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司命攔住了還在攻擊惠暗屍體的幾位兄弟。
衆人看着慘死在地上的惠暗,都瞬間的恍惚了一下,畢竟今天之前他們還是歸順摩訶殿的,而此刻~
司命:“老二,封鎖消息,所有人只進不出。老三把咱們散在外面的探子都發出去,去打探消息,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老四、老五、老六,隨我收拾這裡,將所有戰死的人就地焚燒。對外,對外就說赤鴉部裡應外合想偷營,但都被咱們反殺了。”
“是。”衆人散開各自去部署。
司命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之中,不對勁,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惠暗沒理由利用自己手下的元神啊,滅他們直接打就完了,爲什麼要奪舍呢?除非~壞了,惠暗的元神呢?不能讓他跑了,今日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就要爲自己的生存留下砝碼。
司命:“老二,老四,老六過來。”
司祿、益算和上生圍了過來,“大哥,怎麼了?”
司命並不說話,而是背過身指了指身後惠暗的屍體,然後點了一下額頭,最後又指了下碧玉琵琶。司祿三人瞬間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於是各自離開,看似去忙自己的事情,實則是在暗中尋找惠暗的元神。
此刻,手持碧玉琵琶的司命神識封印已然開始鬆動了,畢竟他手中的也是天宮至寶。此時的他雖還未想通來龍去脈,但隱約也知道自己被坑了。與此同時,他也清楚,誰坑了他們已經不重要了,手中的籌碼纔是是否能活下去的關鍵。
暗中觀察的李墨黷,“嗯,還不算笨。”
北蘭舟:“都是天官誰比誰傻啊,要不是神識被封,最衝動的度厄你都騙不了他。等下尋個機會,把惠暗的元神放出去,那二長老一直關注着這邊呢,估計最遲明天晚上也就到了。”
李墨黷笑了,“這六個打不過那一個的,別忘了還有個隨時會奪舍的惠暗元神呢。”
北蘭舟:“那不是正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
'啪'——
空淨的元神被惠安直接捏碎了,“惠暗雖然蠢,但他的生死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把咱們在那邊人全都調過去,將南鬥部給我團團圍死,一隻蚊子都不能飛出去。”
“是,二長老。”僧侶躬身行禮並後退着離開了房間。
惠安沉吟了片刻後,向屋內的另一名僧侶吩咐道,“你去帶上那兩人,隨我一同前往南鬥部。這次一定要將那兩人藏好了,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
“是,二長老。”僧侶退出房間後快步走向地牢。
屋內恢復了安靜,半盞茶後再次響起了惠安的聲音,“早就跟他們說過,要徒弟沒用,看看,這下好了吧,被徒弟害的屍骨無存了。還嘲笑我,說我爲人刻薄!呵呵,如今倒好,也讓我好好瞧瞧,不刻薄的你下場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南鬥部。
南斗六星君全部聚在了大帳之內。
司命:“找到了嗎?”
司祿搖搖頭,“沒有。並且,咱們被圍了,消息也徹底傳不出去了。”
司命:“果然,唉~”
度厄:“什麼傳不出去了?還有你們找什麼呢?”
司命揉了揉眉頭,“呵呵,看來早就防着咱們呢。這纔到晚上,不光收到了消息,並且人都調到位了,看來是已經準備了很久了啊。”
看着司命在大帳中間來回踱步,度厄終於是忍不住了,“老大,你能別轉了麼,轉的我都暈了。還有什麼消息,什麼防着?另外,你們到底在找什麼呢!”
“老五你給我坐下,整天除了大喊大叫你也動動腦子!我們幹嘛呢?你傻啊,你看不出來啊!出了多大的事了這都,咱們到是想封鎖消息,可如今呢,是人家封鎖了咱們!還問什麼防着,誰都防着咱們呢,沒一個可信的,就只有你跟個傻子一樣!”司命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找什麼?找什麼你自己不會看嗎?不會想嗎?瞪着倆大眼睛,你是瞎嗎!咱們手下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覺得我們在找什麼?在找能奪了你舍東西,懂了嗎!”
