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
“老公。”任甜甜的手被秦陽握了一晚上有些痠麻。秦陽昨天晚上一直照看着任甜甜到好晚才累得趴在病牀前睡着了。
秦陽被任甜甜輕搖醒來,“老婆,你醒了,怎麼樣,現在身體好些了嗎,能動了嗎?”
“還可以,就是估計不能下牀呢現在還,老公,謝謝你一直陪着我,我很開心。”任甜甜突然動容的說。
這句話卻讓秦陽有些不知所措,愧疚之色隱於心內,即使現在有多後悔在最關鍵的時候曾拋下自己最愛的女人,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不能改變什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
用盡自己的全力去愛護呵護眼前的這個女人,只要她一切安好,秦陽覺得自己一定滿足。
“老婆,我愛你。”此時此刻,秦陽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婚姻需要誠心不欺瞞的守護,如果他總是爲了一己之私爲了自己那一點小心思,對任甜甜是不公平的,也對自己的婚姻埋下
了隱患,秦陽覺得自己現在懸崖勒馬應該還是及時的,所謂亡羊補牢爲時未完已。
“老公,你今天怎麼了,感覺好奇怪啊。”以前的秦陽其實很少對自己講這麼肉麻的話,今天這麼說到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激動。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錯事,你會不會原諒我。”秦陽試探着問出去。
“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老婆,無論誰做錯事我們都要相互體諒,我知道雖然我和你並沒有正式結婚,但是我們現在的生活其實就是夫妻生活,老公,寶寶過百歲的那一天,你答應過我
,要爲我帶上結婚戒指的,還算不算數。”
“算算算,當然算數了,我迫不及待呢,那一天等好久了,真的好想踏踏實實地叫你一聲老婆呢。”秦明大喜,激動地抓住任甜甜的手,猛烈的點頭。
“那等我月子做完了,寶寶百歲了,我們就領結婚證,然後辦婚禮,到那天邀請我們的好朋友一起來見證我們兩個的幸福,而且我要讓娟娟當我的伴娘。”任甜甜滿心歡喜地想象着那一天
的到來,每一個女人最期待最激動的一天充滿着幸福神秘的色彩,總驅使着自己的心意去不斷的幻想那種美好與美妙。任甜甜每次想到這裡,都是掩不住的滿臉欣喜。
“好,就這麼決定。”秦陽也一陣興奮。
“是誰在說我呢,我都聽到了。”陳娟娟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提着一大兜禮物,單手抱住一大束開得正豔的百合,“我剛纔在門口聽到你們兩個提我的名字,是不是說我壞話了。”陳娟娟
將花束塞到秦陽的懷裡,邊往任甜甜走去邊故作嬌嗔的說。
“哪有,想哪裡去了,寶寶已經順利出生了,我和秦陽打算寶寶過百歲的時候順便把我們兩個人的婚禮給辦了,拖了這麼長時間,總是這樣沒名沒分的也不好吧,所以我們打算結婚的那天
,請你當我的伴娘啊,你這麼漂亮,又是我的好姐妹,這個伴娘自然非你莫屬了。”
“真的,甜甜,你們真的打算結婚了,那很好啊,伴娘我一定會好好的當。”陳娟娟有些激動,畢竟任甜甜作爲自己的好姐妹,終身大事要解決了,她很是替她高興的。以前,任甜甜和秦
陽同居的時候,陳娟娟沒少提過兩個人結婚的事,可是任甜甜總是不當作一回事,漫不經心地敷衍,現在有了寶寶,女人和男人自然也都有了責任感,結婚是必須的,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開心個什麼勁兒,搞的好像你結婚一樣。”任甜甜沒好氣的嘟着嘴瞥了陳娟娟一眼。
“那是,知道你結婚比知道我結婚都要開心啊,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的終身大事有了着落,我自然就放下心來了,呵呵。”陳娟娟調皮的吐吐舌頭。
“哎,對了,想着你應該好長時間沒吃過飯了,醫生說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口,不宜吃太多,硬的也不行,所以我熬了一點小粥,少喝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陳娟娟細心地爲任甜甜盛了一
小碗端過來,這個時候任甜甜應該很餓了,從進去手術室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身體現在一下子被掏空,肯定會受不了的,多少吃一點也好。
“嗯,好喝。”任甜甜小心地張口抿了一小口陳娟娟遞過來的一勺粥。
“當然了,是按照你的口味製作的,而且問過醫生,這個粥很有營養,可以在這個時間吃沒問題的。”陳娟娟的細微照顧讓任甜甜感動不已。
“喂,你真好,娟娟,要是秦陽有你一半細心就好了。”說着,邊嬌嗔着瞥了一眼正在整理陳娟娟帶過來的百合花束的秦陽。
秦陽立馬扭過頭說,“看看,現在開始又嫌棄我了,呵呵。”
兩個女人被這話逗得掩着嘴笑起來。
“不是啊
,你都沒說要給我熬點小粥,你不知道我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啊,一點也不細心。”任甜甜又開始小姐性子了,嬌嗔地嘟着嘴。
陳娟娟嬉笑着拍了任甜甜的小臉蛋,“行了,別再編排秦陽了,他已經很不錯了,整個晚上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到現在飯也沒吃。”說着,扭過頭對秦陽說,“秦陽,乾脆你也吃點吧,我
熬了好多,你也趁熱趕緊吃點。”
“哎,我哪有功勞啊。”眼睛不時地瞥向任甜甜。
“好了,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辛苦了,娟娟都說了,你就不要再撐着了,要是你累到了,誰要照顧我呢。”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羨煞陳娟娟。陳娟娟沒好氣地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任甜甜的
