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到這會兒,報警的男生們已經有點後悔了。
騎虎難下的那種尷尬。
後面同樣掛着鄉下牌照的車輛過來,分明跟他一夥,下來這麼多明眸皓齒的古裝美女。
愈發顯着他們在拼命展示羽毛,追求的女生們卻跟醜小鴨一樣。
師大女生比起女生稀缺的理工科大學,在平均顏值上的優勢不是一點半點。
而且古裝打扮跟高度美顏差不多。
猛漲評分。
這場面已經說明人家是真的背景深厚。
剛纔看見他被漂亮小姐姐曲意奉承的義憤填膺都不知道去了哪。
人家何嘗正眼看過他們這羣手下敗將,可能就當一灘爛泥似的不屑一顧。
關鍵還有人終於搜到了這輛車的有關信息發來截圖:“違法記錄超過五十條,涉及法律訴訟爭議十餘起,多次涉黑涉案記錄……”
肝兒顫!
人家一大堆犯罪記錄都忙不過來去消分。
是真沒興趣來搭理你。
可要是惹毛了,那就不是高高甩起,輕輕落下的事情了。
總之剛纔還擠在一起的男生們悄悄散了不少,起碼先去把這個顯眼的柔道服換了。
特別是看到那些古裝美女,更心態齊齊變成要是能舔上這位哥,我們是不是也能跟着聯誼下,轉會你那個什麼摔跤也不是不可以啊。
結果有警必出的嗚嗚嗚還是閃着紅藍燈抵達了,跆拳道手們已經散得只剩下兩三個,看到下來的警察叔叔只想撤回。
可出警哪能隨便糊弄。
警察可不像保安,你遠遠的指認下,保安有維護校園一切規章的責任,認不認識的人都可以問問批評或者送出校門。
警察只問違法違紀,而且必須要報警人事主跟着一起三頭對六面。
於是那個跳起來空踢的傢伙只能硬着頭皮帶警察過來找這邊。
宋思雨剛感覺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沒有準備摔飛自己或者喊滾。
這邊兩位警察帶着人過來,氣得她柳眉倒豎起身就要罵人,還有完沒完啊。
可瞥眼燕青安泰的坐在那看着自己,立刻訕訕的坐回去,自己都覺得跟小媳婦似的,沒出息透了,但又有一絲甜蜜是腫麼肥事。
燕青還是那麼靠着牆,已經把手機換成了新款的至尊版遞過去,還是同樣那幾句話。
警察翻看下第一反應也是這麼能打:“身份證給我看看。”
燕青也摸出來遞過去。
警察恍然:“體院的高材生啊,怪不得,還是不要以武犯禁……”
邊說邊把身份證放在了警務通手持終端上掃描了下,然後看見刷出來的屏幕角落,多了個很不起眼的小符號。
不是提醒有犯罪記錄、網上追逃身份得抓那種,而是某種暗示。
儘量若無其事的端詳下身份證:“小夥子蠻帥的嘛。”
隨手跟手機一起遞回去。
轉頭問報警人:“剛纔是你先出言挑釁,接着也是你先動手吧,走,跟我回去瞭解下情況。”
報警人啊?!
背景這麼強橫嘛。
連忙積極舉報的手指:“這是他的車!我們查過,違法違章記錄好幾十條沒有處理……”
警察更篤定了:“我是片區警署負責治安的,那是交通警的範疇,但現在我正式詢問你這些信息在哪裡查到的,據我所知通過正常手段不能隨便查詢別人的車輛信息,走,跟我回去把情況說清楚。”
直接遞眼色給同事,左右上手拖走,臨走還儘量忍住了不要回頭給隱蔽戰線的弟兄敬個禮。
燕青不知道現在聯網時效性有多強,小女警工作積極性有多高。
當然蓋青雲做網上答卷的效率也夠高。
反正他直接懵逼,幹嘛,才問了一半沒有結論就走了嗎,就因爲我帥?
宋思雨則順着那手指,才注意到旁邊有輛如此氣宇軒昂的大型越野車,哦哦哦,她還是認得豪車品牌,但絕對分不出年份。
音樂教授肯定也不擅長這個,一起猛然驚訝:“伱的車?”
