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2028級的新生入學,各所學校涌入了許多優秀的新生。但在這些學生裡,有一部分是直升的學生。川柳學校的小學部就有很多學生直升到了中學部,不過有些學生就離開了,去別的學校讀中學。
一大早不過只有六點鐘,江念宜就被父母從牀上叫了起來。可昨天晚上她拿着電腦和簽約自己的編輯在討論關於作品的事情,沒有充足的睡眠時間,六點鐘困得不行。但她的父母認爲開學第一天,早點到好。無奈,江念宜被趕鴨子上架一樣趕出了家門,迷迷糊糊地坐着地鐵去學校。好不容易找到班級,江念宜蔫蔫地趴在桌上準備補覺,被多年好閨蜜夏安嵐給叫了起來:“念念,起來,老師要宣佈臨時班委了。”“啊?哦,我是什麼職位等會兒告訴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念宜又被夏安嵐給叫醒了,她看了看時鐘,睡了半個小時,總算是精神一點了。“念念,剛剛老師宣佈完了,你是宣傳委員。”“宣委啊,也行,反正我都能幹。”江念宜揉了揉眼睛,強行讓自己精神一點。“停停停停,算了,你接着睡吧,數學老師上午有事情,第一第二節數學課換成了兩節音樂課,反正你音樂學得好,上課睡一會兒也沒事情。”“你要是說換成STEAM課也就算了,音樂課我是不可能缺席的,你休想。”“江念宜,你主課成績好也就算了,副課裡除了科學你學不好,其他還有什麼成績不再中上的課?你饒了我們這些凡人吧。”夏安嵐一臉‘怨恨’地看着江念宜,結果在她無辜的小眼神裡徹底破防。
早上的兩節音樂課在虛無縹緲之間度過了,老師說的都是關於音樂課以後要上什麼,讓已經考過長笛演奏級的江念宜覺得好生無聊。夏安嵐是個音癡,小學時無論江念宜怎麼費勁的教,夏安嵐也學不會。現在看到坐在旁邊昏昏欲睡的江念宜,覺得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念念,你可別睡,會讓老師覺得她講錯了的。”“我沒睡。”江念宜的手有節奏的敲打着扶手,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夏安嵐也沒辦法,誰讓江念宜連長笛的演奏級都考過了呢?
2028年的9月1日是週三,學生早操都是自由下樓。夏安嵐挽着江念宜的手下樓散步,所幸今天的太陽很好,總算是讓江念宜的神志回來了。“念念,你說以後的初中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啊?”“你問我?我又不是神仙,我哪兒知道?”江念宜正準備回班級站隊的位置,聞言瞥了夏安嵐一眼,有些‘鄙夷’。“你別這樣看着我。”夏安嵐一臉無辜,“一會兒有節體育課,你今天好像來大姨媽了吧,你上嗎?”“上。已經差不多沒了。”江念宜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淡淡地說道:“走吧,差不多要做操了。”
今天是週三,做廣播體操。夏安嵐和江念宜是從小學部升上來的,對於中學部的廣播體操雖說不熟悉,但還是會的,其他外校來的就不怎麼樣了。整個場面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無關係,十分的美輪美奐。江念宜在升完國旗把手放下的時候,餘光瞥到了一個人,那人讓她有一瞬間愣住了。可當她扭頭去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人了。
“念念,看什麼呢?”夏安嵐看見江念宜愣住的樣子,在她面前揮了揮手。“沒什麼,回教室吧。”江念宜覺得大概是自己的錯覺,應該不是他。
第三節課是英語課,講的都是關於家庭成員和親戚的課題,倒是讓江念宜開始感興趣了。但就算是感興趣,她也沒精力去聽,因爲一整節江念宜都在想那個餘光瞥到人。江念宜越來越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覺,曾經心心念唸的人真的在這裡,她不確定,覺得第二天早上出操時再去找找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在這兒。
“江念宜!James老師找你!”下課後,江念宜本來準備排隊上課了,結果有個同學找她。James老師是六年級2班的英語老師,也是副班主任,而且還是校大隊領導。James老師看到江念宜後,笑眯眯地說道:“Polaris,來,我和你說個事情。”Polaris是江念宜的英文名,翻譯過來叫北極星,是江念宜小時候給自己取的。“最近學校的新聞社要開始招募了,你小學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適合當編輯,所以來問問你的意向。”“好啊,我喜歡當編輯。”這是個大實話,江念宜的確喜歡做編輯的工作,畢竟她的夢想是做一名小說家。