看着氣得直髮抖的司命,度厄終於老實了。他是腦子慢但並不是真的蠢,如今這個形勢是,他們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要挾住對方,而從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目前看來,惠暗的元神便是他們唯一的籌碼。
“那個,老大~”度厄看着司命。
司命回頭看向度厄,度厄則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被司命放到桌上的碧玉琵琶,“你們唯一沒找過的地方,是它。”
“對啊!”所有人立刻轉頭看向了桌上的碧玉琵琶。
只見那琵琶同桌面之間,有一個圓形的光點,正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大小,隱藏自己的光亮,逃避着衆人的尋找。
“終於找到了”,【星之結界】司命趕緊將惠暗的元神收入了結界之中。
司命看了看其餘的五人,“咱們也沒什麼可準備的了,靜待他們上門吧,這一戰既無可避,那咱們就全力以赴,必不能讓他們全身而退。”
第二天,傍晚。
惠安帶着手下走進了南鬥部的大帳之中。
司命擡手指了指旁邊的座椅,“二長老,請。”
惠安也懶得裝了,直接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幾位,這是有了什麼籌碼了嗎?”
司命將惠暗的元神託在手心,而後微微一笑,“不知,這可換得我兄弟六人的性命?”
惠安眼神一暗,“好算計啊,竟然以三長老的元神來要挾貧僧。”
司命:“也是別無他法,況且是你摩訶殿先動的手。我兄弟六人自認沒有對不起摩訶殿的地方,可你們卻無緣無故趕盡殺絕,如今我等也不過是爲了保命而已。”
惠安:“我們先動的手?據我所知,三長老應該是一直在追殺他徒弟之人吧,爲何會跑來與你們動手?還有,那赤鴉部呢?不是正同你們開戰呢嗎?可貧僧這一路行來竟是連個半座營帳都未看見?也幸虧我摩訶殿沒有應下你們的求援,想來這求援也都是假的吧。”
司命瞬間一愣,他們昨日出戰之時,那赤鴉部雖然退走,可營帳還是都在的,如今竟然全部消失了?
度厄拍桌而起,還未張嘴便被司命攔了下來,“度厄,坐下。”
度厄:“老大,他......”
司命:“坐下!”
度厄氣哄哄的一屁股坐下,還想說什麼,但被司祿死死攔下了。
司命知道被坑已經是肯定的了,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於是將手中的元神捏緊了一些,“二長老,接受還是不接受。”
惠安看着司命手中正在瘋狂掙扎的元神沉默了片刻,“惠暗的元神換你六人性命,你們離開吧。”
成了,司命心中大喜,但面上卻未露分毫,“多謝二長老。”
保險起見,司命手託元神朝着營帳門口慢慢後退着,待其他五人離開營帳後,司命將手中元神拋與惠安,六人扭身便往大營門口飛奔而去。
很快司命等人便看到了營地大門,六人將速度提至最快飛奔而去。
‘轟’——
一道金色結界驟然出現在了大門之內,將快速奔跑的六人直接撞飛了出去,隨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惠安手託着惠暗的元神從大帳內緩緩走出,來到了衆人身後。
司命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二長老,你這是何意!”
惠安淡然一笑,“元神換你六人性命,但首先,元神要在。”
司命立時大驚,但還未等他說話,他便看到惠安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啪’——
聲音不大,但卻是炸在了司命等人的心上,惠暗的元神被捏碎了。
度厄怒吼道,“惠安,你是故意的!”
惠安笑了,“是又怎樣,反正惠暗早就該死了,如今這麼死還算有點兒用處。”
司祿:“你從未想放我等離開!”
惠安:“離開怎樣,不離開又怎樣,根本改變不了你們看不到明日日初的事實。”
司命:“看來你摩訶殿始終都是要滅我南鬥部,之前種種不過是障眼法,既然如此那便打吧,集我六人之力還不能與你一戰嗎!”
