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不要再掩飾了,大家都不傻!你根本不會跟我談,你這一次來,就是直接要我命來的,就算是我真的不是文盛的人,你也一樣會要我的命,怎麼說呢,就是那句,寧殺錯,不放過,因爲你們實在抓不到我的任何證據,都是感覺,瓦努奈呢,他跟杜將軍遛彎溜到現在還沒回來,那也就說明了他的態度,真是都夠虛僞,你王贏現在都到這個份兒上了,多殺一個,或者少殺一個,也影響不到什麼了,對吧?畢竟總參謀長這個位置還是很關鍵的,若是文盛的人,那這幾個新崛起的兵團內部,可就更有意思了,對吧?”
敏摩爾笑呵呵的開口“咱們說回來,你當初捨棄幾千狼巢守軍,讓仙鶴入套,讓杜將軍入套,一舉逆轉了整個形勢,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其實就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我知道,人性都是複雜的,再讓你重新計劃一次,你可能就不會那樣做了,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人不可能一輩子自己騙自己的,你看看人家杜將軍,楠汐,度鬼,黃積勳的事情,人家到現在還認,棄子就是棄子,爲了大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就不一樣,明明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還不願意去承認。”
“你覺得你現在這麼不惜一切代價的給茅草報仇,那就證明你沒變嗎?你錯了,王贏,你現在不是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你真的不惜一切代價的話,那杜砂根本都回不去龍船花,那幾支特種部隊,包括鄧雪松他們那幾個兵團,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你這叫不惜一切手段,把你自己想做的做了的同時,還能給自己一絲挽救的機會,賭一賭瓦努奈。”敏摩爾說着說着,就衝王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手“真的,銀子,你這些年比起來你之前那會兒,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啊,更加的陰沉,也更加的可怕了。”
“就包括自從你要走瓦努奈的金令,後來主動還給他,在包括後面這些軍團長的人選,總司令的人選,等等等等,你整個人的進步是非常的大的,和以前那個小混混,也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判若兩人了,這麼看下去,你還真的是前途無量。”
“瓦努奈也是一樣的,這些年我親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成長,一步一步的起勢,一步一步的變化,以至於到現在,他也可以很默契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扔到坑裡面,不需要我就直說麼,哪兒還用得着這樣的方式。”
“不過呢,王贏,你還是要小心點,你看,到現在爲止,你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我是文盛的人,但是瓦努奈僅憑藉猜測,就想取我性命,你以後和他在一起,也要小心,他什麼時候猜忌你,你再清白,也沒有任何作用的。我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挑唆”
敏摩爾“嘿嘿”一笑,十分的直接“同樣的,你看杜將軍,別說他之前幫過瓦努奈多少,或者說,瓦努奈曾經允諾過不殺他之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確實是,瓦努奈允諾不殺他了,但是你王贏放了他了嗎?瓦努奈心裡面會沒數你的性格嗎?”
“姓杜的他是自己不想活了,他若是自己想活的話,他不會不明白剛剛和瓦努奈的那一番談話,應該怎麼談,應該怎麼說,也不會不明白瓦努奈的那一番用意,不過無所謂了,我王贏這個人,不怕別人挑唆,但是文盛這一次的事情,老子算是記住了,茅草的死,和他多少也沾點邊,讓他好好的從暗中藏着吧,我覺得我一時半會死不了,若是真的到了死了那一步的時候,我定然也會讓文盛難受一下的,因爲我記着我之前就提醒過他,讓他老實的呆着,別往出鑽,再往出鑽的話,就打斷他的腿!”王贏說到這,喝完了面前最後一口茶,隨即把茶杯擺放在了敏摩爾的面前“敏摩爾閣下,別的不說,您這個茶藝,還真的蠻厲害的。”王贏笑呵呵的起身雙手抱拳,轉身就走。
王贏推開大門,離開了房間,這會兒,劉子楓和胡一林兩個人手持匕首,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他們一步一步的奔着敏摩爾就過去了,敏摩爾坐在原地,依舊在沏茶……
夜幕緩緩的降臨了,一輛小汽車,出現在了這幢民宅入口處,一個身影從車上面下來,他擡頭看了看四周圍,擡手無所謂的就推開了這民宅的大門,他哼唧着小曲兒,整個人顯得一臉的無所謂,一邊觀察着周邊的景色,一邊就再這民宅的院子裡面溜達,溜達着溜達着,就到了一處房間門口,房間裡面燈光昏黃。
