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沒臉沒皮

祁祺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的放下碗筷,問道:“你怎麼了?”從一回來,韓雯對他就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可他等來等去,從回家等到他們坐下來吃晚飯了,韓雯都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韓雯看了看祁祺,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這纔回道:“我今天和琳琳見過面。”

聞言,祁祺立即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假如他知道韓雯要說的是與馬琳有關的話,那他一定會強忍着不開口詢問。現在好了,韓雯開了口,就一定會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只是眼下,他對馬琳的氣憤還沒有完全平息。

果不其然,韓雯也放下了碗筷,伸長手臂握住了祁祺的手掌,接着往下說,“我覺得,琳琳未必就是不相信你,可能是有一種逆反的心理。”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好話壞話都分不清嗎?”祁祺頗有些無奈,他知道韓雯一直很內疚她的出現致使他和馬琳之間的關係變的十分僵硬。他也知道韓雯一直在極力的想修補好他與馬琳之間的關係,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靠他們單方面的努力就能做到的。假如馬琳不肯配合,那他們怎麼努力都不會起到絲毫的作用。他之所以會生氣,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馬琳的不配合。

韓雯笑了笑,溫和的勸說道:“但是你忘了嗎?你們離婚前,你一直都在傷害她,爲什麼離婚後突然變得這麼好了?你總得給她點時間過度一下吧。”

“我什麼時候傷害她了?”祁祺鬱悶的翻了一個白眼,怎麼所有人都說他傷害了馬琳?就連韓雯也這麼說他。他到底哪裡傷害了馬琳?他以前對馬琳的那些冷漠,不都是因爲她對他的傷害才造就的嗎?

“唉,你啊。”韓雯嘆了一口氣,“我今天跟琳琳見面,就是爲的這件事情,我告訴琳琳說你很難過,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琳琳說,她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得你以前太傷害她了,所以纔會故意爲難你。”儘管她的確希望馬琳能夠幸福,也確實覺得馬琳在她和祁祺的事情裡很無辜。可是,這不代表有些謊話她就不會說了。有些事情,她就不會做了。假如她不能保證祁祺和馬琳之間徹底鬧翻,那麼將來,她的計劃一定會變得很被動。

祁祺有些生氣了,閉着嘴不說話。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馬琳咎由自取,她怎麼還好意思倒打一耙?雖然他們的婚姻,是他們的父親一手操作的。可是,馬琳完全能夠拒絕。她爲什麼沒有拒絕?那時候只要她肯拒絕,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結下那場荒唐的婚姻。

“你也別怪琳琳,不可否認,你以前的很多行爲確實是傷害到了她的感情。”見狀,韓雯輕輕拍了拍祁祺的手背,收回了自己的手。儘管祁祺看上去有些生氣的樣子,不過,以她對祁祺的瞭解,她敢肯定,祁祺把她的話聽進心裡去了。相信她用不着太多廢話,就能夠說服祁祺再次去主動聯繫、討好馬琳。

祁祺看了看韓雯,悶悶的吐出一句問話,“你怎麼總是向着她說話?”

“因爲你們是兄妹,我是旁觀者,所謂的旁觀者清。”韓雯溺愛的笑了笑,用手指戳了戳祁祺的鼻尖。

祁祺再次閉上了嘴,他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可否認,韓雯的確是旁觀者清。他和馬琳之間的很多誤會,的確都是因爲韓雯才梳理清楚的。只不過,馬琳始終不願意配合他。纔會出現了越梳理,誤會反而越深的情況。

韓雯給足了祁祺沉默自思的時間,好半晌,纔再次開口,緩緩的分析道:“你想想,連你都覺得琳琳以前深深傷害了你的感情,何況是琳琳呢?至少你身邊有我陪着你,但是琳琳身邊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聽不到合理的勸解,換作是誰都會比較容易鑽牛角尖。要放下那些糾結的事情,總是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我們應該多給琳琳一些時間,不能太着急了。我們越是着急,琳琳反而會越反感。別說琳琳,就是你自己鑽起牛角尖的時候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是呢,祁祺的確很倔強。至少在她的事情上,他是堅決不肯讓步的。那時候他同意跟馬琳假結婚,也全是因爲有她極力的媽說。否則,就算是祁家錦死,估計祁祺也不會同意。而現在,她只要堅持到祁家錦去逝就足夠了。

“問題是,我理解她又能怎樣?她一點都不配合,我實在拿她沒辦法了。”祁祺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努力他又不是沒有付出過。可對牛彈琴,能得到什麼迴音呢?

