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從來就不是個看着危險讓他發展的人!除非是他不知道。
武威城裡的敵人現在兵力過萬,舊城三千來人,新城七千多人。舊城駐守的主要是民團擴編的步兵團,而新城因爲有馬步青,步兵團主力幾乎全部在那裡,騎兵幾個團也是一半在城內,一半在城外駐紮。
新城舊城之間是相通的,王大山的最大困難,就是怎樣將人員由舊城帶進新城。舊城之內因爲有小九,張衛的人和偵察連的精銳能輕易進入,但是新城,必須有馬步青的手令,才能成建制的將護衛隊團以外的部隊調進去。
進武威觀察,已經是有好幾次了,想來想去,王大山覺得只能是冒險。進新城,人多是行不通的,但是寥寥幾個人進去,還是能做到的。
王大山需要的,是有可靠的部隊掌握舊城,只要舊城在手,外面自家的部隊隨時可以攻打新城,到時候他的計劃就有實現的可能。王大山的想法很簡單,只需要逮住馬步青就行了!雖然馬步青出入保衛衆多,門禁森嚴,但是在王大山眼中,並不是沒有機會!馬步青的部隊構成,註定了請賊先擒王這樣的策略會獲得成功!
偵察連的兵員在集聚,張衛也在營裡挑選戰士。要控制舊城,張衛的手中就不得少於兩百精銳,加上小九的人馬(各大家家丁護院保鏢加起來可以出四百兵),控制舊城各主要目標點綽綽有餘的,一旦王大山得手,新城的馬家軍就有很大的機會被拿下。
回到小酒館,好好地休息了一下,張衛,成義他們在入夜之前趕來了,部隊也帶進來了,再次商議之後,王大山獨自潛入新城。
在王大山看來,越是簡單的計劃約有希望成功!而張衛,對於王大山獨自潛入新城去抓馬步青,也是充滿信心的。
將長槍留下,王大山獨自一人向新城區潛入。
馬步青的佈防雖然嚴密,但在王大山的眼中,這樣的佈防也就是中規中矩的,沒啥特別。在以速度和潛行見長的王大山眼中,這樣的戒備,實在不堪一提。
兩個面對面站着的警衛,相互之間的距離只有十米,要進馬步青的屋子,首先就得過這道外圍的崗哨。但是王大山只是很簡單的向空中扔出一個木片,兩個警衛看向空中呼呼作響的木片時,王大山已經疾步越了過去,兩警衛啥都沒有發覺。
進入馬步青的府邸,門前的崗哨倒是兢兢業業,進了第二道院子之後,就沒有看到哨兵了,但是在這裡,王大山發現了護衛的武師。
悄然無聲的站在一邊角落,聽着兩個在院子裡閒逛的武師說話,王大山的腦海中想起,經過第一進院子中時,以軍人爲主。也就是說馬步青的指揮中心實際上已經轉移到了他的府邸,而第二進院子中出新的武師,說明馬步青並不是偏信他的軍隊。
“誰!”牽着狗遛彎的一個老人突然一聲暴喝,目光炯炯的盯向王大山剛剛經過的窗前。
隱在屋檐下的王大山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靜靜的貼着瓦片一動不動。他的呼吸很綿長,連鼻端前緣木上的灰塵都沒有吹動。
馬家的府邸修的很有伊斯蘭風格,在王大山眼中,這些圓形屋頂的異域風情建築,實在不怎麼耐看,那些長長的高聳堞牆,士兵站在上面,根本看不到城牆下面的情況,而燈光,只能籠罩很小一部分區域的。關鍵在於,越進裡面,哨兵又那裡敢亂晃燈光?
老人斷喝一聲,卻是沒有得到半點的反應。連潛伏在不遠的暗哨,也沒有理睬他。看來這傢伙經常性的‘打草驚蛇!’
王大山看着臉上疑神疑鬼神情的老人慢慢走開,那狗雙耳的聳動卻是瞞不過王大山的眼神。
沒有人對這老頭子的斷喝有反應,那就說明馬步青居住的地方,離着這裡還有着一段距離。
王大山見過很多座伊斯蘭寺廟了,武威城裡城外都有不少,幾乎所有的清真寺,都修有戰爭設施的裝飾,堞牆城樓是最簡單,也是最多的表現。馬步青在家裡都修成防禦工事一般的,雖說這是伊斯蘭風格,但是更加的說明,一神教,不是一個怎麼崇尚和平的教派,雖然這只是王大山的猜想,但是王大山很確定這種猜想!