杜砂眉頭微微一皺,轉頭又看了看四周圍,這裡面實在是太安靜了,甚至於安靜的有些嚇人“他孃的,你這是又給老子玩哪出呢。”杜砂直接就推開了房間大門,這會兒,再房間裡面,燈光昏黃,兩個身影背對着自己,靠在茶臺邊上,再這兩個人的對面,是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這個男子正在低頭沏茶,杜砂定神一看,這都是老熟人啊。
一個敏摩爾,一個杜將軍,一個王贏,杜砂搖晃了搖晃自己的脖頸,自己順勢過去就坐在了茶臺邊,端起來茶水一飲而盡“這他娘又給老子耍什麼花招呢!哎呦,叔叔,好久不見。”杜砂說完,順手拿起來自己的面前的茶壺,直接就給杜將軍的茶杯倒滿了“茶。”但是隨着這茶杯倒滿之後,杜砂眉頭一皺,因爲這茶杯當中的茶,居然是血紅色的,杜砂轉身又給自己的茶杯倒了一壺,這一倒,顏色又正常了。
杜砂看着這茶壺,看着這兩杯茶,無所謂的笑了起來“王贏,你這又給老子玩什麼花招呢,老子這一輩子走南闖北什麼沒有見過。”杜砂說到這,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因爲王贏呢,一直低着頭,而且整個房間裡面鴉雀無聲,陰風陣陣的。
他這會兒,把目光再次看向了側面坐着的杜將軍,杜將軍睜着眼,坐在那裡的姿勢,怎麼看,怎麼怪,杜砂眉頭一皺“叔啊。”他說了一句,發現杜將軍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會兒,他把手指放到了杜將軍的鼻孔下方,一點點的呼吸都沒有了。
他轉頭順手又把手放在了敏摩爾的脖頸大動脈處,發現敏摩爾這邊也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了,杜砂當即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他靠在邊上,轉頭看向了側面一直低着頭沏茶的白髮男子“王贏,你是不是覺得我杜砂這一輩子沒有見過死人?整這點事過來嚇唬誰呢?”杜砂笑呵呵的開口,順勢就把邊上的茶壺拿了起來“至於這種能倒出來兩種酒的茶壺,你以爲我沒有見過啊?”
杜砂正說着呢,再他的周邊,突然之間響起來了哀樂,藉着房間內部昏黃的燈光,陰風陣陣,確實是有些可怕,杜砂依舊穩坐中央,瞅着那邊低頭的王贏,他順勢從邊上拿起來一支菸,給自己點着了,他盯着王贏“王贏,腦袋一顆,命一條,有本事來。”
杜砂指了指自己的脖頸,就在這會兒,一直低着頭的王贏,猛然之間就擡頭了,就看見王贏整個人嘴角,眼睛,到處都鮮血,臉色黝黑,再這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是格外的扎眼“杜砂,你好啊。”王贏微微一笑,擡手一指,你看看那是誰。
就在這會兒,側面的一個小門當中,一個身影走了出來,男子的穿着打扮和死去的茅草一模一樣,轉過頭盯着杜砂看的那一刻,那一副鬥雞眼,十分的顯眼,但是很快,這個身影的眼角處,鮮血緩緩流淌,顯得格外的恐怖。
“我這些年手上這麼多鮮血,你就整一個茅草出來,是不是有待你不合適啊,要不要我再給你提供點素材啊。”杜砂微微一笑,與王贏對視,依舊顯得很無所謂,這會兒的王贏,卻又把目光看向了門口的位置,剛剛那個身影,這會兒拉開了房間大門,已然離開,大門並沒有關死,還留着一條縫隙。
杜砂大口大口的抽着煙,一邊與王贏對視,一邊轉身又看向了門口,就在這會讓,一陣陰風颳過,大門被吹開了,再門口出現了一個祭祀的供桌,供桌中間,擺放着茅草的照片,周邊一片漆黑,哀樂不停,再供桌的正前方,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正在那裡低頭點香,再祭拜茅草。
之前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杜砂,這會兒轉頭看了眼自己邊上的王贏,又擡頭看了眼那邊正在點香的那個白髮男子,杜砂皺起來了眉頭,幾乎是同一時間,再前面祭祀的那個身影,突然之間轉過頭來,與杜砂四目相對,開玩笑,又是一個王贏,杜砂心裡面“咯噔!”的就是一下子,嘴角明顯的抽動了片刻,他再次轉頭看着低頭還在沏茶的男子,然後又擡頭,看了看門口的那個男子。
只不過,當他這一次再轉頭的時候,不光看見門口的那個男子回頭看着他,再這個男子的身後,居然出現了茅草的身影,他披頭散髮,一雙鬥雞眼,就這麼盯着杜砂,他是站在祭祀供桌的後方,他正下方,就是他的照片,與上面這個表情,一模一樣,周邊死一樣的安靜,再整個房間,以及門口的位置,突然之間到處都飄灑着紙錢。
杜砂一邊看着照片,一邊看着照片身後供桌上面的那張恐怖的臉,很快,供桌那裡的王贏,衝着杜砂擡手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讓杜砂過去,祭拜一下茅草。
就在這會兒,一直再沏茶的王贏,也擡起頭來“過去祭拜一下吧,算是贖贖罪。”王贏說完,笑了起來,杜砂再次轉頭看了眼王贏,他一臉的兇相,就在這會兒,他伸手突然之間傳來了一個聲音“燒支香,你就可以醒過來了。”
杜砂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身後,就在他轉身的這一瞬間,他發現這個鬥雞眼,居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的正後方,和自己近在咫尺,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口,那邊的靈位,那個照片,那個身影,杜砂猛的起身。
“你們他媽的別想騙我!!!我杜砂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