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疼的。”
莫蕁像哄小孩子一樣,殷月此刻除了心臟還在跳動,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已經失去了知覺。絕望地看着前方,當時的莫雨,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
“啪嗒,啪嗒。”
零落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隨後越來越急,像是要敲碎窗戶一般。
“我討厭下雨,他死的時候,好像也是雨天。”
莫蕁皺着眉自言自語。
殷月的目光越過莫蕁的身體望向窗外,玻璃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讓殷月一下子緊張起來。
“莫……雨”
殷月只能用用盡全力作出嘴型。
“你想說什麼?”
莫蕁看不明白殷月的意思,把臉貼在殷月的脣邊想要聽聽殷月想說什麼。
殷月的瞳孔瞪得大大的,莫蕁的身後,莫雨渾身溼透着衝窗戶爬進來,臉上還是那副憂鬱的表情。
“莫雨?你是說莫雨是嗎?你想見他是嗎?很快的,你就快要見到他。”
莫蕁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莫雨。帶上醫用橡膠手套,握緊手術刀,刀刃已經劃在殷月的皮膚上,不太用力,只是出現了一條淺淺的紅痕。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和他特別像,一樣的可憐。”莫蕁頓了頓手下的力度重了些,殷月的臉頰被手術刀劃出一道疤痕,滲出細密的血珠。
“滴答,滴答。”
莫雨身上的雨水滴在木地板上,發出微弱的聲音。不一會便聚集成了一灘濃濃的液體。莫蕁感覺腳下溼溼的,埋着頭順着地上的液體,那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前沿。莫蕁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抵在牆上無法後退。
“你……你……不可能……我明明親手將你肢解……怎麼會……”
莫蕁一隻手握着手術刀,另一隻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着,聲音因爲恐懼而斷斷續續。
“哥哥。”
莫雨淡淡地開口。
“不!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哥哥!”
“哥哥……”
莫蕁的聲音怪怪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主了喉嚨,完全不似殷月認識的溫潤。
“不!別這樣叫我!你不配!”
莫蕁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蕁?”
可能是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的人,酒紅色波浪長髮的女人打開房門,正好看見滿身溼漉漉的莫雨。愣了兩秒,驚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殷月依然不能動彈,只能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心裡不斷祈禱着,莫雨,千萬不要幹傻事啊。
“嘭。”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風還是什麼,門被重重地關上。莫雨慢慢移動到女人的身邊,經過之處留下兩串粘稠的痕跡。
“萍……”
莫雨眼中滿是寵愛,伸出一隻手剛要撫到女人的臉頰。
“你不可以碰她!”
莫蕁的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粗暴地吼道,握着手術刀直接衝了上去,莫雨伸出的手背鋒利的手術刀整個削下。修長的手指在地上抽搐着。
莫蕁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握着手術刀,瞪大眼睛驚恐地望着莫雨。
“爲什麼?”
莫雨轉過身,眼神裡盡是哀傷。
“你爲什麼要這樣!”
顯然莫雨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原本慘白的臉變成淺灰色,就像之前殷月見到的一樣,一張臉慢慢裂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