身子,“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真是的,看我沒結婚呢,在這兒氣我呢。”陳娟娟邊說邊輕聲笑。
“哪有啊,你這麼漂亮,還有那麼多帥氣的男士追你呢,只是你的心氣太高了,否則一定能找到屬於你的那份真愛。”
“得了吧,我不是心氣高,而是機緣未到,呵呵。”說着,挖起一小勺稀粥塞進任甜甜的嘴裡,“讓你話多。”
“娟娟,你和甜甜先聊着,我出去幫髒衣服洗了。”秦陽從櫃子裡拿出任甜甜先前換下來的髒衣服,主動的把活計攬到自己的身上,這一點讓陳娟娟大吃一驚,畢竟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顯
得很沒氣概,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秦陽對任甜甜的感情牢不可破的那種深刻真的是令人豔羨的。
“好啊,你去吧,我在這裡陪着她,哎呀,真的好羨慕啊,某些人有這麼好的老公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啊。”陳娟娟調侃兩人。
任甜甜嬌嗔着輕輕地捶了陳娟娟的肩膀,“討厭,你今天來是來編排我們兩個的是嗎?”
秦陽拿好衣服裝進盆子裡端着往洗手間走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姐妹。
兩個人天南海北地談論了一番,就在任甜甜因爲不服氣要和陳娟娟繼續較量嘴上功夫的時候,秦陽的電話響了起來。任甜甜順手拿過秦陽的手機,邊說,“忘帶手機了這人,呵呵。”說着
,拿過來望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柳媚兒,柳媚兒是誰呢?”任甜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她對秦陽的瞭解,手機上存的除了自己還有自己的女性朋友之外,很少有其他的女性朋友
手機號的,楊媚兒明顯是個女人嗎,任甜甜多疑地想着,又拿着手機給陳娟娟看。
陳娟娟雖然心裡有些懷疑,但是還是洋裝鎮定地幫任甜甜按下了接聽鍵,“多疑了你。”邊說邊安慰道。可是,當電話那頭的聲音像一道閃電從對面劈過來的時候,陳娟娟也有些不可置信
的睜大了眼睛。
“秦陽,你怎麼才接我的電話啊,我好想你啊,你來看看我好嗎。”楊媚兒百媚千回的嗲嗲聲音讓任甜甜眉頭擠得老高。
“你是誰?”任甜甜下意識的回過去。
“哎呦,那你又是誰呢。”楊媚兒本是知道電話對面的人是誰,只是故意反問,想讓嫌疑更大一些。
“我是秦陽的老婆。”任甜甜的肺都要炸了,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問她是誰,她當然是秦夫人了。
“可是我記得秦陽還沒有結婚呢,喂,你是不是搞錯了,或者你是不是想結婚想瘋了,秦陽明明是單身啊。”楊媚兒故意把單身兩個字的聲調提高了幾個分貝,就連陳娟娟都能聽得十分清
楚。
“不管你是誰,我和秦陽馬上要結婚了,我警告你,不要再給他打電話了。”任甜甜的胸腔裡一團怒火直往嗓子眼裡衝去,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剛纔秦陽還對自己說着甜言蜜語,明明自
己還很幸福,可是現在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來電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任甜甜心下一驚,難道,難道是上次她在商場外面見到的那個女人。
“娟娟,你覺得我是不是想多了,這個女人她……”任甜甜突然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現在大腦裡一團亂麻。腦袋疼得像是要爆炸,身體裡也是一股痠疼。
“甜甜,不要想了,我相信秦陽是愛你的,只不過是那個女人的一場戲,所有的小三都是想方設法的去破壞夫妻兩個的關係,所以你不要因爲她的話去過多的費神,沒有用的,你要有自信
,一定要相信秦陽,好嗎,這樣,你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陳娟娟不知道怎樣安慰任甜甜,只能先暫時說一些順着她的話安撫她,剛生產完的任甜甜身體還很虛弱,根本受不了
太大的刺激。陳娟娟心疼地望着病牀上憔悴不已的任甜甜,心滴血的疼。
秦陽洗完衣服從外面走進來,陳娟娟站起身迎過去,“秦陽,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秦陽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跟過去,“好。”
“秦陽,我問你,你是不是瞞着甜甜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走到一處隱蔽的角落,陳
娟娟停下來轉過身,直截了當地問秦陽。
秦陽看着陳娟娟那邊投過來的凌冽目光,開始目光閃躲,“我,我沒有啊,怎麼,可能,我喜歡的明明是甜甜,我不可能背叛她的。”秦陽雖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牙齒還是緊閉着不
打算交代清楚。
“剛纔甜甜接了一個電話,是楊媚兒打來的,楊媚兒是誰呢。”
就像是被突然掉下來的石頭正中砸到自己的腦袋,秦陽的大腦一下子懵了,神經錯亂混沌,“什麼,她怎麼打電話過來了?”秦陽一着急,沒兜住嘴,說漏了。
“她打電話,楊媚兒嘛,她是誰。”陳娟娟步步緊逼,關係到任甜甜的感情利害,陳娟娟一定都放在心上,把它當作是自己的事來解決,畢竟從小姐妹情深。
秦陽冷笑一聲,“紙包不住火,我知道是瞞不住的。楊媚兒是我在公司的頂頭上司。”
“只有這個關係嗎?”