惠安:“哈哈哈哈哈哈哈,哪裡來的自信,就你們那點兒實力,還不夠給貧僧塞牙縫兒的呢。”
度厄率先攻向了惠安,一時間幾人打的是難解難分。慢慢的司命幾人終是因爲實力不足而落入了下風,那惠安下手則是越來越狠。
‘咔’——
“第一個。”惠安微笑着擰斷了司祿的脖子。
“老二!”“二哥!二哥!”司命幾人瞬間雙目通紅,怒吼着再度衝向惠安。
突然,空中有一絲波動傳來,惠安立刻有所察覺,回頭看向大帳之上。
司命也感覺到了,他疑惑的看向大帳,並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上生、度厄、益算和延壽見惠安回頭立即圍攻了過去,這一次幾人終於得手了,他們利用惠安的分心成功將其打倒在地。
“卑劣。”惠安擦掉嘴角的鮮血,再度看向幾人的眼神如同看向屍體一般。
“卑劣!誰還能有你們摩訶殿卑劣,明明是背靠靈山,結果一個個卻是雞鳴狗盜之徒,毫無佛家風範!”度厄大吼道。
惠安直接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佛家風範?誰告訴你們背靠靈山的就一定是修佛之人了。那不過是障眼之法,也就你們這些無腦之徒纔會相信,眼盲心瞎不過如此。”
‘啪’的一聲,度厄腦中的那根神經終於還是斷了,怒吼着衝了過去。
這次惠安沒再留手,他已經感受到了魔主的存在,那纔是他的目標。
【般若伏虎拳】巨大的金色拳頭由空中砸下,只一招便將司命等人擊飛了出去。衆人倒地後那拳頭也並未停止,而是開始不停的追打着衆人,直到,上生、益算和延壽被活活打死,度厄和司命也僅剩了最後一絲力氣。
司命本想去扶起度厄,可惠安竟先他一步,一腳踩在了度厄的頭上,“不過是螻蟻,接受死亡便好,這纔是你們的作用。”說罷腳上用力,‘咔’的一聲,踩斷了度厄的脖子。
眼見兄弟們一個個身死,司命終究還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瘋狂的攻擊着惠安,卻始終無法近身,最後被惠安一腳踹出了好遠。
再度爬起來的司命眼中清明一片,惠安不覺心中大驚,這個眼神明顯是神識恢復之狀,此人絕不可再留。
司命吐出口中的鮮血,“是我南斗六星君心盲眼瞎,天宮之事小神回去必定着手查實,煩請魔主除此敗類,我等必感激萬分。”
空中傳來李墨黷的聲音,“星君請入輪迴。”
司命淡然一笑,直衝惠安選擇了自爆。
‘轟’——
巨大的爆炸將周圍的營帳夷爲平地,地上其他五位星君的屍體在爆炸中被炸成了齏粉。惠安雖早有防備,但還是被震傷內臟,吐出了一口鮮血。
惠安不敢託大,立刻就地打坐併吞下一粒丹藥,盡最快的速度恢復着自己的傷勢。
“嘖嘖嘖,二長老還不離開麼,難道是專門在等本尊?那還是真夠執着的呀,但不知本尊是何時入了你二長老眼的呀?”李墨黷牽着北蘭舟的手, 從暗處慢慢晃悠了出來。“瞧瞧二長老這眼神,好似一點兒都不奇怪見到本尊,要不要趕緊給魔域裡那位傳個消息?不然等本尊回去了,那位可就露陷兒了喲~”
惠安恢復了一臉溫和的假笑,“魔主多慮了,那邊自有尊主定奪,如今貧僧只需把魔主留在這裡便可。”
北蘭舟瞪大了雙眼。“尊主?!好大的胃口啊,這就都自稱尊主了!”
李墨黷也是笑容一僵,“我們要是都死了,論年紀他倒是能排第一。”
北蘭舟擡手拍了拍李墨黷的臉,“那麻煩魔主趕緊處理好這邊吧,我還不想管別人叫尊主。”
李墨黷拉下北蘭舟的手,“說啥呢,他稱尊主他也配。二長老,動手吧,也讓本尊瞧瞧,你有何本事能將本尊留下。”
【般若神功】惠安不敢託大,金色卍字懸於兩人頭頂,佛光帶着淨化之力籠罩住李墨黷全身,隨即以雷霆之勢壓向李墨黷。
李墨黷隨手幻化出一把墨綠色魔刀,迎着那卍字輕飄飄的砍了過去。
‘轟’——
刀鋒撞擊佛力,隨即引發了巨大的爆炸。那爆炸之力將惠安直接掀翻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新傷壓舊傷,惠安以手撐地勉強站了起來,朝身後招了招手。
一名躲在遠處的僧侶,帶着一個全身被黑色斗篷籠罩之人走到了惠安身旁。
惠安擡手打掉那人的斗篷,然後立馬掐住了嬰兒的脖子,“魔主雖然功力深厚,但卻並不是全無弱點吧。”
李墨黷臉色大變,身體瞬間僵住,“放了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