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知道你忙。”
俞曄這個人吶!我是恨不起來的,埋怨的心思倒也捨得,所以其實,我還是有點埋怨他的,想起首映那天,我還百轉千回的找人買高價票,他也還記得我這個人的存在知道約我出來,怎麼就會捨不得送我一張票呢!
我也不貪心,就一張而已!
以前在一塊兒呢我是爲他服務的,所以,除了給他方方面面照顧到,最多的也就是他忘了和我的什麼約定然後和我道歉,我也習慣性的幫他找理由了,久而久之,理所當然的就成了一個過場!
他說抱歉!
我說沒事兒!
聽到我這麼說,俞曄的語氣似乎沒那麼生硬了,隱隱的還帶了點別樣的柔軟,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着:
“你做編輯去了?挺好的,其實你更適合那一類的工作,活的比較像你!”
我當然知道,想當年,我文科可是棒棒的,也算是走過一陣文藝女青年的路子,現在翻看那時候的照片真的有股子憂鬱氣息,哪像我現在的德行,見到人就不自覺的咧嘴笑!
可俞曄不是啊!俞曄喜歡做公衆人物啊!所以,我很沒骨氣的就跟着去和他考了個相近的專業,死乞白賴的在他身邊待了很多年!
最後還是打回了原形,也算是活該!
點點頭,我拿出我爸給我準備的小零食吃起來,不曉得爲啥,我吃的停不下來卻嘗不出多少味道!
“是啊是啊!”我附和着他的話,一不小心就有點感慨了:“早知道就不走那麼多彎路了!”
俞曄輕笑出聲,我甚至能想得到他冷清的側臉上那帶着點點溫柔的光芒的笑容,被一點燈光襯托,美得不可方物!
雖然不曉得他在嗤笑什麼,但我習慣性的因爲他的笑聲而心情愉悅!
俞曄卻略帶寵溺的說道:“開心,你執着的樣子很讓人心動!”
其實話說到這個地步,論哪個女的都會反問一句‘那你有沒有心動過’以示曖昧,可我就是慫,不管他怎麼說,我是不會問出口的。
人吶!這輩子總會有軟肋,就好像蛇的七寸似的,用文藝點的話來說,就是啥胸口的硃砂痣之類的!
不過,我好氣啊!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混蛋呢!以前在身邊的時候也是時不時的調戲,現在不在身邊了打電話也要來調戲,最氣的就是,他竟然真的只是調戲而已!
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我發現我的手有點抖,就聽見電話那頭,屬於俞曄的聲音帶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柔情,輕輕的衝我嘆息:
“開心,回到我身邊來吧!”
“……”
不止是我的手,連我的全身都開始顫抖了,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可就是那麼恰好,竇曉偉的插播打了進來,我渾身抖啊抖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就接了竇曉偉的電話,而俞曄那頭,終於還是斷了!
待在他身邊很需要反應能力,所以,我的反應能力一向是不錯的,只不過這次,我卻懵得有點徹底!
竇曉偉焦急的聲音不斷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開心,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好不好?”
找我?幹什麼?
腦容量有限,我還是不曉得該作何反應,於是竇曉偉的情緒也越發的激動起來,聲音漸漸陷入瘋狂,在那頭低吼着:
“該死的是我,開心,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要站在你的身邊好好的保護你,你不能不能不要假裝看不見我的存在,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可是,我要是不那麼做,我覺得這輩子你都會看不見我的存在,開心,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似乎聽得見他說的話,又好像並不能完全理解他說的話,感官總有種時刻會渙散的感覺,我一直覺得是因爲我上了年紀才這樣的!
“開心,你在哪裡,我想見你一面,就一面好不好,我想知道你還好,不然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
這種感覺好熟悉啊!雖然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但我對俞曄就有這種情懷,曾經的曾經,我覺得我離開俞曄會活不下去呢!一個人熬過來之後,我隱隱覺得我丟了半條命,那種感覺非常不好!
可現在,竇曉偉在向我哭訴,向我祈求,似乎,我站在了俞曄曾經的位置上,而竇曉偉成了過去的那個我,不同的是,我有憐憫之心,而過去的俞曄甚至都不知道!
我嗤笑一聲,幽幽的反問:“竇曉偉你沒有骨氣的嗎?”
“是!”竇曉偉沙啞的聲音在那頭怒吼:“骨氣算什麼?沒有你,我不快活!”
對啊!骨氣算什麼?
我突然好同情這樣的竇曉偉,彷彿我聽到了過去的那個我的哀嚎!
所以,俞曄此刻又給我挖了一個坑嗎?可我還記得,之前的那個坑埋葬了我十年的青春呢!
還能有下一個激情昂揚的十年嗎?
俞曄給我留下的問題似乎早就有了答案,那種發懵的狀態終於漸漸清醒了過來,再聽竇曉偉那略帶崩潰的祈求,我竟也硬了心腸!
果斷的拒絕比拖着纏纏綿綿的耽誤要仁慈多了!等哪天竇曉偉也清醒過來,他應該會感激我的吧!
“開心,你在哪兒?快告訴我,讓我見你一面好麼!”
我看看窗外黑得濃重的夜,微笑着對他說:“曉偉,其實我一點兒也沒生過你的氣,就算你姐不說那也是事實,我對那個人那麼喜歡,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介意,我從來只是把你當弟弟而已,我就算要隨便找個替代品,我也會選擇不傷害你。”
竇曉偉的聲音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三秒鐘的沉默之後他淡淡的反問:“難道我連做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嗎?”
臥槽,這哀怨的臺詞,難道是要演戲偶像片了麼?
回過神來,我咯咯衝他笑,大概他心裡有點發毛,剛剛纔有的憂鬱氣質一下子就跑了個精光:
“甄開心,你特麼是不是瘋了?”
“你瞧,這纔是我們真正相處的狀態!”我往牀上一躺笑得釋然:“小子,你要知道,有些人吶!是沒法兒當正常男女來看的。”
“我倆都沒缺男女特徵,怎麼就不能是正常男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