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靚回到宿舍後,卻開始得意起來。
她一面耍着手機、啃着雞爪,一面高調地宣稱:“廖凱今晚想來約本大小姐,但你們知道,我這兩天身體不方便,所以就推脫了。沒想到,他又約我改天,生怕我會拒絕他似的,你們是沒有看見,他那副猴急的模樣……”
寢室裡其他女生聽聞後,趕緊圍了上去,開始八卦起來:
“是嗎?廖凱約你了?”
“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們唄。”
……
現在的廖凱可不是當初那個邋遢的窮小子,他現在是校籃球隊的球員,而且聽聞潛力巨大,最得於成輝的器重。連胡倩倩那樣高高在上的女生,都對他是青睞有加,更何況寢室裡的這幫女生。
所以一聽聞有廖凱的消息,她們都顯得十分激動。
“你們想學啊?還得看你們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錢。”楊靚得意地抖動着自己的身體。
李雲彤獨自坐在臺燈前,這些嘈雜的聲音讓她本就不寧靜的內心變得更加煩悶。
看來,廖凱真的不再是當初那個少年,他變了。
既然他已經變了,我爲什麼還要去關心他呢?李雲彤試圖說服自己,以此來讓自己的內心重獲寧靜。
……
……
市內選拔賽,明天晚上將要正式開始。
今天,於成輝卻沒有來學校裡,他在市體育中心裡身兼數職,這次四隊選拔賽的比賽場地被安排在南陵市少體校,也是由他負責。所以他提前便交代好,讓隊長劉棟帶着大家照常訓練、熟悉戰術,自己明天才會過來,直接帶領球隊參加開幕式。
球隊正在劉棟的安排下,演練半場攻防。
這時,許彪卻帶着幾個原校隊球員走進了體育館。
那幾個球員都是高二的籃球特長生,軍哥和強子等人都不在其中,廖凱和他們彼此間不太熟,但還算認識。
這些人……現在跑到體育館來幹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
許彪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來,主動和高一校隊的七人打招呼:“聽說你們明天就要出去打比賽。我們這些人,雖然被你們的於教練開除出了球隊,但好歹也是學校的一份子,曾經的校隊成員,所以今天特地前來,算是給你們的出征壯行吧。”
一看見許彪那副模樣,廖凱恨得牙齒都快要咬碎。
廖凱是個看得很開的人,一般的人和事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把它們定義爲身外物,與己無關。
就比如說楊靚,這女生多次奚落嘲諷他,但廖凱也覺得這是人性嫌貧愛富使然,並不和她計較,照樣可以嬉皮笑臉。再比如李慧,廖凱對她傷心之極,心裡積壓着怨恨,但還是能夠和她心平氣和地講道理,大家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搞得跟仇人一樣見了眼紅。
但就這許彪,這個人渣,廖凱見了他,恨不得把他那一張橫肉臉錘得稀巴爛,都不夠解恨。
此時,許彪主動發話了,廖凱冷着臉,便要走上前去,卻被劉棟揹着手摁住。
廖凱和許彪那點事,誰不知道?學校怎麼可能封得住消息?
劉棟現在是隊長,於成輝不在,他要以大局爲重。
劉棟客氣地對許彪說道:“許老師,感謝你來爲我們壯行。今天於教練不在,他特意囑咐過我們,要抓緊時間練習跑戰術。”
“哦,於教練不在啊。”許彪裝作他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我今天特意還帶了幾個球員過來,就是說和你們切磋一下,讓你們提前進入比賽狀態。沒想到於教練不在,他們來都已經來了,你說這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廖凱再也忍受不住,掀開劉棟壓在他身前的手,衝出來朝許彪吼道:“你哪涼快呆那兒去,別在這干擾我們訓練。”
許彪今天一反常態,脾氣倒很好,面對廖凱的暴怒,只是輕蔑地笑道:“你小子最近出盡了風頭,這脾氣也是見漲啊,你也彆着急,老子改天再慢慢跟你算賬,絕對跑不了你,你放心。今天我們是來打球的,你最好別在眼皮子底下跳。”
“別改天啊,就現在,來啊,爺爺站在這裡,你想怎麼跟我算賬?”廖凱也想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但是他做不到。
一看到許彪這張比臉,他就犯惡心,就暴躁。
“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許彪終於按捺不住,吼道。
本來,他是沒打算跟廖凱鬥氣的。
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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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一泄心頭之恨,報復於成輝,搞垮高一校隊,這盤棋,他已經謀劃了很久。
於成輝獨霸校籃球隊,將他和其他幾個籃球教師排斥在外,他許彪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冤枉氣?這口氣必須要出。偏偏學校的態度又曖昧不清,其他幾個老師也當縮頭烏龜,他才一等再等。
所以昨天,眼見廖凱等人在球場上羞辱軍哥,他急於出手幫助。要是能夠籠絡軍哥,憑着軍哥在籃球特長生中的威望,必定能召集起更多的人。
哪知道,昨天他幫了軍哥,軍哥那小子卻太不爭氣,被廖凱羞辱後竟徹底失去了鬥志,不願來和高一籃球隊爲難,還勸他適可而止。想到這裡,他就火大,心想待收拾完體育館裡這些小崽子後,回頭一定要給軍哥點顏色看。
他最得力的小弟是強子,而強子又剛好去了錦都,參加錦都體院的籃球特招生試訓。
他昨晚得知了於成輝今日不在體育館的消息,而明天籃球隊就要代表學校出去打比賽,無能如何,不能再等了,……就在今天,一定要搞垮這支籃球隊。
昨晚,他集結了高二年級六名籃球特長生,把他們一起拉到市裡去吃飯、喝酒、唱K,並部署了今天的計劃。
“明天我們去跟他們打比賽,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們,下點黑手……沒事,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弄點小傷出來,養幾天就好了,就是要讓他們打不成這次比賽。即便真出了什麼問題,有我野馬給你們擔着,都特麼別慫,慫就不是爺們。”
他又擔心這幫學生只是一時喝了酒裝膽子大,到時候真打起來又手軟,還給他們分析了出手的必要性:“如果讓於成輝帶他們出去打了這次的選拔賽,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們就是正式的南陵五中校籃球隊。以後這支校籃球隊裡,嘿嘿,就再也沒有你們的位置了,這不是砸了你們的飯碗嘛。往後,省高賽,你們還指望能有機會露臉?再往後,你們還指望有好的大學來招你們?
“相反,你們只要跟着我幹成了這一票,他於成輝的籃球隊裡就沒人了。那怎麼辦,市內選拔賽能不參加嗎?省高賽能棄權嗎?……到時候,他們還不是得乖乖地回來求咱們,你們不也就順理成章地坐穩了校隊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