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聽完竇曉宏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是又氣又急又害怕,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這下她總算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也明白了珠玲的關鍵性了,不罵了、也不兇了,改成扮可憐。
王老太太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姓王的胳膊上,雖然響但我保證絕對不痛!
她努力用她那張刻薄的臉做出祈求的表情來,抓着珠玲的手那是一口一個‘好媳婦’,嘴裡卻左右繞不過她自己那明顯的目的。
“好孩子,就他乾的那些事兒我是真不知道,你怎麼不和媽說呢?媽不知道你吃了這麼多苦啊,你看,我幫你打他了你倆可別離婚呀,你想想妹妹,你們要是離婚了她不就沒有完整的家庭了嘛!”
對此,我用呵呵來表達一下我現在的心情!
雖然這老太太的演技是真的不怎麼樣,但生活中不也有很多傻女人真的就被這麼說服了嗎?
嗯,看在家裡老人的面子上,看在小孩的面子上,經不住渣男的虛情假意然後又繼續跳回那個火坑被壓榨到死!
不過我從珠玲收集證據的時間跨度來看,我斷定她是不會回頭的。
“阿姨,現在我和王建國已經離婚了,我不再是您的媳婦了,我也不想再回去了,請您……”
“冤孽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
眼看着老太太的手就揚起來了,我可在心裡替珠玲捏了一把冷汗,沒想到珠玲自己讓開了:
“如果你們還不自重的話,我會報警的!”
王老太太剛剛還假裝難過想要擠出眼淚來呢,現在臭臉一擺很明顯的就看得出她臉上真是半點淚星子都沒有,鐵石心腸的老太太啊!
她不懂法只曉得自己的面子被眼前這個前兒媳給拂了,管她三七二一還是要打,可姓王的懂啊,他可是慫了連忙去拉自己的老媽。
我們仨也就趁這個空檔走掉了,我一掃珠玲的臉,鐵青一片!
珠玲說想喝酒,我和竇曉宏自然是答應作陪,正當我們在法院門口攔車的時候,一輛十分不錯的跑車從我們面前經過還搖開了車窗。
裡頭濃妝豔抹的女人擡頭衝我笑了一下,我是真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甄開心?”
聽見她的聲音我才恍然大悟,這不是雜誌社的李豔嗎?我走了之後她還接替了我的位置呢?
嘖嘖,所以這是她變得不禮貌的原因?
勉強拉出一點笑意來,我點頭道:“是呀,好久不見,變成熟了哈!”
彷彿聽不見我話裡的諷刺,她反而很得意的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車,又裝作不屑的說道:“還好啦,不貴。”
行,看來愉快的聊天是不存在的了,誒,那就乾脆不要廢話了!
沒想到她倒是挺堅持的,見我不說話她竟然又拋出一句話來:“誒,你也是過來離婚的嗎?”
什麼叫也是?哦,原來她是來離婚的……
我倒是不介意,可身爲姐姐的竇曉宏竟然比我先忍不住,雙手抱胸就衝她沒好氣道:
“嘴積德還是有好處的,開心吶!先走唄?”
“好嘞!”我高興的應着竇曉宏的話,順便拉了珠玲一把,三人決定換個地方等車!
“嘴真賤,氣死我了,哪裡來的碧池啊!”
我嘖嘖嘴頗爲感興趣的解釋道:“別小看她,我還沒走的時候她第二個孩子還在吃奶呢,這纔多久就勾搭上總公司的人上位了,精彩不?”
竇曉宏走心的拍着手掌並用十分驚歎的眼神看着我:“牛!”
就算是到了KTV珠玲還是有點沉默,但兩罐啤酒下肚她的狀態就上來了,微紅的臉上寫着興奮兩個字!
“天吶,終於結束了,我還以爲重獲新生的感覺只是騙人的呢?現在看來,確實不假!”
我正捻着桌上那疊花生米吃着,聽見她這麼說也只是跟着她笑,別的話不敢多說。
竇曉宏則不同,狀態簡直跟珠玲是一樣的,一起喝一起笑,說話也絲毫沒有顧忌:
“誒?我說,你怎麼就在垃圾桶裡找了這麼個老公呢?有句話雖然不當講但我還是要說出來,你特麼真是瞎了眼啊!”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我回頭一看竇曉宏,這妞也沒喝多少啊,怎麼腦子就開始短路了呢?
沒想到珠玲聽了之後竟然笑了,舉起啤酒來大笑道:“來,慶祝我重見光明!”
我想着三個人中起碼得有一個人是清醒的吧!很明顯那個人必須是我咯,可他倆乾杯的時候就強拉着我一起。
剛開始我是抱着嘗一嘗的態度,然後覺得不錯還能喝一點,到最後癮來了我就敞開肚子幹了!
三個人喝得差不多又唱了會兒歌,唱着歌又覺得沒酒無聊,乾脆又坐了回來,珠玲把酒杯一放大聲說道:
“我跟你們說,當初要不是我媽逼着我嫁給他我是絕對不會結婚的,結了婚呢我又想着好好過也是一樣的,可沒辦法啊,還是過不好!”
竇曉宏一把摟過她,大聲的喝道:“行啦,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
“不,我要說!”珠玲一把掀開竇曉宏,她站在了沙發上甚至拿起了話筒:
“就昨天呢,我媽還跟我說,不要離婚,我離婚就是對她不孝順,家裡不能出我這麼個離過婚的女人,還說那個姓王的不過就是在外面玩玩。”
珠玲一把把手上的罐子仍在了地上:“玩玩?難道現在是舊社會嗎?三妻四妾還帶偷的?所以我捱打也是應該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
說着說着,珠玲竟然對着話筒嚎啕大哭起來,不是梨花帶雨的那種,是眼淚鼻涕一塌糊塗還張着嘴毫無美感的那種……
“她以爲我不知道,當初她催着我嫁人就是想多要點彩禮錢,然後再拿這個彩禮錢給我弟娶媳婦,我工作出來賺的錢,她全部都給我我弟。
我嫁過去她給了我六千塊的壓箱錢,茶錢也只給了一千,因爲這些他們有多看不起我,我是外人,不管在孃家還是婆家,我都是外人……
不,或許在他們的眼裡,我連個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