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莊別墅。
第二天上午。
昏昏沉沉中,凌天從睡夢中掙扎着醒來。還沒等睜開眼,一陣劇烈的頭痛就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呃...”
一聲壓抑的輕哼之後,凌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從牀上緩緩地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透過窗紗照射而入的陽光,凌天仔細回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自己的頭會這麼的痛,可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喉嚨裡也幹得有些生疼。
牀頭櫃上放着一杯早就準備好的水,凌天直接拿起來一飲而盡。
良久之後,凌天逐漸回過了神,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一股酒味。
感受着略微有些刺鼻的酒氣,雖然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但是他大概已經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定了定神之後,凌天緩緩下了牀,向浴室走了進去。
良久之後,洗完澡的凌天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緩緩下了樓。
一樓大廳中,楚飛正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沙發上。
聽到腳步聲傳來,楚飛急忙站起了身,看向了樓梯口。
“二少爺,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沒事吧?”
楚飛看着緩緩走下樓梯的凌天,急忙問道,臉上帶着一絲擔憂。
昨晚是他自從跟了凌天之後,第一次見凌天喝那麼多酒。
“我昨天喝了多少?”
凌天擡眼瞟了一眼楚飛,淡淡的問道。
“也不算太多,五杯吧。”
楚飛想了一下說道。
才五杯就斷片了?
看來我這酒量是真的不行了。
聽了楚飛的回答,凌天不禁搖了搖頭,按照以前他的酒量,別說五杯,十杯也不成問題,看來現在的這具軀殼並不是一個喝酒的料。
“不過已經不算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二少爺喝那麼多。”
楚飛一邊說着,一邊將凌天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用不着扶。”
凌天哭笑不得的推開了楚飛,苦笑着說道。
楚飛尷尬的笑了笑,站在了一邊。
“昨晚也是你扶我回來的?”
凌天邊問着,邊再次爲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是一飲而盡。
“嗯,還有琳姐。”
楚飛點了點頭說道。
“她怎麼在?她也去了?”
凌天皺着眉頭問道。
聽到凌天的追問,楚飛縮了縮脖子,自知說漏了嘴,不由得露出了一臉的苦相。
“沒有,不是,昨晚你一直堅持要喝,我勸不住,所以就只能打電話把琳姐叫去了...”
楚飛哭着臉說道。
“啊?”
凌天擡起頭,皺眉看着楚飛。
“不好意思啊二少爺,昨晚你和林小姐分別之後情緒就一直不好,還一直吵着要喝酒,我也沒辦法,只好找琳姐了。”
楚飛解釋着。
“那完了,我最狼狽的樣子也被那個女人看到了。”
凌天沒好氣的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
“對不起啊。”
楚飛苦着臉說道。
“算了,不關你的事。”
凌天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
“行,二少爺,既然你醒來了,我就去安排保姆讓做飯了,馬上該吃午飯了,晚上還得去全明星賽呢。”
楚飛說着,一溜煙向廚房快步走了過去。
凌天點了點頭,這纔想起全明星正賽還沒有打。
隨即,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林曼的身影,緊接着慢慢的想起了昨晚喝酒之前發生的事。
對於林曼,他始終還是放不下。
即便林曼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他,但他還是無法就此翻過這一頁,反而越加的產生了好奇,很想弄清楚林曼到底爲什麼拒絕了他。
正在這時,他又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盒拆封了很久卻至今沒有抽完的香菸,猶豫了一下之後,再次抽出了一支,緩緩點燃,吸了一口,靠在沙發上長吁了一口氣。
...
傍晚時分。
凌天乘着商務車趕到了全明星賽所在的球館。
球館外已經再一次被人山人海的球迷擠滿,掛在球館外側的巨大屏幕上正在回放着前倆天的新秀挑戰賽和三分、扣籃大賽的精彩集錦,裡面有很多鏡頭都是屬於凌天的。
這場全明星賽,好像完全變成了凌天一個人的比賽一樣,期間發生了太多有關他的高光時刻。
新秀挑戰賽的大號三雙,三分大賽的滿分奪冠,還有那倆記超神的扣籃。
凌天搖下了車窗,看着大屏幕中的那個數次單手指天的自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囂張的時候那麼的欠揍。
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有球迷已經通過搖下的車窗看到了他的臉。
“凌天!是上帝左手凌天!”
隨着一聲呼喊,數十名球迷蜂擁着涌向了凌天所乘的商務車。
現場的保安急忙衝了上去,想要攔住躁動的球迷,可是球迷的人數太多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聽到了喊聲,紛紛圍了過來。
凌天急忙搖下了車窗,催促楚飛加快速度。
可是就在車窗搖上的瞬間,一個不明物體順着縫隙扔進了車裡,嚇了車裡的凌天一跳。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一聲扯着嗓子的大喊聲,是個女孩,說的是中文。
“我是代表全國千萬粉絲來見你的,凌天!”
凌天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了外面,可是卻早已經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
低頭看去,那個不明物體居然是一封信,一封寫着中文的信。
信封的封面上,寫着一段話:
致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你。
看到這句話,凌天忍不住一陣苦笑。
這是把我比作關羽了啊。
打開信封,裡面是來自中國各地喜歡凌天的球迷們製作的一張張賀卡,上面每個人都寫上了自己的一段話,還貼着有關凌天在比賽內外的一張張照片。
所有的賀卡,加起來足有上百張,讓整個信封拿起來都沉甸甸的。
上面還有一張統計着各地球迷數量的表格。
山東180萬,河北230萬,廣西156萬,內蒙古218萬...
凌天看着這些東西,心底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激動,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血液突然之間沸騰。
在這些賀卡之間,還夾着一張名片,上面有聯繫方式和工作地址。
“劉語熙?”
凌天看着名片上的名字,自言自語着。
“是她?!”
正在開車的楚飛一聽,扭頭看了一眼凌天手中的信封,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認識她?”
凌天擡起頭看向了楚飛,皺了皺眉頭問道。
“噢,昨晚在唐人街的時候遇見過,當時她就說要見你,但是被琳姐拒絕了。”
楚飛解釋着。
“一會兒你去找到她,比賽結束之後帶她來見我。”
凌天遲疑着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後車外的人羣,淡淡的說道。
“好。”
楚飛點頭答應了一聲。
凌天收回了目光,將手中的那些賀卡一張張重新收好,整整齊齊的放進了信封之中,小心翼翼的放好。
對他來說,那些賀卡好像已經不只是賀卡,更像是一種寄託,一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