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啊!”鄧珠玲似乎很想笑,但拉起嘴角的樣子卻顯得尷尬極了:“恭喜你們了!”
很明顯,竇曉宏不喜歡這樣性格的人,這已經不是內向了,是整個人看起來很衰!
但她同時又是個很心軟的人,當即從竇曉偉準備的袋子裡掏出一把沒發完的糖來塞給她:
“你們也快下班了吧!一起去唄!”
鄧珠玲猶豫的樣子也看起來呆呆的,就在我以爲她會拒絕我的時候,她卻忽然點了點頭:
“好,那就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稍等我下。”
竇曉宏見她走遠了連忙湊了上來,小聲的問我:“誒,你這是什麼時候的朋友啊?”
“哦,以前在一起工作過一陣子,她以前是個編劇來着……”
我回答竇曉宏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因爲我的注意力被鄧珠玲那邊的動作完全吸引了過去:
只見她回去自己的卡位之後並沒有立馬拿包過來,而是和她旁邊的卡位的一位男同事交談起來,看狀況有點不對勁。
那男同事的臉色不是很好,說着說着甚至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滿眼的敵意。
鄧珠玲低頭沒再張口了,然後拿了包包就過來了!
一旁的竇曉偉還沉浸在結婚的喜悅和熱乎勁,捏了捏我的手之後有些不捨的出去先開車到門口了。
竇曉宏看了看鄧珠玲,頗有些不解的說:
“編劇不挺好的麼,雖然現在公務員也還不錯啦,但這崗位反正我是不樂意乾的,成天給人辦離婚多晦氣。”
雖然這是種偏見,但也不乏事實,看慣了人家離婚的種種,長期下來,我覺得的人的心態應該會有變化的吧!
或許,鄧珠玲現在的狀況只是工作引起的?
就在鄧珠玲快到我們面前的時候,那位男同事也趕了上來,手非常粗魯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語氣也十分的不客氣:
“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你最好掂量下下場再幹事。”
說完,還連帶着拿警告的視線把我們掃了一遍,當然了,我和竇曉宏都不是那種怯場的人,當即就昂首挺胸的睜大眼睛還了回去。
鄧珠玲轉身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衝我們笑:“久等了,我們走吧!”
“誒,姐們,剛你那同事咋回事啊?”
別說竇曉宏了,連我都好奇的要死!
鄧珠玲笑笑,隔近了看,眼角都是褶子,頭髮髮質偏黃就算是工整的紮了起來也仍舊加不了幾分精神,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笑裡有苦澀:
“哦,那是我丈夫。”頓了頓,她垂眼說道:“我想辭職,他不肯。”
按照竇曉宏的性格此時應該好好的噴那男的一頓,但因爲不熟,所以鄧珠玲的話說完之後,我們仨就沉默了。
竇曉偉的車已經在那兒等着了,我們仨上了車,一向熱鬧的氛圍稍稍沉寂了一下,然後又被竇曉偉給帶動了。
不得不說,這小子今天挺嗨的!
我留意了鄧珠玲,她跟着我們笑了笑,卻總有種陰慘慘的感覺,她以前不愛笑是真的,就算笑也是羞羞答答的很含蓄,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哎,女人呀!
車裡投票選晚餐,竇包子一向偏愛西餐,他打了頭陣,竇曉宏跟那一亮在一塊久了愛上了火鍋,我想了想,毅然決然的說了炒菜,最後就剩下鄧珠玲了!
這妹子眼裡竟然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竇曉宏哈哈一笑:“我們仨裡頭你選一個就成,決定權在你手裡耶!”
等珠玲慌張了半天,結巴道:“我……我什麼都可以,你們選吧!”
“你就隨便選一個就成了!”我衝她笑笑:“隨便選。”
他抿抿脣,果然懂了我的意思:“那炒菜吧!”
我哈哈大笑,竇包子心情也不錯笑呵呵的,只有竇曉宏大喊唱票不公平,鄧珠玲在邊上有些尷尬的樣子!
我有說過竇家的規矩是嚴格的對吧!
但也許是在家裡太嚴格了,一般在外面的時候兩姐弟那可謂是隨便極了,在家裡不能說話是吧!在外面吃那就要講個夠。
今天的竇曉偉還破例喊了酒,我也榮幸的跟着喝了,他一直在講笑話,剛開始我跟着笑,後來酒意上來我竟然就盯着他的喉結移不開眼睛了!
一上一下,我甚至能腦補出咕嚕的聲音來,啊,好性感!
這時,兩杯酒下肚,鄧珠玲紅了臉也放開些了,說起了她的工作來:
“誒,你們是不知道,來離婚的那些人吶,理由簡直不要太奇葩。”
竇曉宏嘖嘖嘴:“嘿,說出來聽聽,到時候還能借鑑一二。”
飯桌上嘛!大家都當玩笑來聽,不曉得爲什呢,我就是覺得竇曉宏這話有深意!
一直在開玩笑的竇包子卻忽然不做聲了!
鄧珠玲聽我們有興趣,咧嘴一笑:
“有個女的說,她老公打呼嚕太響,影響她睡眠,她老公就說她一個女的很喜歡放臭屁,兩人說着差點沒打起來。”
我和竇曉宏沒忍住,哈哈一笑,竇包子很冷靜的給幹鍋裡頭加了點油,又下了點菜進去。
“還有嫌棄老公那東西小的,嫌老婆叫聲像小姐的,說髒話的……”
“誒!”竇曉宏忽然來了興致:“沒有說老公家暴的嗎?”
鄧珠玲搖搖頭,笑裡又有了苦澀:“真正因爲家暴而離婚的女人通常都不會開口說什麼,就好像她們在婚姻裡的忍受一樣。
而且很可笑,她們沉默寡言忍受一切之後最後提出離婚的卻是男人。”
這話題太沉重不得不結束,就算竇曉偉後來接着想活躍氣氛也始終沒能帶起來,一頓飯到最後大家都沒了什麼胃口。
大家各懷心事!
領證的第一天竇曉偉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看着車子一轉竟然到了新房,我說想婚禮了再住進來。
竇曉偉卻覺得我倆已經是夫妻了,當然要住這裡!
瘋狂了一回之後竇包子忽然撇撇嘴道:“那個鄧珠玲,你別跟她來往了,一身的負能量。”
我推開她捏着我二餅的手,開玩笑似的說道:“有什麼?以後還不用排隊呢!”
竇曉偉一愣,緊接着又擠了進去,齜牙咧嘴的狠狠教訓我:
“你覺得你能有逃出我手掌心的那天?”
硬扛了一會兒,我受不住破功,嚶嚶道:“好漢饒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竇包子一愣,連忙溫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