韓雯笑了笑,問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有耐心了?”之後,她頓了頓,頗有些嗔怪的說道:“難怪琳琳會討厭你了,對我和對琳琳的態度相差那麼多,她會高興纔怪了。”

“你和她能一樣嗎?”祁祺不同意韓雯的說法,馬琳是妹妹,可是韓雯卻是他的愛人。更何況,他對馬琳已經夠有耐心的了。

韓雯好笑的反問道:“那琳琳對你就不重要了嗎?兄妹就不是另一種重要的關係了嗎?”不愧是她精心策劃引誘的男人,假如祁祺連這點私心都沒有,那她就真真是太失敗了。果然,感情裡誰陷的更深,就會更被動一些。

祁祺徹底被韓雯打敗了,“你說來說去就是要證明,這次還是我錯,是我對琳琳不夠有耐心,是吧。”他發現,在馬琳的事情上,他總是說不過韓雯。韓雯總是能十分輕易的證明,問題都出在他這裡,而不是馬琳那邊。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說心裡話,他的確更容易接受韓雯的勸說,而不太喜歡聽馬琳說的話。

“矮油,竟然被你猜到了。”韓雯頑皮的一笑,再接再勵,“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對琳琳耐心一點,不是有

句話說,金誠所致,金石爲開嗎?”

“你也太誇張了吧,琳琳只是我妹妹,用得着這個樣子嗎?”祁祺被韓雯逗笑了,他再一次發自肺腑的感覺到,能夠遇見韓雯,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假如沒有韓雯,相信換成任何一個女人,他和馬琳之間的關係只會鬧的更僵,絕不會漸漸的有所改善。說不定對方就巴不得他跟馬琳鬧僵了,有哪個女人能夠像韓雯一樣的大方明白事理?

韓雯一臉真誠的握起祁祺的手,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聲音說道:“你要知道,你跟琳琳本不是一家人,可是你們卻能夠成爲兄妹,那是你們前世修來的兄妹緣分。這輩子不珍惜,以後你就不會再有這樣一個妹妹了。”不知道等她消失後,馬琳和祁祺之間是不是有某種可能性?不過,她倒更願意讓馬琳和奚霖在一起。比起祁祺來說,奚霖更適合馬琳。再者,祁祺曾那樣深的傷害過馬琳,馬琳真的沒有必要再回頭接受祁祺了。

“我現在情願沒有這個妹妹。”祁祺絕對是在說氣話,雖然馬琳經常把他氣的半死,可捫心自問,他真的很喜歡馬琳這個妹妹。他希望他們能夠做一輩子的兄妹,不要被多餘的事情與情感羈絆。

韓雯白了祁祺一眼,拈起手指,輕輕彈了彈祁祺的手背,“別說氣話了,你以前不是對琳琳很好嗎?不能因爲有了我,就慢待了琳琳。換作是琳琳慢待了你,你心裡會舒服嗎?就說這件事,琳琳選擇相信奚霖而不相信你,你心裡不是一直很不舒服嗎?還揚言以後都不管琳琳了。換個角度想一想,琳琳也許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呢?”

她曾那樣精心的策劃,甚至付出了自己珍貴的第一次。要是祁祺的思路不能牢牢掌握在她的手中,那她就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也太對不起那個慘死在祁祺車下的人了。

“我真的有些懷疑,琳琳到底是誰的妹妹,你怎麼會這麼理解她?我和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兄妹,好像都沒有你理解她。”祁祺皺了皺眉,一臉酸溜溜的模樣。韓雯和馬琳好像統共就沒見過幾次面,爲什麼韓雯反而比他更瞭解馬琳呢?真是他這個哥哥當的太失職了嗎?可是,他和馬琳畢竟曾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時間,韓雯絕對沒有他了解馬琳吧。

韓雯挑了挑眉,笑的頗有些自豪,“因爲我們都是女人,琳琳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是那時候的小丫頭了,所以,別再拿你們小時候的那一套去對付琳琳。假如你不想一輩子都和琳琳的關係很僵硬,就要像對待成年人一樣的去對待琳琳,但是也要像哄小孩一樣的去哄她。”女人的心思最容易猜了,尤其她也是個女人,還是個處處小心觀察提防的女人。

