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儀式

因爲昨晚太盡興,第二天方萍起晚了,牀頭的鮮花已經收盡了露珠,康林一定是進來過了,她居然沒有醒。活動了一下身體,她進了衛生間洗漱,出來的時候康林已經坐在那裡了。

“早!”康林一身休閒裝。

“早!”方萍穿着自己的衣服和康林道早安:“我睡得沉,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着你的睡姿也是一種享受。”康林眼神甜如蜜。

“好肉麻。”方萍甜笑。

“我在花園的時候碰到謝里爾先生,他邀請我們參加葡萄莊園的開摘活動,完了還有釀酒儀式。準備好了嗎?”

“嗯,可以走了。”

兩人下樓用過早餐,和謝里爾全家一起出門前往葡萄莊園,家中的大人小孩顯得格外興奮,方萍發現他們穿着非常隆重端莊,可見對這個儀式有多麼重視。

瑪喬麗葡萄莊園今天分外熱鬧,到處懸掛着繪有瑪喬麗標誌的綵帶和氣球,空氣中散發着濃濃的成熟葡萄的甜味,莊園裡的工作人員穿着統一的服飾,興高采烈的模樣,還有許多被邀請而來的客人,等待着見證這一豐收時刻。

康林很快就從愛德華那裡瞭解到今年葡萄的產量、含糖量等重要信息,對於今後能否長期合作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上午九時,儀式正式開始,所有人都圍在事先佈置好的空地上,謝里爾作爲莊園主,無疑是今天的主角,他熱情的開場白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然後,他取出一把金色的綁有綵帶的剪刀,說到:“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取出這把象徵豐收的剪刀,開始我們忙碌的採摘,希望今年我們的葡萄再次大豐收!”

現場表演唱歌的孩子在伴奏音樂中唱起當地的法語歌,伊爾瑪塔爾家的三個孩子都在其中,童聲動聽且稚嫩。所有人開始歡呼,康林和方萍也和大家一起開心得笑着。

簡單而隆重的儀式過後,園裡的工人開始兩兩結伴進行葡萄採摘工作,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興奮的、滿足的。很快,一大筐一大筐的葡萄被收集起來。又大又新鮮又好看的葡萄真是招人喜歡。

徵得主人的同意後,方萍和康林也提着框子和剪刀來到葡萄架旁,親身體驗一把摘葡萄的樂趣。

“愛德華說,因爲這裡的土質肥沃,種出來的葡萄顏**人,顆粒飽滿,非常適合釀造葡萄酒。”康林費力剪下一串放入框中。

“每一串都沉甸甸的,比普通的葡萄大好多哦。”方萍向康林展示自己剛採摘下的勞動成果:“怎麼樣?有沒有想咬一顆的衝動?”

“這是用來釀酒的葡萄,和水果型葡萄是有區別的。”康林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還是很有誘惑力呦。”方萍扶了一下頭上的草帽說:“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第一次摘葡萄。以前都是去市場買來吃而已。”

“哇哦,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你可要多摘點。”康林說,手上的採摘動作依然進行着。

“早知道這次出門帶相機出來,可以拍下這珍貴的鏡頭。”

“手機也可以啊。”康林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成功拍下方萍勞動中的倩影,這已經是他拍下的第三張了,第二張就是她睡着的時候偷拍的,就因爲是偷拍,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纔沒有告訴方萍。

方萍也不惱,就讓他拍去。

中午,大家一起在葡萄園裡享用簡單而美味的午餐,配上一杯瑪喬麗葡萄酒,簡直是一種愉快的享受。

相較上午的簡單儀式,開釀葡萄酒的儀式則更爲複雜。儀式地點選在了瑪喬麗葡萄酒莊園,由謝里爾和妻子一起主持儀式。

“艾拉,這個儀式所有釀造葡萄酒的地方都會舉行嗎?”儀式還沒有開始,方萍就拉住艾拉了解情況。

“儀式每個地方都會舉行,但是,內容會不一樣。”艾拉說:“我們家裡每個人都非常重視這個儀式,你瞧,所有人都在這兒。”

“嗯,看得出來。”康林說到。

方萍又說:“儀式從很久以前就有了嗎?”

“是的,從我曾祖父開始就有了,儀式的內容也是他定的。因爲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生命,都有自己的靈魂,我們種植葡萄也是有神靈在庇護的,要開始釀造葡萄,當然要告訴我們的保護神,希望他可以庇佑我們,還有就是要將不怕吃苦的精神傳承下去。”

“過程很複雜嗎?”方萍問。

“看了你就明白了。”艾拉也不急於說明。

儀式先由女主人哈莉特女士開始,她神情肅穆得光腳走向搭建得高高的站臺,面向不同方向吹響手中特製的樂器,聲音悠長而悅耳,聲聲盪滌心間。這種聲音就好像在告訴莊園上空的神靈,我們要開始釀造葡萄酒了,請給我們帶來好運氣!

站臺上早已準備了一個瓷盤和一束鮮豔的玫瑰花,金色的瓷盤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哈莉特女士取下玫瑰花的花瓣灑向不同的方向,然後將剩下的玫瑰花放入瓷盤,倒上取自莊園中的井水,淨手後,跪在那裡,雙手在胸前交叉,擡起頭,口中唸唸有詞。

“媽媽這是在祈禱呢!”艾拉在方萍耳旁解釋。

祈禱結束,哈特利女士另取一支玫瑰花沾上水灑向面前的兩大筐葡萄。隨後,謝里爾先生和兒子愛德華一起用浸着玫瑰花的水洗手,將釀酒需要的器具一一用水漂過。圍觀的人紛紛鼓掌,掌聲一陣高過一陣。

有人將數筐葡萄擡至空地上,那裡早已準備好了五個大木桶,五個身穿彩裙的姑娘洗淨雙腳等候着。謝里爾一聲令下,五個年輕小夥子將姑娘們抱入木桶中,然後,再倒入新鮮的葡萄,伴隨着小提琴悠揚輕快的音樂,姑娘們跳起了與衆不同的舞蹈。她們的雙腳有力得踩踏着葡萄,發出噗哧噗哧的響聲,這是喜慶的聲音,是快樂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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