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沒有發現異常,屋子裡只有一個老頭,王大山一時間陷入糾結中,這些東西都是小件,一包袱就可以裝走,可是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再看了一眼,王大山心裡發狠,奶奶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輕捷無聲的潛進屋裡,正聚精會神清洗着手上一方玉印的老頭也沒發現,王大山輕輕一掌拍在他腦後,這老頭輕哼一聲暈了。
慢慢將老頭伏在工桌臺上,王大山看了一眼室內,心臟都“咚咚”的跳了起來,激動的!
長條形的工桌臺上,大大小小的玉印玉佩,金印,銅印起碼兩三百件,而工桌臺下還有半個麻袋!檢查了一下,這個老頭是在做鑑別清理工作,桌上的全部都已經編好了號,桌下的錦盒裡面全是空的,看來是準備用來做容器的。
他奶奶的!小鬼子搜刮了這麼多好東西!桌子上的玉印玉佩玉環什麼的,幾乎個個都是溫潤若滴的極品!一向對金玉沒啥興趣的王大山都被這些流光溢彩的極品玉器給吸引了!
連同清單一起裝了,提了兩個麻袋就走,想了想,還是從原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大樓。過蘇州河的時候,這次王大山根本沒走外白渡橋,而是蹲在河邊,追着鬼子的巡邏艇查看了一路,最後等在巡邏艇靠岸地方。
巡邏艇靠岸的地方,就是日軍的軍營外邊,這裡是日軍海軍的一處軍營,規模不大,也就兩三百人駐紮的樣子。
日軍的巡邏艇是輪流出動的,王大山一開始就是想搶個巡邏艇快速開過去對面就算了,或是乾脆潛泳過去也行。
但是這蘇州河水也他媽的太臭了!連王大山這樣神經大條的人也擋不住那氣味,對於涉水過河有着強烈的抗拒心理。
話說王大山看到鬼子這個小軍營,手馬上就癢癢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可是衝鋒陷陣的猛將,從去年秋天起,他就幾乎完全轉行做了特務工作者,戰鬥慾望一直都被壓抑着,感覺好久沒有痛痛快快打過一仗了,眼前這個鬼子的小軍營,立即就將王大山的戰鬥慾望給勾了起來,特別是感覺身上掛着的十幾個手雷有些礙事之後。
二話不說,王大山隨手將兩個麻袋藏在碼頭路邊的花池子裡,貓着腰,單掌在牆頭上一按,人已經跟在幾個輪值回來的鬼子水兵後面。
夜半三更的,幾個鬼子一回來就往屋裡鑽睡覺去了,瞄了一眼門崗那裡那個一歪一歪又開始打瞌睡的鬼子哨兵,王大山摘下一個手雷準備做詭雷,一股淡淡的腥風飄來,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一雙綠油油的小燈籠!王大山心裡一驚,閃電般一腳踢出,正正的踢在無聲撲出來狼狗咽喉上,好險!大狼狗喉間一聲碎響,撲倒在地上蹬了幾下四足就沒聲了,差點就讓狗叫了!
隨手將一個個手雷拉好鉉,掛在一間間營房門口,手雷用盡,王大山才遺憾的拍拍手,又悄悄溜了出來。
無聲無息的取了麻袋,王大山縮在快艇停靠的碼頭一角,靜靜的等着。一直蹬了將近三個多小時,天都快亮了,看到了好幾個夜
行客,纔等到一艘快艇回來。不等這些鬼子熄火下艇,一溜煙般搶上快艇,掌間的短匕極快的掠過五個鬼子的喉間,“撲騰”聲中,五個鬼子全部捂着咽喉掉進水中。
輕輕轉舵,快艇動力也沒有加大,悄然滑向河對面。
只是兩分鐘,速度並不快的巡邏艇就將王大山送到了河對岸,輕輕一轉舵,王大山躍上岸,那快艇慢悠悠的滑向對岸。
凌晨十時分,王大山回到了碼頭,那些玉器和金器什麼的,也被他藏到了租來的倉庫中。凌晨的碼頭上淡淡霧氣籠罩着。一大早馬十七就找來了,他被王大山派去郊區打聽江抗的消息,一回來就找王大山彙報。王大山剛剛放下電話,馬十七就進來了。
馬十七現在算是被王大山僱傭的一般,王大山不用他的時候,就將他甩給餘雙雙做思想教育,他準備將這個老嚷嚷着做大事的小子發展下來。
“江抗的人我見到了,不過人家根本不相信我。”馬十七有點蔫蔫的。
“你和他們接觸了?”王大山看着他,“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去接觸他們的?”
“我都說了,我是跟着四爺在上海灘做大事的,可人家不相信,把我關起來,好容易才放了我。”馬十七有點頹廢,“大哥,你們到底是不是四爺?怎麼人家都不相信?”
王大山:“我可沒有讓你和他們去接觸,嗯,你找到的是那個部隊?”