祁祺看着韓雯沉默了好半晌,忽然做下了一個決定,“我覺得,我們應該生個寶寶了。”

韓雯有些詫異,她強壓下心中的厭斥,故作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祁祺神秘一笑,回道:“你好像有點母性氾濫了,要是不生個寶寶,我怕你會把琳琳當成你的孩子。”難怪他一直覺得韓雯對馬琳的態度好像有點過於慈藹,原來是因爲她母愛氾濫了。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韓雯都有些過分的耐心了。

“去你的,我在說正事,別這麼沒正形。”韓雯扔開祁祺的手,白了他一眼。生孩子?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生下祁祺的孩子。祁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做任何措施,爲了這件事情,她可是吃過不少苦頭。但她絲毫不敢懈怠,就怕一不小心,出現什麼意外,而這個意外她是絕對出不起的。

祁祺無可奈何,只能像韓雯妥協了下來,“我知道了,我都聽進去了,再過兩天,我會和琳琳聯繫的。到時候,我會好好的跟她談心,不急不躁,認認真真的跟她溝通,好了吧。”其實,之前他就已經有了想法,或許他應該在他和馬琳的事情上更主動一些。等他再平復兩天的心情,他會再次主動去聯繫馬琳。但願這一次,他不會再失望而歸了。

“這還差不多。”韓雯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個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她開了口,自然就要得到這樣的結果。不然的話,她根本就不會開這個口。

祁祺舉了舉面前的飯碗,很是可憐兮兮的問道:“那我可以吃飯了嗎?”

“吃吧吃吧,多吃一點。”韓雯顯然非常高興,拿起筷子不停給祁祺夾菜,塞的他的飯碗都要滿出來了。

看着韓雯一臉開心的模樣,祁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有韓雯在中間傳話,他跟馬琳最終能夠冰釋前嫌。否則,他和馬琳就太對不起這麼努力的韓雯了。

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繼續吃晚飯。韓雯的心情非常好,目的達到了,當然會很開心。

奚霖變了,這一點,馬琳幾乎是毫無疑問的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細小的變化她說不上來,但他最大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竟然把工作室給搬回了家來。這也就意味着,但凡她在奚霖家的時候,她和奚霖就絕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

奚霖總是一邊認真的工作,一邊分心圍觀一下馬琳。弄的馬琳心裡很是鬱結,要不是她瞭解奚霖的爲人,她真會懷疑奚霖是不是故意要回來看着她,免得她偷東西的。

不過說也奇怪,奚霖在家工作,明明會比較分心。可他的工作效率,卻明顯比在工作室的時候高很多。於是,奚霖更有理由賴在家裡工作了。實在無聊的時候,他就像條尾巴似的跟着馬琳外出購物。哪怕馬琳把他當成苦力,故意讓他拎一大堆東西,他也屁顛屁顛的跟着,總是笑咪咪的樣子。這讓馬琳不得不懷疑,奚霖要麼就是撿到寶了,要麼他就是真的瘋掉了……

馬琳正在

廚房裡忙活的時候,被她遺忘在包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正忙着洗菜,水聲一蓋,她完全聽不到手機發出來的動靜。

奚霖本來不想提醒馬琳,可是無奈她包包裡的手機好像不肯死心一樣,響個沒完沒了。他一煩躁,就扯開嗓子衝廚房喊了起來,“喂,女人,你電話響了!”

“哦,謝謝。”聽到奚霖的提醒,馬琳連忙把手擦乾,匆匆忙忙的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只是,等到她打開包包,拿出手機時,她禁不住的就愣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祁祺竟然還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她還以爲祁祺真的永遠都不會再管她的事情了。

心裡琢磨着,馬琳猶豫了一下。之後,她拿着手機進了廚房去接電話。因爲奚霖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跳了出來,就在她邊上圍觀着。“喂。”

“琳琳,還忙呢?”祁祺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溫和一些,他原本還以爲馬琳不會接他的電話了。但還好,他終究還是接了他的電話。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下一次應該什麼時候打給馬琳了。

馬琳實話實說,“嗯,正在準備午飯,所以有點忙。”她不但忙,而且她的僱主隨時還在她旁邊監視,她都已經要忙瘋了。

“沒什麼,就是有段時間沒跟你聯繫了,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祁祺笑了笑,解釋了一下自己突然打這個電話的目的。韓雯一直交待,要循序漸進,那他們就先從問候開始吧。

