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童宇抓着米小白的手緊張道,“記的那杯‘天蠍座’嗎?我當時通過他們的神情就懷疑飲料有問題,後來我偷偷用手帕沾了地上的酒液拿回去給鑑定專業的同學分析,發現裡面有催情藥成分!”
童宇指着石言玉,大聲道:“這個男人是壞人!小白姐姐不要和他在一起!”
從童宇出現到他一股腦的把事情說完,不過才幾十秒的時間,米小白卻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她轉頭看了看石言玉,石言玉這次的樣子和剛纔溫柔耐心的樣子很不同。
黯淡、沉默……絕望。
他看着米小白,沒有解釋,沒有說話,只是這麼看着她,米小白忽然覺得有點……害怕。
她轉過頭,握住童宇的肩膀,彷彿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童宇,你不要用那這種事情和姐姐開玩笑,姐姐都答應了石先生的求婚了,他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呢?沒有意義的!我認識他那麼久,他不會對我做那種事情的!”
童宇仇視的看着石言玉:“那就要問他自己了,他是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又或者,他是不是因爲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想盡早的和你確立關係?”
米小白聽着童宇的話,心內一驚,突然聯想到炎瑾瑜的離開和石言玉的隱瞞,渾身不可遏止的打了個哆嗦,回頭看向石言玉,儘量保持鎮定:“石頭哥哥,那杯酒有問題嗎?這是不是什麼誤會啊?”
石言玉沒有正面回答米小白的問題,只是眼光暗淡的看着她:“你覺得呢?小白?你相信你眼前這個才認識幾天的男孩兒,還是相信……認識這麼久,愛你這麼深的我?”
米小白張了張嘴,忽然發現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明明是應該石言玉給出解釋的問題,最後竟然爲難了她,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望着石言玉,咧嘴扯了一個笑容:“石頭哥哥做什麼都是爲了我好的吧,我相信這件事還是有誤會的。”
然後認真的看着石言玉,眼裡有什麼閃爍了一下:“石頭哥哥不會騙我的,對吧?如果你說這是誤會,我當然相信你啊……”
石言玉看着米小白明媚純真的眼神,那雙眼睛裡還有剛流過淚的溼潤氣息,盈盈的波光瀲灩,小心翼翼卻又充滿警惕,彷彿被圍獵的小鹿突然聽到別人的親暱地的呼喚……她在害怕。她不知道呼喚她的人是想要殺死她的人,還是拯救她的人,她已經分辨不出欺騙和真誠。
石言玉看着這雙眼睛,人生裡突然第一次有了一種“逃避和懦弱”的感覺。
他晃了晃眼神,垂下頭,輕輕嘆了口氣,齊修突然出聲道:“是我!”
然後他走上前,看了石言玉一眼,擋在石言玉面前,轉身向米小白,嚴肅的臉上寫滿堅毅:“米小姐,是我做的,藥是我下的,童宇是我抓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齊修大聲道:“少爺太愛你,但是愛的也太辛苦,太痛苦,尤其是面對炎總即將作出的犧牲,他的心充滿了愧疚,充滿了不安,我不能看着他這麼痛苦,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們順順利利的發展,看着你們順順利利的結婚……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少爺真的很愛你,他真的只是太喜歡你了!關於炎總的事情,本來就是炎總主動邀約我們少爺商量的計劃,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錯!你不要怪他!”
齊修轉過頭再次看向石言玉:“屬下自作聰明,擅自做主,給少爺添了無盡的麻煩,讓少爺和小白小姐產生了誤會,現在也沒有臉跟着您了,明天會遞交辭呈,不過齊治對這件事是一無所知的,他對您還是忠心耿耿的,所以希望您能把他留下來報答您的恩情。”
齊治在旁邊動容的向前一步:“哥!”
喊完又想起什麼,垂頭不再說話。
齊修跪下來,鄭重的給石言玉磕了個頭,然後站起來看向米小白:“還請小白小姐不要因爲此事遷怒於少爺,失去你的兩年,他同樣痛苦自責。”
然後擡腳便走。
不過石言玉按住了他的肩膀,導致他沒有邁的出步子。
“算了,齊修。”石言玉聲音低沉而冷靜道,“變了,一切都變了,即使你走了,你給我扛下來這件事……”
石言玉瞟了米小白一眼,眼中透出一份落寞:“懷疑的種子也已經深種在她的心裡了……與其看到她將來有一天對我處處設防,對我質疑打探,對我不信任,讓感情變質,不如讓她討厭我來的乾脆一些……”
石言玉望着米小白沉沉道:“我明明認識你比較早,卻因爲意外和你失去聯繫,我明明那麼愛你,你卻更早的愛上了炎瑾瑜……如今,連一個突然出現的大學生都能阻礙我的事情,我想……這也許真的是命運吧。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媽媽和你爸爸和米業安的愛恨糾葛,我憤怒於米業安對你的虐待,但是那時候在看守所裡看到他衝你母親發出絕望的嘶吼時……我卻是理解他的。”
石言玉臉上的“血淚”隨着他說話,在他臉上拉出更長的痕跡,配合他暗淡的眼神,就像是真的從眼睛裡流出來:“和米業安的不同是,我不能對我最好的朋友下手,瑾瑜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是我信任的兄弟,更何況……我不想米業安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不過……米業安的事情確實給了我啓示。”
米小白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什麼,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卻咬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炎瑾瑜如果死了,我就是最可能得到你的人。”石言玉道,“就像你媽媽和米業安一樣,等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有了孩子,我們的感情便會穩固下來,當初採用了什麼手段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不是嗎?當然,我會真心對待你的孩子們,決不讓你們受一點委屈,也會讓炎瑾瑜在天有靈,知道自己沒有託付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