江念宜出了James老師的辦公室,正好趕上班級隊伍下樓,夏安嵐身高162,比江念宜矮一點,因爲江念宜身高164。她們兩個都是排在隊尾的,之前夏安嵐聽到James老師把江念宜叫走了,以爲是江念宜上課沒好好聽要被訓,結果隊伍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看到江念宜歡天喜地的從辦公室裡出來。“念念,英語老師找你幹嗎?”“你猜。”其實,逗逗最喜歡八卦的閨蜜很好玩。
“念念,你快說嘛,你就說嘛。”“上完課告訴你。”以江念宜對夏安嵐的瞭解,不說,就等着被煩死。夏安嵐八卦不到好東西,連走路都是蔫蔫的,江念宜也不管她,畢竟,她曾經在夏安嵐手裡吃過大虧。
站在操場上,老師還沒有來,體委讓副體委去叫體育老師,自己帶着全班同學站在大太陽底下。江念宜覺得沒什麼,小學的時候就這樣被虐過,現在感覺也沒什麼,夏安嵐在下樓之前已經吐過防曬霜了,所以覺得也沒啥,很多小學部升上來的都感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外校來的就開始嚎了,一個個都在抱怨爲什麼站在太陽下面,站在陰影下不好嗎?“念念,你有沒有就覺得,我們好像越來越矯情了?”“有這種感覺,但並不強烈。”
等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老師纔跟着副體委姍姍來遲,江念宜覺得今天這堂體育課肯定沒什麼好事情。果不其然,老師開始教廣播體操,有那個大病的廣播體操!江念宜作爲被選出來的‘領操員’,不做也不行啊。好不容易學完了預備節,又要開始分組訓練,給老師過關。江念宜毫無懸念的和夏安嵐分到了一組,由於兩人都是從小學部升上來的,本來就會做,所以用了三四分鐘就過關了。老師很滿意她們的表現,讓她們在操場上隨便幹什麼都可以。
“阿嵐,你長大後想要嫁給誰啊?”“嫁人?我不知道,也許是同學,也許是同事,也許是相親,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夏安嵐十分的疑惑,這個平時對婚嫁問題像個傻二愣子的江念宜同學,怎麼突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江念宜搖搖頭,沒有回答她。她扭頭看向在籃球場上課的所有班級,忽然就愣住了。“念念?你怎麼了?你在看誰呢?”夏安嵐看江念宜愣愣地看向一個方向,卻不知道她在看誰。“阿嵐,你看那個人,好像是墨清鴻。”
她愣愣地看着那個人打籃球,當看到那人投了一個三分球,終於確定了那人,真的是墨清鴻。因爲只有在墨清鴻在投籃時,右手除了大拇指以外的手指都會下意識的縮起來。江念宜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知道墨清鴻也在這裡,她不知道曾經有過懵懵懂懂的好感的人也在這裡。夏安嵐也看到了他,這次她沒有想要八卦的想法,因爲這個人夏安嵐也認識。
墨清鴻曾經是小學部十分有名的大隊長和固定主持人,而江念宜曾經也是小學部的固定主持人,他們經常在學校大型的活動現場見面。江念宜對他產生過不該產生的情感,她一直把這種情感默默的藏在心裡,直到墨清鴻畢業,江念宜也沒有表白過。夏安嵐打探過,墨清鴻一直把江念宜當做知己妹妹看待,對她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好感。自從他畢業後,江念宜再也沒有當過主持人,因爲那個昔日合作默契的夥伴已經畢業了,四年合作的默契不是一年就能彌補的。
江念宜看到墨清鴻的時候,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墨清鴻以前對她的稱呼:“阿念。”有人叫她念念,有人叫她小宜,有人叫她乖乖,有人叫她念宜,也有人叫她的大名,唯有他對她唯一的稱呼,是阿念。“念念,我們走吧,別看墨清鴻了。”夏安嵐挽着江念宜的手臂,硬生生把她拉走了。江念宜又看了墨清鴻一眼,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其實墨清鴻感覺到了江念宜投去的目光,只是有些不解,那個女生爲什麼要看自己。當墨清鴻的目光瞥到江念宜的一瞬間,他也愣住了,腦中第一反應和江念宜一樣,也是江念宜以前對他的稱呼:“阿墨哥。”只有一年不見,江念宜就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白白淨淨,臉上有些嬰兒肥的奶糰子不見了,她變成一個溫柔知性的大姑娘了。
“阿鴻,你看哈呢?”另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抱着籃球走到墨清鴻旁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順着墨清鴻的目光往那兒一看,頓時笑開了花,悄悄湊到墨清鴻的耳邊,調戲道:“這不是你心心念唸了一年的好搭檔小宜嗎?怎麼?不敢和她說話了?”“高銘你找死!”墨清鴻冷漠地一巴掌把高銘賊兮兮的爪子給拍開,繼續打籃球去了。“嘖,明明思君心切,卻不說?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