“我挺好的,你呢。”馬琳有些莫名,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祁祺仍然沒有忘記奚霖的事情,還要跟她說什麼呢。只是問候的話,那她還算是願意的。

祁祺回道:“我也挺好的。”韓雯對他的照顧,幾乎無微不至。倒是馬琳現在在給奚霖當保姆,一定很辛苦。

馬琳有些不知道該怎樣接茬了,同樣的,電話那端的祁祺似乎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他的問候。兩個人均握着電話,一陣沉默。

“家裡還好嗎?”半晌,祁祺想到了家裡的事情。和馬琳賭氣,他也有段時間沒關心過家裡的人了。

“都挺好的,以後多回家看看吧,爸爸總是念叨你。”馬琳順着祁祺的話勸說了一句,他們的事只是小事,祁家錦的事纔是大事。即使有奇蹟,祁家錦也不可能再多活幾十年。倘若祁祺不乘現在多和祁家錦接觸,將來他一定會痛苦後悔。至於她自己,雖然她白天都在奚霖家裡工作,晚上卻還是會回到祁家的。

“嗯,我知道了,過兩天我會抽空回家的。”祁祺點了點頭,心裡打定了主意以後他要常回家去。一來是因爲祁家錦,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想和馬琳多接觸接觸,把他們之間的矛盾消解掉。

“好的。”馬琳笑了笑,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先這樣吧,等你空下來了,給我來個電話吧。”祁祺想了想,要說的話大概就這些了,於是,他決定可以掛斷電話了。

“嗯,好的,哥哥再見。”說完,馬琳掛斷了電話。一轉身,只見奚霖正滿臉怨念的站在她身後,把她給嚇了一大跳。奚霖冷冰冰的看着馬琳,陰陽怪調的問道:“又是祁祺?”

“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竟然偷聽別人打電話。”馬琳皺了皺眉,白了奚霖一眼。

“我用得着偷聽嗎?我肚子餓了,一過來就聽到了。”奚霖理直氣壯,看馬琳那偷偷摸摸的樣子,他就已經猜到了。

“等着吧,等我做完了,你就有飯吃了。”馬琳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轉身繼續洗菜。可是無奈,奚霖卻不依不饒,“他幹嘛還要給你打電話?他又要做什麼?”

“他只是打電話問候一下,沒說別的事情。”馬琳有些頭疼,她知道奚霖對祁祺的印象很不好。但他們說的又不是他的事情,他那麼敏感做什麼?

奚霖很不是不爽的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只是想問候一下,萬一他有什麼陰謀呢?”

馬琳不禁反問道:“有陰謀也礙不着我什麼事,我現在天天在你這裡上班,他能把我怎麼樣呢?”奚霖該不會是最近亂七八糟的電視看多了?感覺都有些神經病了。

“但是你晚上不都回家去住的嗎?萬一他等在你家裡謀害你怎麼辦?”奚霖越說越離譜,他實在是討厭死祁祺了。這傢伙怎麼能這麼討厭?

“殺人是犯法的好吧,而且我家裡那麼多人,他有那麼容易謀害到我嗎?”馬琳又要抓狂了,她真的有些懷疑奚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奚霖噘了噘嘴,不高興的回道:“誰知道他這個瘋子是不是謀害得到。”在他看來,祁祺就是個瘋子。他要是不瘋,就不會做那麼多無聊的事情了。何況上一回,他明明說過他再也不會管馬琳的事情了。結果轉身沒幾天,他又沒臉沒皮的來糾纏馬琳了。但更氣人的是,馬琳在這件事情上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要是太閒的話,就幫我做點事情,我現在忙的很。”馬琳被打敗了,她不想再和奚霖多浪費口舌,拿起一個菜藍子遞到了奚霖的面前去。奚霖要是有這時間跟她無理取鬧還不如幫她做點家務更實在,他天天呆在家裡,讓她的工作做起來越來越不順利了。

“我也很忙。”說完,奚霖轉身就走了出去。

馬琳狠狠的剜了一眼奚霖的背影,她發現奚霖最近又變的有些不太可愛了。

奚霖氣呼呼的從廚房裡走出來,已經完全沒有工作的心思了。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馬琳,她幹嘛要這麼懦弱?祁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她就不知道保護自己一下嗎?不行,以後他要更多些時間跟在馬琳身邊,免得祁祺再找到機會向馬琳下毒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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