說的你要換刑具了?那打理一下也沒問題啊,另外我勸你最好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因爲你沒有命令我的資格,你做好你該做的,我做好我該做的,就完了。”
美杜莎冷笑了一聲,瞅着龍虎。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希望你知道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好了。”
說到這,美杜莎一把就推開了龍虎房間的大門,他看着裡面躺在地上依舊還在抽搐的王贏。
“來人,這小子癮又犯了,別讓他死了!”
隨着她的叫吼,周邊的護士和大夫都過來了,趕忙再次把王贏擡走,美杜莎狠狠的看了龍虎一眼,自己起身也離開。
“聽着,從今天開始,不許再給他穿任何衣物,也不許再給他任何食物…”
龍虎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桌子上面匕首已經不見了,他再房間裡面環視了一週之後,突然之間,彎腰往牀下一看,他這才發現,他剛剛擺放在桌子上面的匕首,已經被踢到了牀下,龍虎把匕首撿起來,看着匕首上面還有血跡,他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也明白過來了,王贏這是再想自殺的時候,癮作發了,但是龍虎明白王贏把匕首踢到牀下,是爲了不連累自己,這得是多強的自制力,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龍虎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收起匕首,走到房間門口,剛好看見幾個美杜莎的下屬,擡着一個狗籠子,率先進入了房間當中,王贏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被脫光了,現在整個人還處於暈厥當中,美杜莎在王贏的脖頸處套了一個拴狗用的項圈,上面還有鐵鏈子,她的力氣不小,拖着王贏,像是拖着一條死狗一樣拖進了房間。
再美杜莎的身後,跟着兩個下屬,其中一個人一隻手上拿着一盒子鋼釘,一隻手上拎着一個工具箱,另外一個人拿着攝像機,再全程錄播這一切,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龍虎明顯的皺起來了眉頭,就在這會兒,凌寒從側面也走到了龍虎的身邊。
“大老爺們,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嚴刑逼供也就算了,現在他媽的搞成這樣,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什麼幾把玩意!”凌寒憤憤不平的叫罵了起來。
或許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龍虎刻意的看了凌寒一臉,凌寒擡頭。
“兄弟們和我的想法一樣,做事情不能太過,沒有這麼侮辱人的,士可殺,不可辱啊,如果真的和王贏有着如此深仇大恨,那有本事就像王贏逼杜砂一樣給他逼瘋啊,這樣算是什麼事?狗屁不是,和這種人在一起,我們確實得小心,達邦就已經夠心理變態了,這一下,又整出來了一個更變態的娘們,狗日的,沒這麼侮辱人的。”
凌寒從邊上再次叫罵了一句,自己轉身離開了,顯然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凌寒是海曾經手下妖臉的一個小隊長,再龍虎處理掉海之後,花魁帶着他那個組的人跑了,不知去向,凌寒帶着他的這個組的人投靠了龍虎,一跟就跟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