越接近內宅,建築的宗教氣息味兒就越濃,王大山從來沒想到,馬步青居然會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因爲他的所作所爲,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能做得出來的,那不合‘六大信仰’‘五功’,更不合穆斯林必須遵守的道德行爲規範(由穆罕默德聖人按古蘭經指導規定)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軍閥,隊伍中還有阿訇,士兵卻是殘暴到沒有人性的地步!居然還會被老蔣立爲甘肅省主席,西北剿總副司令。
內院之中靜悄悄的,一時間王大山也不知道馬步青待在什麼地方。
夜半的時候,王大山終於搞清楚了馬步青所在的地方。跟着送夜宵的丫鬟,轉過一個院子,站在高高的堞牆上,看着那丫鬟轉進一間大院,耳中傳來桌上擺佈酒菜,說話的聲音。
將繩索隨手套在堞牆上,飛速溜下堞牆,一陣風般從從睡眼惺忪的哨兵前掠過,踏地無聲的直過三道門檻,一腳踢開虛掩的花格門,搶進去,馬步青正擡頭看來,“那個兔崽子這麼沒有規矩!”看到王大山欺近,神情變得愕然,來不及閃避,就被王大山一把按住。
“別動!”
“你是誰?”屋子中四五個軍官齊齊變色。
王大山一腳將衝進來的衛兵踢暈,“我是紅軍!”
旁邊的副官嚇得正急忙拔槍,王大山手中的短匕飛出,紮在他手上,“別動!按照我的命令做,我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目光看着正摸槍的馬彪,“馬師長若是想試試,我不介意讓暫編騎一師換個師長。”
手中的短槍指着馬步青,“嘖嘖!看起來我的運氣很不錯!竟然騎一師騎二師的師長都在這裡!”
“你想幹什麼?”馬步青厲聲喝問。
“馬軍長嚷嚷什麼?”隨手一槍柄敲在他頭上,身形一閃,閃電般一腳踢得馬彪膝蓋一聲脆響,將他的手槍奪了,隨手將短匕拔出,身形旋轉着出腿,一腳踢在另外一個不認識的軍官脖間,身形沒落地,單手在桌上一撐,雙腿接連閃電踢出,屋中的幾個人全被擊倒!
王大山一動手,馬步青只來得及站起來,王大山閃電般的出擊就已經結束,眼花繚亂的幾下攻擊轉回,槍口頂在馬步青脊柱上一戳,“坐下!”
“讓你手下的團長們全部來這裡集合!”
“哧!”的一聲冷笑,馬步青:“你以爲老子是三歲的小孩,死就死了!老子怕你就不是好漢,想威脅老子的隊伍!沒門!”
“啊!”的一聲慘叫。
王大山微笑着在他耳朵上割了一刀,“我有的是時間!馬軍長既然不配合,老子先玩玩行不?”說着在馬步青手指上比劃着,“一根手指切兩刀,還是切一刀的好呢?”刀光一閃,“篤!”刀子釘在桌上,嘴上硬邦邦的馬軍長緊急關頭屈起了指頭。
王大山皺皺眉頭,伸指在他手掌上一彈,馬步青手指立即繃直,“別再縮了啊!我很佩服硬骨頭,爲了表示我的敬佩,我覺得盡我所能的折磨折磨這樣的硬漢纔是道理。”
馬步青的臉色慘白,旁邊他副官惡狠狠的看着王大山,“折磨人算什麼好漢!”
王大山一刀劃去,一隻耳朵掉地,副官捂着耳朵慘叫。
“折磨人不算是好漢啊!可是我們紅軍被你們俘虜的那些人,遭受的折磨,遠比你們現在遭受到的嚴重。”
馬步青:“你胡說!我們就沒有抓到你們幾個俘虜!”
王大山嘿嘿一聲冷笑:“好在你們沒有抓到多少,否則今天老子哪有這麼好說話,只是你們部下對紅軍俘虜的所作所爲,恰好我很清楚,因爲我逮到了他們。不過今天我不是來追究這件事情的,我只需要知道,馬軍長是不是會配合我們,和平解決武威?”
“你不能這樣做!我和你們上層的有聯絡,他們還有信件,我答應和你們紅軍和平共處,共同抗日。”馬步青瞪着雙眼。
王大山:“很抱歉,老子不相信你!騎五軍暫二師?嘖嘖,非常不錯!”翻着手上的臂章,王大山盯着彪悍魁梧的這個軍官,“你是馬祿?”
馬祿被他一掌拍在身上,肋骨斷了三四根,動一動都是痛徹心扉,攤地上悶哼一聲,兇狠的目光瞪着王大山。
“馬副官,你別哼哼了,趕緊的將所有團長一級的軍官叫過來,一旦天亮了,這事情還沒有解決的話,我也只能下殺手了!”王大山說得很淡然,手上卻是一下一下的比劃着怎麼在馬步青身上下刀子。
刀鋒很鋒利,輕輕一劃就割開衣衫。馬步青的臉色慘白慘白,盯着那副官,副官捂着手,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