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涵的不拒絕,似乎又助長了他的得意,南宮宸輕呵出的氣息噴在她細白的手背,若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嘴角翹起的弧度。
電話那端蘇心禾還在說些什麼,南宮宸一句也沒有聽得進去,只聽得到他酷酷的回答着,“我做的決定也不會再改變!”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掛了!”南宮宸一聲令下,若涵輕呼一口氣,然後合上他的手機,隨手就往水池裡摔去。
“丫頭,你的脾氣又見長了啊!”南宮宸眯着雙眼,看着自己的手機浸泡在水中,聽不出情緒地對她說道。
“誰讓你欺負我了!”若涵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身後的水流聲傳來,她高興的揚了揚嘴角。
看他吃鱉,似乎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二樓的臥室,完全是按照她在家裡的樣子佈置的,若涵剛進去沒多久,南宮宸手裡端着一碗湯圓遞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起來,吃了!”
今晚這樣的日子,適合團圓,他們每年都會在一起過,然後分吃一碗湯圓。
“吃不下了……”若涵搖頭,爲難地看着他,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還能繼續分享那樣親密的動作嗎?
“是不是想要我餵你?恩?”南宮宸挑眉,不給她逃避,直接在她牀邊上坐了下來,拿起勺子送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吧!”若涵臉熱燙的從他手裡接過,他的大手很暖,不知道是熱氣薰的,還是他離的太近,她秀氣的鼻頭上已經冒出了點點汗珠。
甜甜的湯圓吃到她嘴裡,第一次覺得這麼食不下咽,若涵皺着眉頭,有些爲難地吃掉一半,她能感覺得到南宮宸停留在她臉上熾熱的眼神,她手捧着碗,想就這樣縮着,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一隻大手從她手中抽走了瓷碗,南宮宸抽出一張面紙擦試着她嘴邊的湯漬,然後當着她的面,一點也不嫌棄的吃掉了碗裡剩下的一半。
若涵吃驚地看着他,或許以前這樣的舉動,在她眼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有了那一層關係之後,她只覺得羞愧。
“我……我要睡了!”若涵故意忽略掉他眼中那抹異樣的情緒,找到一個離他遠遠的位置,現在即使是被他盯着,她也會覺得惶恐。
“你確定你一個人睡這裡,晚上不會害怕嗎?”南宮宸沒有再靠近她,而是看着她逃避的動作,微微不悅地蹙緊了眉頭。
不管他怎麼做,爲她做多少,她還是這麼怕他嗎?
若涵點頭,趕他離開的意圖很明顯,即使她有認牀的習慣,即使現在他對她來說是唯一的依靠,她還是不想再和他睡在一張牀上。
南宮宸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沒再強求她,替她拉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知道嗎?”
臨走前,南宮宸的聲音又在門口處傳來。
整個房間內的燈都被若涵開着,房間裡瀰漫着的陌生的氣息讓她很不踏實,只是在對他說了那樣的話後,她更是不可能再去找他。
南宮宸一直都沒有離開,在她房門外徘徊了許久,回到隔壁的房間後點燃了一支菸,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蘇心禾安徘好了一切,只等他現身,如果他明天不出席,因此受到影響的,還有整個南宮集團。
防水手機被那個丫頭出氣的扔進了水池,卻一點影響也沒有,南宮宸失笑着調出一個號碼,然後快速地按下了接通鍵,“我在美國,可以幫我個忙嗎?”
“這邊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幫我擺平明天的風波吧!”
緊繃的俊臉上因爲聽到對方蕭卓的調侃聲而有所鬆動,而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南宮宸已經佯怒的準備掛電話,“你先抱兒子去吧,回國再找你!”
南宮宸放下手機,靜默地站在房中,爾後像心電感應似的拉開房門,若涵正抱着雙臂站在門外,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開門,俏麗的小臉上有絲侷促。“我……”
南宮宸已經先行開口,“睡不着嗎?”
若涵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南宮宸一個眼神,她已經後退了一步,搖頭,南宮宸輕笑,然後抱着她進了隔壁的房間。
小丫頭對他的防備還挺深,南宮宸看到她抱着被子離他幾步之遠時,他挫敗地想着。
“還不睡?那我們來做點別的?”南宮宸盯着她那雙骨碌碌轉的眸子,挑眉說道,這才見她慌亂地閉上了眼睛,背對着他。
如果在危險和他之間做出選擇,他很慶幸,她還會想到他!
“南宮宸!”若涵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在她身邊,她的心是踏實了,可是很奇怪,她明明是抗拒他的。
“恩?”對她的這個稱呼,南宮宸似乎很滿意,很好,她終於肯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這也是個很好的現象。
“你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嗎?”若涵放在被子裡的小手都浸出了汗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拒絕他的話明明已經說出口,心裡卻還是有點貪戀的。
他不正常,連她也跟着不正常了嗎?
南宮宸突然壓到了她身上,隔着被子一起將她抱進了懷中,黑曜石般閃爍的眸子專注地看着她,“不要懷疑我的話,丫頭,用心來感受我對你的愛,給我個機會,我們相愛好嗎?”
“我不要求你現在就回應我同等的愛,但是你要試着接受我好嗎?”
“丫頭,只要你願意,我們之間就沒有差距,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
“我愛你!”
不是那個瘋狂的夜晚,他咬着她的脣說要她的話,他們倆都在清醒的時候,若涵又聽到他對她說那個“愛”字,她以前也問過他,他說,他不會對別的女人說那個字,原來,在那個時候,或者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暗示她了!
現在他又對他說,我們相愛吧!
若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迴應他,心裡卻有一道防線,在慢慢的爲他鬆開了……