“楊媚兒喜歡我,在一次和我們項目的合作方交談中,我替楊媚兒當了不少酒,當時喝醉了,那天晚上就發生了,發生了關係,慢慢的我們兩個有了一些聯繫,但是,娟娟你要相信我,我
對甜甜真的是認真的,我知道這麼做對不起她,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楊媚兒是我的上司,我如果不和她……我就會丟掉工作,甜甜懷孕了,我不可能讓自己丟掉工作的。”秦陽懊惱地
一拳錘向對面的牆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都怪我。”
“秦陽,你怎麼能這麼做呢,我知道你是真的愛甜甜,可是發生這種事,你覺得甜甜知道後還會原諒你嗎,你以爲你是爲了生計被迫的,這樣的狗屁理由就能抵消你做的一切對不起甜甜的
事情嗎,不可能的。我問你,你昨天是去公司還是去了楊媚兒那裡。”從秦陽接打電話的那一刻,陳娟娟就有些懷疑,電話非要避着她打嗎,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從昨天她就有些
懷疑,只是懷疑而已,沒有證據,或者陳娟娟選擇爲了甜甜暫時相信了秦陽,可是現在所有的相信都是沒有用的,蒼白無力的相信。
“我……我去了楊媚兒那裡……”秦陽一屁股蹲在地上,懊惱地拍打着自己的腦袋。
“混蛋你,你這樣做對得起甜甜嗎,她還在手術檯上,你居然,居然,秦陽,你真是混蛋透了。”陳娟娟忽然大罵起來,對於秦陽的行爲,陳娟娟十分痛惡。
秦陽痛苦地抱着頭,陳娟娟罵得對,自己就是一個混蛋,在那種情況下丟下甜甜,自己最愛的女人去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了他的身上,即使一萬個悔恨也無濟於事,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抹去的污垢只能正視它。
“他就是混蛋。”任甜甜拖着無力地身體靠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神情落寞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眼睛空洞無神,像是被掏空所有的思想般,整個人呆呆地望着蹲在地上的秦陽,眼底是痛
恨和厭惡。
“我恨你,秦陽,永遠恨你。”說完,任甜甜單手扶住牆壁慢慢的往回走。此刻心底的憤恨已然鑄成,她本來是要把上次見到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她安慰自己要相信秦陽對自己的愛,對
自己的誓言,只是到了現在這一刻,所有的誓言和保證都變得那麼蒼白無力,毫無骨架可言,好像一瞬間就能被飛來的輕羽毛砸碎似的脆弱不堪。任甜甜從一開始對秦陽的信任到現在被抹殺
得一乾二淨,經歷了心境的瘋狂轉變,好像突然被抽空似的,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空殼一樣,在長廊裡輕飄飄地掠過。眼底沒有一絲血絲。蒼白空洞。
“甜甜。”陳娟娟看着這樣的任甜甜,內心刀扎般的刺疼,像是被叮咬着血肉,滴血地心疼。作爲任甜甜的好姐妹,唯一被當作的親人,她此刻的所有舉動都顯得毫無說服力,而現在能做
的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心底裡的悔恨和現在從嘴裡說出來的幾萬個對不起都顯得毫無價值可言,一切都像是蒼白無力的解釋,對於現在的秦陽來說,在自己拋下還在手術室的任甜甜轉身
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溫香中的時候,在任甜甜接到楊媚兒的電話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沒有一點可以迴旋的餘地了。上天的安排就是這樣讓人無可奈何。
女人和男人的婚姻是建立在兩個人真誠的感情基礎上的,互相信任和互相扶持的基礎上,陳娟娟始終如此堅信,任甜甜和秦陽的感情失去了信任和坦誠,就像是被掏空了的貝殼,失去了肉
身,還叫貝殼嗎,失去了坦誠和信任的感情還能長久下去嗎。
每每回憶至此,陳娟娟總是萬般感慨,任甜甜的感情,就如同現在自己的婚姻,沒有一絲信任度,像是鍾向陽那種突然態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總感覺像是被他耍着玩的,即使鍾向陽現
在對她沒臉沒皮的笑着,陳娟娟還是一臉的無動於衷,鎮定自若。美男之色當前,毫無垂涎的動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