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次是真的損失慘重!
但是說實話,他心裡面並沒有懷疑子畫,因爲這份計劃,不是他一個人制定的,黃陳濤也參與了制定,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從頭到腳,唯一表示過疑慮的人,就是子畫。
而且現在與其說是子畫控制着吉祥,不如說是黃陳濤再控制着吉祥。
子畫冷靜的沉思了片刻,當即就把電話打給了晨風。
許久之後,電話那邊接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笑呵呵的傳出。
“子畫閣下,您好啊,幫我給夏宛山隊長問好!”
“王贏!”
子畫大吼了一聲!
與此同時,整個指揮部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側面一個技術人員聲音不小。
“不好了,我們整個指揮部的系統都被劫持了。電話信號也已經被劫持了。”
子畫和夏宛山兩個人下意識的擡頭環視四周,看着在場的每一個工作人員,以及指揮部內每一個進出的人員,眼神當中都透漏着警戒。
“這種時候,就不要互相張望,胡亂猜忌了,莫非你還想學習學習達邦,把整個指揮部的人都殺掉嗎?那樣的話,你們短時間內也補不上另外一羣人啊?”
王贏“桀桀桀”的再次笑了起來。
“聽好了!你們現在已經被我們完全包圍,立刻放下武器,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否則的話,我們即將血洗河城!人畜不留!”
“你做夢!”
子畫義憤填膺。
“王贏,我們就算是死,也會拉着你這個畜生墊背的!”
“你有那個本事就行!給你們五分鐘的考慮時間!五分鐘之後!屠城開始!……”
電話掛斷的這一刻,整個總指揮部內,死一樣的沉寂!子畫擡頭看着周邊角落的監控。
“立刻切斷所有線路!所有人把電話關機!”
指揮部內的工作人員瞬間忙碌了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外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響。
陳子然滿身鮮血的帶着幾個心腹下屬進來了。
他走到夏宛山和子畫的面前,擡手敬禮。
“報告隊長!酒越特戰隊全員歸隊!等候指令!”
夏宛山眉頭一皺。
“這種關鍵時刻!你不帶着你的人殺出河城!趕緊撤離,反而還衝進包圍圈?難道你的腦子秀逗了嗎?誰讓你回來的?”
陳子然凜若冰霜,聲音嘹亮。
“從我入伍的那一刻起,隊長就教育我,命可以丟,骨氣不能丟!沒有隊長的提拔與栽培,就沒有我陳子然的今天!現在隊長被阮正這羣叛徒包圍,生死之間,我陳子然,斷然不會單獨離開!定將與隊長繼續攜手作戰!誓與河城共存亡!一切爲了越國!誓死效忠黃陳濤閣下!!!”
最後幾個字,陳子然是吼出來的,由於過於激動,整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報告隊長,酒越特戰隊,應到兩千一百零三人,時到一千七百六十八人,所有人皆以做好最後戰鬥準備!等候隊長命令!!”
陳子然的這番話語,近乎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夏宛山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矯情。
“馬上歸隊,等待命令!”
“是,隊長!”
陳子然走到側面,與天越特種部隊的那些主要將領站在了一起。
整個總指揮部內的所有系統已經關閉,所有線路也已經被切斷。夏宛山看向了側面的子畫。
“子畫閣下,我會專門安排一小隊精銳士兵,保護你的安全!一會兒戰鬥真正打響的時候,我們會創造時機,創造條件,讓他們掩護你撤離河城!”
“掩護我撤離?爲什麼不是一起突圍?”
“我夏宛山接到的命令,是守護河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要留在這裡,與他們決戰,哪怕到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奮勇殺敵!剷除叛軍!揚我國威!”
“剷除叛軍!揚我國威!”
指揮部內夏宛山所有的下屬都跟着叫吼了起來,一瞬間整個指揮部戰意昂揚。夏宛山轉過身,看向身後這一批心腹下屬。
“馬上執行末日計劃!”
“是!隊長!”
所有人擡手敬禮,一瞬間全都衝出去忙碌了起來,夏宛山衝着側面一招手,讓天越特戰隊的副隊長過來了,但是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子畫就開口了。
“夏隊長,我不需要你安排人掩護我撤離,我只需要你給我一把槍足矣!我要與夏隊長並肩作戰!剷除阮正!給我們逝去的兄弟報仇!”
