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言玉和炎瑾瑜都同意了殷木的說法,受傷的人太多,如果不及時救治,就算這次活了下來,將來可能也會死於感染和其他疾病。古時候戰場死傷無數,一部分人是真的戰死,而死於後續感染的更加多,道理是一樣的。
殷木走向米小白:“小白小姐,我需要您幫我指一下路,您對這裡最熟悉。”
“沒問題!”
米小白立即同意,和殷木走出了小樹林,一直做膽小鬼呆在最後面他感覺非常愧疚,能夠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自然十分高興。
“你已經發現了,是嗎?”殷木面無表情的往前走,突然道。
若是沒有認出炎瑾瑜的身份,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話米小白就算是聽了也不會懂,但是她點了頭,殷木便知道她已經什麼都清楚了,也稍微鬆了口氣:“他在青山雖是假死,但任何一個小細節的失誤,都會有九死一生的危險……不過你知道他爲什麼不在青山幹掉南宮冥嗎?明明那裡是我們的勢力範圍,明明那次的勝算比我們來冥島要大得多。”
米小白想了想:“爲了斬草除根?瑾瑜說他想連南宮冥的老窩一塊端,以絕後患。”
殷木搖了搖頭。
米小白有些疑惑。
“因爲在他心裡,復仇重要,但是你對他來說更加重要。”殷木看向米小白,英俊的臉上十分嚴肅冷酷,他一直是這樣表情淡淡的,性格沉悶寡言的標準保鏢形象,但是今天卻有些想多說一些,嚴肅的看着米小白,“你在冥島兩年,執意拋棄過去的所有,無論如何似乎都不能挽回,炎總不確定你這種表現只是單純的因爲對他失望,對他當時沒有救下你而憤恨,還是對南宮冥有了情。”
米小白立即炸毛:“我怎麼可能會對南宮冥動感情!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剛說完,米小白就想起那個混沌的夜晚,忽然感覺一陣心塞,如今她和炎瑾瑜重歸於好,但是某些事情總是像刺一樣深深地紮在她的心裡,讓她不時地難受。
儘管炎瑾瑜最近很壓抑本性,但他確實是個天生的醋罈子,獨佔欲很強,任何男人對她染指他都會炸毛,連好兄弟石言玉抱抱她,他都會連傷都不顧,拿眼刀對她進行攻擊,何況是她和南宮冥……
雖如此,但炎瑾瑜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她在冥島保下一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肯定不會介意她曾經和南宮冥發生過什麼事,或者說會故意忽略,他之前從不問她和南宮冥之間相處的細節,也說過只要活着回來,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他不在乎,並不代表她也不在乎……
於是補充道:“而且我又不是傻瓜,南宮冥這種男人,殺人不眨眼,變態、視人命如草芥,我就算對他有什麼,他也不會對我有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他出現不該有的感情?”
殷木看米小白臉色忽然有些怪異,淡淡道:“難道你真的對南宮冥……”
“沒有啦!什麼都沒有!”米小白緊張的握住衣角,“不管發生什麼,我的立場都非常堅定,別說兩年,就算二十年!我對南宮冥也不會也有什麼感覺,他殺了逸軒哥!他是我的仇人!逸軒哥死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就發誓做鬼也不放過南宮冥,我不會忘記仇恨!我恨他!是他讓我受了這麼多苦!是他最壞!”
殷木讚賞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好……”
“怎麼了?”米小白慌張道,“你剛纔爲什麼說這個?難道炎瑾瑜他也認爲我……”
殷木直接點頭承認了米小白的話:“青山的戲碼,與其說是爲南宮冥設計的,不如說是爲你設計的。因爲炎總無論如何都要打消你對南宮冥的好感,他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他死在了南宮冥手裡,你和南宮冥這一輩子絕對不可能。”
米小白眼前浮現南宮冥深綠色幽然的眼睛,忍不住縮了縮,小聲道:“就算所有人有可能,也不會和南宮冥有可能,炎瑾瑜多慮了。”
“恩。那最好。”殷木道,“炎總說過,他和南宮冥之間的你死我活,今年完不成,明年完成,明年完不成,總有一天也會完成,他不在乎,只要你和孩子回到安全的地方,不要走夏初晴的老路,和南宮冥糾纏在一起,哪怕不是回到他的身邊,他也心甘情願,他的第一個目的是將你的心從南宮冥身上挪回來,第二個目的纔是復仇,至於最後的目的……”
殷木看了看米小白:“最後的目的是和你重歸於好,但是如果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你選擇了石言玉或者其他男人,他也會接受,只要對方不是南宮冥就可以,他想給你自由,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權利。”
米小白忽然沉默了,良久才道:“原來他想的這麼多……”
“神秘而深沉的男人對於單純的女人來說可能會有特殊的魅力,讓女人慾罷不能,但她們不瞭解,那些之所以被稱爲神秘的東西,只是因爲見光死,,鮮血、殺戮、冷酷和所有骯髒的東西……五行堂土之堂前堂主阿土,是和我還有金耀一起從生死試煉走出來的兄弟,只因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愛上了一個特工女人,被南宮冥視爲背叛,剁成了碎塊餵了鯊魚,南宮冥真正的世界,醜陋至極。”殷木沉沉的望着米小白,“阿土是個粗人,但跟了南宮冥十幾年,從孩子時就爲他出生入死,身上的槍眼和刀傷不計其數,這樣單純的男人,只因一次無意的‘背叛’,南宮冥便可以不顧一切舊情將他殘忍殺死,南宮冥對一個人好的時候,也許真的似乎很好,但是如果他厭倦了……小白小姐,炎總不知道你是否可能會和夏初晴一樣被他蠱惑,享受他對你的特別虛假的溫柔,但是我們都知道,一旦南宮冥真的得到了你,玩夠了你,你的結局一定悲慘至極,這是炎總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