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明白,爲什麼總令人期待?而回歸的樂趣又存在着什麼意義呢?
櫃檯前,藍輕揚嘴角,她好羨慕那些有依靠的人,可是她的依靠已經毀了,她所有溫暖的陽光都散盡在那個回眸微笑說回家的日子。
“呃,那個,對不起,麻煩你先幫我守着,我過一會兒來去,我叫伊藤澤。”
突然一個慌慌張張的日本腔調打破了寧靜,那個斯斯文文的日本男子塞給藍一隻黑色的公文包,然後匆匆跑進一條小巷。藍正有些莫名其妙,但隨後看到有五六個人在他身後追趕,她又揚起了甜笑。真是一個被她的笑容迷惑的人呢,她有那麼令人信任麼?
看到前面只剩下一堵高牆,四周又沒了去路,伊藤澤愣了,他不會就那麼倒黴吧?鑽進死衚衕?
“小子,看你這回往哪裡跑?把資料交出來。”幾個人追的氣喘吁吁的,都捂着肚子再喘。伊藤澤的嘴角扯着,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
“各位,我哪裡有什麼資料啊,那份資料根本就不在我這裡的嘛,看,我都兩手空空的,哈哈......就放我一馬吧。”
“沒資料?那你只能跟着我們回去見主人了。抓起來。”領頭的人一揚手,無力的下達指令。伊藤澤見說話沒用,只好努力的想憑三腳貓功夫脫身,無奈依然寡不敵衆。
“救命啊,搶,搶劫。”中文不好的他情急之下用上了日文呼救。
“先生,這裡是中國,呼救用中文那纔好懂。”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小巷口,夕陽裡的藍如天使般微笑着,披散的長髮在風裡輕舞飛揚。唯美的畫面讓
一羣男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全然忘記了此刻要做的事。
“只是你們要的東西,可以放他走了吧?”將黑色的公文包丟給領頭的男子,她依然微笑。領頭的回過神來接住,大大的嚥了口口水,然後揚手放人。
“那是我的包......”伊藤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藍抓着跑離了現場。因爲只有她知道,那個包裡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不久就會被揭開。
夕陽的微笑在鋼筋水泥的樓層裡漸漸消殞了光芒,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紅在天邊暈染開。藍擡頭,看着夕陽,腳步漸止。
“哥,你在麼?沒有哥的日子,天空似乎一直都是紅色的,一直都沒有告訴哥眼睛的事,其實是不想哥擔心呢。晚上也不怕了,因爲哥一直都在身邊,對麼?”
“小姐,你幹嘛把我的包給別人了啊?那裡面有很重要的資料,萬一被安承千拿到,世界就遭殃了。而且,我纔是那隻包的主人耶,你都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怎麼可以隨便把別人的東西丟掉啊?你......”
藍回眸一笑,把手中的另一個文件袋交到了錯愕的伊藤澤手裡,然後轉身離開。夕陽已經落下,留下的餘暉在藍的身上折射出迷幻的光彩,鬆散的長髮在清風中微微揚起再落下。
“公主,你回來了。我們吃飯了。”
“好。”剛進門,影便迎了上來,略微消瘦的臉看得人心疼,藍卻依然微笑。不是她不心疼,只是她和影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她們有足夠的默契,默契到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看盡對方的心底。
“影,風呢?”
停頓了一下,影擡起頭,不知所措的看
着藍微笑的臉。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她還會不瞭解藍的個性麼?可是,從耀死後,藍的臉上也定格了微笑呢。
看到影的猶豫,藍的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寒冷,卻被眼眼鏡遮去了所有的情緒。又瞞她了呵,爲什麼呢?似乎在哥死後,風也愛瞞她了。這跟哥很像呢,都是不希望自己擔心,卻用錯了方式。
“公主,風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擔心。”
“我懂的,在一起那麼久了,都在心裡。”
初秋的天氣還是熱鬧的,夏的影子還在天空中徘徊,眷戀的不肯離去。秋也不急,只是在夏的不經意間悄悄染黃了樹梢上的某片葉子。北方,秋總是比南方要來的清晰呢。
禮拜一學校總是充滿了文字的氣息,林蔭道旁的梧桐樹已經開始黃了葉子,慢慢的,從樹枝上打着小旋兒落下,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清脆的響着。偶爾,路過的同學會朝她打聲招呼,她也微笑的點頭。
“公主。”遠遠的看見藍走來,風從欄杆上一躍而下,帶起一陣輕風。微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大眼睛,掩去了許多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又打架了呢。說好的,以後都不動手了。”輕輕的語氣,聽不出責備,溫柔如一陣輕風拂過心田。藍伸出手去,輕輕揉了揉風額上留下的淤青,親密,卻不曖昧。
“公主,對不起。”
“還有呢,以後都不要說對不起了,哥說,對不起是給陌生人的,我們應該算是家人了。家人,不需要對不起。能讓風留下淤青,那人身手還行。”
風有些詫異的擡頭,迎上藍的紫眸,冰冷凍結了所有微笑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