“江抗的一支隊,隊長叫啥?我記得姓唐。”馬十七搖搖頭,“其他人記不清了,這個唐隊長很能打的。”
“哦,對了,我回來的時候,見到不少的幫會中人在打聽你們五個的來歷,他們打聽租界裡這段時間來了什麼高手或是過江龍什麼的,路上還有人跟蹤我,不過被我三兩下甩開了。”說起這個,馬十七又有點得意洋洋了。
“他們找的就是我們,你現在算是我們中人,你自己小心了。”王大山無所謂的說道。
餘雙雙拉住發呆的馬十七:“走,我跟你說說怎麼回事。”拉着哼哼“你這是陰謀”的馬十七走開。
“努,這兩人又來了,聽說是洪門中人,在盤咱們的底。”李斜眼不屑的看着碼頭上的兩個短衫傢伙。
“別輕敵了,能壞咱們大事的,很可能就是他們這些地頭蛇。”王大山看着這兩人,“咱們不能對他們隨意下殺手,這會讓咱們陷入困境。他們和漢奸小鬼子不能用一樣的手段來處理。”
“頭,這是今天的報紙。”宋歪嘴遞過來,“上面說張嘯林隨員刺殺小笠原憲兵司令,張嘯林畏罪潛逃,被鬼子擊斃在黃浦江一個私家碼頭。”
“青幫怎樣?”王大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地頭蛇幫會。
“張嘯林手下的青幫勢力,大部分被日本人整合了,倒是碼頭上,鬼子沒有能插手,現在碼頭上的工人,主要是教頭和咱們兩夥,但是從昨天旁晚開始,不少生面孔開始在碼頭上閒逛。”
“將他們驅逐開,這事用不着咱們出面,只要不約束那些碼頭工人,他們會動手
。”六道疤接話。
王大山點頭:“咱們這些天不要隨意回茶館,免得被他們快速查出來,將現在的情況通報下去,小心鬼子利用青幫的報復。還有租界當局,別看他們現在沒有動靜,但是真正能控制一部分地頭蛇,還就是他們。真正要小心的也是他們!”
“聽說日本軍營清晨發生爆炸,軍方宣佈虹口區全面戒嚴,晚七點起實行宵禁。頭,你昨晚不是去那邊了嗎?”李斜眼扛着一袋子大米,提着一袋子蔬菜和油鹽,進來問。這些東西是碼頭工人帶過來的,他剛剛出去接進來。
王大山點點頭,“這事情和我有些關係,怎麼了?”
李斜眼:“羅九說今早租界裡沒得蔬菜賣,懷疑是鬼子的戒嚴影響的,說這些蔬菜還是他們自個在河灘上種的。”
王大山:“沒蔬菜?那就多買點雞蛋,魚蝦肉食,這兩天準備行動,人手會集中,食物多準備一點。”
“有船?”李斜眼歡喜問道。
“嗯,瘸子那裡租到了一個小火輪,英國人的,今晚不到,明天會到。”
李斜眼:“咱們和上級的聯絡還沒通啊!往那裡送?”
王大山,“小米的呼叫聯通了胡菲,他是胡菲教出來的,熟悉彼此的手法,沒有聯通總部,倒是和胡菲聯上了。大概今天就可以和總部聯繫上。”
“唐隊長,上級命令咱們立即返回上海郊區,到達這個地址,必須在明天午夜之前到達。”跑得大汗淋漓的偵查員站在唐虎面前,遞給他一個密封的信封,“地址在裡面。”
“不惜一切代價?”
唐隊長看着命令上的地址,很有些牙痛的感覺,看看自個隊伍裡戰士們的裝備,暗地裡罵了一句“他孃的!”
一揮手,“全體返回,跑步走!”
“隊長,咱們去哪?”
“隊長,咱們不是要回根據地休整嗎?”
唐虎一看,這是自己的教導員劉四五在問,“老劉,咱們得趕到這個地址,這是軍部直接下達的命令。”
“啥!”
“這不是跑敵人窩子裡去了嗎?”劉四五一看也呆了。
“別嚷嚷,有人在那邊等着,會帶咱們過鬼子的封鎖線!”唐虎悶頭趕路。
“八嘎!”到嘴的肉跑了?鈴木中二大尉大爲光火,他帶着一箇中隊伏擊新四軍的一個營,沒想到眼看就要進入伏擊圈的游擊隊突然掉頭跑了!這大白天的,追擊?鈴木還沒那麼狂妄,游擊隊說是一個營,三五百人還是有的,自己一箇中隊兩百人不到,伏擊有完全的把握,追擊追的上追不上不說,要是遇到游擊隊的援軍那就遭了!惱怒的一揮刀,“目標,楊家集!掃蕩的幹活!”
唐虎聽說後邊冒出一大夥鬼子嚇了一跳,拿着望遠鏡跑小山上瞄了一會,心裡慶幸不已,這夥鬼子,竟然是埋伏在他們原本的行軍路線上!看着三五公里之外的鬼子向楊家集行去,趕緊叫了一個腿腳快的本地戰士,“去楊家集,通知工作隊趕緊撤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