燕青沒有那種開豪車就洋洋得意顯擺的淺薄習慣,起身走人:“朋友的借來開開,走吧,今天這整個民樂團……抓緊點多練幾首,因爲我那邊另外有點事,不一定能保持每週都到。”
實在是來訓練了兩回,燕青已經發現這金陵城的摔跤水平可能真不如四大跤城。
所以奔波一百多公里每週跑的意義的確不大。
關鍵他跟馮隊長合計的事不宜遲,那發動起來可能會顧不上這些鶯歌燕舞的事情。
如果自己真跟道上廝混起來,馮隊長都建議他社會關係越少越好,免得被人抓住了軟肋。
眼前這一大片小娘子,沒必要捲進去。
蔡虹林吃驚:“你看我們這麼大的場面都開始投入了,你可不能臨陣退兵呀,這是簽了協議的重大課題,對你一定是名利雙收。”
燕青笑笑:“收不收的不重要,我要的是開心。”
蔡虹林拿眼色示意女碩士,你還不趕緊助攻夯實項目?
宋思雨反而淡定:“我到廬州去生活些日子也行。”
蔡虹林這一刻肯定真切感受到和女性合作項目會遇見的最大痛苦。
雌性生物對感性的天然傾向,可能會讓她們義無反顧的輕易拋棄事業!
還好燕青幫他止損了,一臉看傻子表情:“有錢很了不起嗎,不準去廬州!”
本來他的意思是老子要開始黑吃黑了,你還去當靶子麼。
宋思雨居然有種你都開始管我的驚喜:“好吧……”
言聽計從的樣子,讓燕青、蓋青雲、蔡虹林,還有邊上幾個伸長脖子的體育生,看了一起嘆氣。
女人這種生物真的太麻煩了。
譬如走進那個本來只能容納十多二十個小孩子的培訓教室,二十來位樂手鬧騰得讓人腦瓜子都要炸開來。
密密麻麻、嘰嘰喳喳、囉囉嗦嗦……
各種裙衫旋轉、翩翩展示、驚喜顯擺、自拍修圖,搞得像個COSPLAY的漫展現場。
樂器只是道具,全都只在乎自己的驚天美貌。
燕青真想把她們都塞進天香樓憶苦思甜。
當然,以他和蓋青雲這時候的見識,肯定還想不到天香樓這種古老的行業,還變本加厲的升級了。
外面還有聞訊彙集過來的大學女生,問的都是這裡搞活動嗎,我也有漢服,能不能也參加下……
所以燕青示意蔡虹林趕緊,找這麼多人來是嫌平時一首首詞牌名採集錄製太冷清嗎?
蔡虹林也委屈:“我們這是想體現出誠意,學院和校領導都表示非常支持,這裡集結了音樂學院民樂專業,省師大民樂愛好社團的人員……”
剛剛纔吊打了一堆社團成員的燕青,覺得不就是一堆業餘選手嘛。
但還是緊着蓋青雲,把手機穩穩的插揹帶上,穿行其間飽覽美色。
最後還把揹包放在比較高的櫃子上縱觀羣美。
吳凱元都不守車了,讓司機把車開到玻璃門邊,一起跟戴洋、彭曉斌擺出緊跟姿態。
公孫策、展昭、王朝馬漢的形象絕對有了。
哦,還要多個溫柔賢淑坐在旁邊的碩士姐姐。
都來自省師大的漢服妹子們當然認得她,只能齊齊腹誹看得這麼緊幹嘛呀!
因爲燕青自打接過專門給他帶來的中阮,立刻透着與衆不同的氣質。
還是有三四位男樂手,但不管他們換不換漢服,拿古典樂器的味兒始終是拼湊感。
這跟他們彈奏好不好沒關係,古典民樂器在現代普通人的社會中已經沒多大影響力,就不是個常見的物件。
生活場景、自身契合,各方面這玩意兒拿着都挺違和。
唯有燕青拎、拿、提、放都充滿了古韻,和樂器融爲一體的韻律感。
抱在懷裡輕輕撥弄幾下,也引得鶯鶯燕燕一片。
吳凱元好想拍照,又怕被打,糾結得要死。
燕青看他老摸手機,笑着湊他耳邊說回頭我手機上有,隨便看。
公孫策才舒緩了不少。
宋思雨好像看懂了他給弟兄們說什麼,滿臉寵溺的姨媽笑,還自己拿手機拍姑娘們,當好賢內助的那種。
可等燕青唱起來,她那蘋果攝像頭就盯着燕青沒動搖。
因爲太契合浪子哥的名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