子畫情緒激動,態度堅決。
“子畫閣下,你我分工不同!各有作用!你必須要活下去,整合吉祥,給我們接下來的反攻,提供所需要的情報支持!這種時候,切莫意氣用事!你聽我的。”
子畫從邊上堅定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吉祥,有我沒我,已經影響不了什麼了!我意已決,希望夏隊長不要再爲難於我,我子畫這點骨氣還是有的,我定要與夏隊長並肩作戰!剷除阮正!!……”
墨城,再阮文飛的家中,阮文飛正坐在這裡喝茶,他的側臉以及衣服上面,還有一些剛剛乾涸的血跡。
房間大門推開,一個光頭男子,緩緩進入了房間,他坐在阮文飛的對面,絲毫不客氣的端起阮文飛剛剛倒好的茶,細細一品。
“這茶味道不錯!”
阮文飛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
“老閣主如果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不少,您看看,夠不夠換回常鵬鴻和晨風他們的屍體?讓我把他們好好安葬一下?”
“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我就不讓人剁的那麼碎了,現在實在是愛莫能助。”
老閣主說到這,話鋒一轉。
“阮文飛先生真是胸懷大義啊,他們都叛變如此對待你了,你還這麼關心他們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們也是聽從命令而已,這些我能理解。”
阮文飛跳過了這個話題。
“現在吉祥都落在你們的手上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利用吉祥對付黃陳濤?”
“阮文飛,你那三個大司馬兄弟,和他們手上的那批心腹,可都是黃陳濤安排人斬殺拔根的,你現在還關心我們接下來怎麼對付黃陳濤,你這是菩薩心腸啊!你不恨嗎?”
阮文飛笑呵呵的開口。
“想必他們對我和我的人下手的時候,內心也是非常糾結壓抑的。至於黃陳濤,他已經遭到報應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再他安排人動手拔了我的根兒之後,再他們的身後,還有輝煌閣的人盯着要拔他們的根兒,這一道一道真是有趣,他安排我盯着子畫,又安排別人盯着我,卻不知道自己也已經被盯上了!這不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但若他當初不把他再吉祥的底牌亮出來,你們絕對不敢輕易動手,更無法控制吉祥!就算是你們再最關鍵的時刻對我下手,暫時控制吉祥了,那黃陳濤的人還可以留在最後,處理掉你們的人,那會兒,黃陳濤就是黃雀了。你們纔是螳螂。那結果也是完全不同咯。沒辦法,誰叫他不相信我覺得我會叛變呢,他這就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但是說實話,我真的不恨他,也非常理解他,因爲所有的帝王,都是一樣的。”
阮文飛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尤其是現在,事態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自己也都琢磨的差不多了。
“這裡面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你們到底是依託着誰的消息渠道,才能把黃陳濤再吉祥的最後一道防線摧毀的呢?這裡面一定是有吉祥內部很厲害的掌權人給你們提供消息,你們才能知道是誰剷除了我們四個大司馬的根兒,你們才能繞道他們身後,再把這批人處理掉,再通過這個人的安排,控制整個吉祥。這個人到底是誰呢,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這肯定不會是黃陳濤啊。”
“現在都已經發展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還琢磨不過來這點事?”
“我也不是琢磨不過來,我就是覺得通過我這麼長時間對於子畫的瞭解,他應該沒有這種本事,能從這種夾縫中生存,還把事情挑唆到這種地步,換成我,我也未必做得到,他能有這麼厲害嗎?再說了,阮正說子畫大概率已經遇害了啊。難道沒死嗎?還是說,他把阮正也騙的團團轉?他一個人,騙我,騙阮正,騙黃陳濤,騙夏宛山,騙馬叔,騙了我們所有人,可能嗎?”
阮文飛不停的搖頭,自己一瞬間又想到了許多許多,他依舊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可是思來想去,也只有他有條件做到這一切了。看來我這麼長時間,還是有些太小看他了。這些年,他藏得也是真的夠深,能再我和黃陳濤,以及馬叔的注視下,毫無破綻,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啊,看來那張面具,還是真的幫了他大忙了。能隱藏他很多表情。”
阮文飛突然之間笑了起來。
“不過這小子也是真的夠能豁得出去啊,爲了獲取黃陳濤,馬叔的信任,幾十年兢兢業業,忠心不二,數次捨命相救,那可是真的玩命啊,生死關頭從不猶豫,這麼搞,就不怕把自己玩死嗎?這麼多年,這麼多的努力,就等着最後這一下,最後這一擊,說實話,臥底做到這個份兒上,我阮文飛,心服口服!”
此時此刻的阮文飛,臉上確實帶着一絲敬佩。
“子畫啊,子畫,鬧了半天,你纔是整個吉祥當中藏得最深的那個,比黃陳濤還要深啊,看來你是早都看到了黃陳濤再吉祥當中還有後手,所以自己不敢亂動,這才找機會挑唆我和黃陳濤內鬥,讓黃陳濤的後手除掉我之後,把底牌交給你,你再安排人剷除黃陳濤,徹底掌控吉祥啊。可以啊。”
他說着說着,臉上的表情瞬間也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